那20%股權本來就是給她的,她要怎么處理他可以由著她,他不是輸不起的人,失去的總有一天他會親自奪回來,但讓他憤怒的是為什么她偏偏給了古宗澤,就因為她愛古宗澤,為了幫他拿到股權甚至可以不擇手段嗎?
而她此刻提出結婚,是因為受不了內心的愧疚而可憐他?這樣的史玉鏡真讓他討厭!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想要她,他是有多***,竟缺女人缺到這份上了?
他心下一惱,奈何又不忍對她動手,手狠狠一拂床頭柜上,上面的擺件嘩啦啦摔了滿地,他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史玉鏡復雜而木然的看著他冷酷的背影,心下很不好受,她寧愿他像以前那般強了她,也不要他像這樣認為她是因為愧疚!
可是就在前兩天她還惡言相向的跟他說在她心里他永遠不如古宗澤,加上那陰錯陽差的股權問題,驕傲固執如他,此刻她再向他解釋還有用嗎?“史玉鏡小姐,結婚協議書已經擬好了,只需要你簽上字,你和岑少就正式是夫妻關系了。”
凌蘭辦事效率從來都是驚人,很快就送來一份協議書,遞到她面前。
“好。”
史玉鏡一時有些恍惚,長長呼了一口氣,終是提筆簽了字。
而后這個下午就像是走馬觀燈一般,按岑云世的意思,凌蘭下午就派人協助她就和史荷東一道搬進了御園。
而史荷東對這件事的反應竟是十分平淡,史玉鏡尋思著也許昨天在民政局跟他說話,他那時正好頭疾發作,所以并未聽見,才這般冷靜吧。
“岑少,恭喜啊,你終于和我們家財迷修成正果了,快,晚上請我吃飯,我好狠狠宰你一頓!”
而季悅從景榮那里聽到了他們結婚登記的事,很是興奮的向岑云世提出要慶祝一下。
岑云世回了個“好”,而后讓季悅自己挑地方。
這段時間季悅一直在景家養胎,她也是有些憋壞了,所以晚上吃飯的地方選在了一個娛樂城俱樂部,這里多是上層人士來消遣娛樂的地方,熱鬧卻不雜亂。
吃完飯,還可以在包廂打臺球,這對于肚子微微有些凸起的季悅來說,再適合不過。
季悅很是狂熱的加入游戲,奈何那球技愁人,于是她在眾人面前挑了個菜鳥史玉鏡作為對手。
“我從來沒打過這個,不會!”史玉鏡被迫拉上戰場,很是無奈。
“有你男人在,你怕什么?”季悅鬼頭鬼腦朝景榮使了個眼色,“小景子,我來教我,讓岑少教教史玉鏡。”
季悅雖笨笨的,但眼睛還是好使,岑云世和史玉鏡二人雖今天正式領證了,但一頓晚宴二人基本沒說過話,更沒有互動,那冷漠疏離的態度只怕這里的人都看出來了,岑云世很少如此沉默,弄得大家都不敢敬酒。
“老大,來戰一局吧。”
景榮硬著頭皮將球桿遞給岑云世,他跟季悅結婚后,二人變得更是默契,對于季悅的這個提議,他心下明白那不過是撮合二人的意思。
岑云世面無異色,優雅接過球桿,從后環住史玉鏡的腰身,將球桿放在她手里,這樣幾乎零距離的親密接觸,叫史玉鏡微有些失神。
“跟我在一起的時候,能不能專業一點扮演好妻子的角色。”他卻用著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突然在她耳畔冰冷的說,似乎對她的心不在焉很是不悅。
“我沒想他!”
史玉鏡一個激靈,生怕他又誤會自己這一刻想古宗澤去了,然而活落這才意識到自己這句話有多傻。
“此地無銀三百兩?”果然,他輕觸在她臉上的薄唇繃了繃,“史玉鏡,你是在不打自招!”
她眸子有些挫敗的一沉,似乎從自己嘴里說出的每句話都會讓他想到古宗澤,讓他不高興。
“哎呀,岑少又進球了!你還要不要我們玩啊?”
然而,此時并未聽到二人說話的季悅卻是正在興頭上,眼見岑云世連進了幾個球,她有些頹敗的窩在景榮懷里,打趣道,“岑少,你連球技都射的這樣準,想必我們家財迷過不了多久就該有寶寶了吧?我兒子很快就會有媳婦了對不對?”
眾人都明白季悅那話里的內涵,一時都偷偷的笑,而史玉鏡一僵,一瞬那手竟不聽使喚的一偏,以至于岑云世握住她手的這一球愣是沒打進球框去。
“既然結婚了,生孩子是遲早的事,你現在才驚慌不嫌晚?”
岑云世攥了攥她的手,像是帶著一股隱忍的怒氣,他緩緩吸了好大一口氣,才將那情緒壓制下去,松開她,大步走出去,“你們慢慢玩,我出去透透氣!”
眾人一陣唏噓。
眼見他挺拔消失在門口,史玉鏡緊了緊手上的球桿,放開,再緊了緊,松開……
如此反復,胸口像是被鐵錘狠狠砸了一下,心下快要泛濫成災,有些事一旦有了裂痕,再怎么補救,但永遠都會有道疤,是這樣嗎?
可她不要一直這樣跟他互相折磨的相處下去,她太想之前的那個岑云世能回來,他雖會懷疑她對古宗澤的心思,但卻堅決霸道的從不會放開她。
“岑云世!”
史玉鏡終是放下球桿追了出去,但并未見到他的身影,反而在轉角的走廊遇上了一身大紅裙的米羅,她正被一個有些醉酒的矮胖金發中年男人攔住。
“米羅小姐,上次M&K大賽我可是幫了你一個大忙,你似乎忘了答謝我,今晚陪陪我這么樣?”
男人肥頭大耳油光滿面的臉上扯了抹淫笑,那圓鼓鼓跟只皮球似的肚皮讓米羅身上蹭了蹭。
史玉鏡頓了一下,仔細一看,這才發現中年男人正是M&K大賽上后來替補杜先生的評委喬尼,這個男人在美國的娛樂圈很是有些勢力,但卻是個出了名的老***。
“喬尼先生請你嘴巴放干凈點!當初M&K總決賽那一票,你打算投給史玉鏡,還不是因為垂涎她的身材,事后逼她就范!我只不過告訴你,她是岑云世的女人,可沒給你任何意見,是你自己將票轉投給別人的!我倒是欠你什么人情?”
米羅也不是好惹的人物,她嫌惡的錯開他撞上的圓肥身軀,鎮定冷然一笑。
而史玉鏡一聽卻是一怔,原來M&K大賽上的投票幕后還有這么一出,其實她早就清楚時尚圈跟娛樂圈一樣,里面的水可是深,喬尼那一票的風波,她倒不必太少見多怪了。
“少在我面前耍花腔!你不就是怕我投了票給史玉鏡,才故意放出那樣一個消息嗎?”
喬尼可不是省油的燈,一雙油光小眼意猶未盡的盯著米羅,“你裝什么清高?真當以為自己還是國際巨星嗎?娛樂圈凡是有點資歷的誰不知道你已被封以紳封殺了?在國內你想翻身比登天還難,你好幾個月沒接到通告了吧?如果考慮去美國那邊發展,或許可以借我上位,當初你初入美國不就對那音樂制作人……”
“滾開!”米羅不予余力一推醉鬼喬尼一個趔趄。
她美麗的臉因為憤怒扭曲的有些猙獰,像她這樣才貌雙全的女子豈能被喬尼這樣豬一樣的丑男人玷污?而喬尼的話又讓她想起當年一些不堪的事,直到現在想起,她都有些膽戰心驚的后怕。
她跟一只箭似得轉身快速離去,可方走幾步,她陰郁冰冷的視線就跟站在轉角的史玉鏡撞了個正著。
“你偷聽到了什么?你故意跟蹤我,想害我是不是?”
米羅瞳孔狠狠一聚,心中憤怒“騰”的一下膨脹,一把扼住史玉鏡的手腕,瞬間史玉鏡白皙的手腕就是幾道白印。
史玉鏡只覺那只手血液都不能流通了一般,很是驚駭米羅此刻的力氣可真是能跟她這個女漢子相媲美!“平時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的道理你不懂?你到底是做了什么事,這么怕別人偷聽?”史玉鏡淡然反問,拂開她的手,揉著手腕轉身就走。
“不許走!你給我發誓,保證你不會拿這個事來害我!”
米羅聲音陡然尖銳,一時失了冷靜,再次抓住史玉鏡的手。
“搞笑!我沒計較你在M&K大賽動手腳,你憑什么要我發誓保證不害你?”史玉鏡再不跟她客氣,狠狠一拂她的手。
“啊……”
只聽米羅一聲尖叫,那踩著12厘米的高跟鞋一歪,她整個人朝后面載了下去,雙手本能扯住墻上璀璨珠簾想要穩住自己,然而,那珠簾承受不起她的重量,珠子頓時散落滿地,米羅一下連人帶珠栽了下去。
“史玉鏡!你這個賤人怎么這樣狠的心?你知道米羅成了我的嫂子,你嫉妒懷恨在心,這是想謀殺不成?”
史玉鏡推開米羅這一幕盡數落在不遠處剛從一個包廂走出來的古夢穎的眼里,她幾步走上前來伸手扶米羅,一臉憤怒的譴責史玉鏡。
“嫂子?”
史玉鏡淡漠出聲,并不是驚訝米羅最終和古宗澤成了情侶,只是有些狐惑米羅不是愛岑云世,不是愛到沒有他就會死的地步嗎?這才幾天功夫就成了古夢穎的嫂子?“早就知道你會嫉妒米羅!但就憑你那下賤身子還想配我哥不成?”
古夢穎冷哼一聲,似乎早就看穿了史玉鏡內心惡毒一般,尖銳冷笑,“別以為你為我哥拿下了岑氏那20%的股權,我哥就得感激你,非要娶了你不可,你現在做的這一切只是在彌補當年你爸對我們古家的虧欠!你這樣下賤的人能被岑少玩一玩,是幾輩子修來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