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森林,幽暗潮濕的山洞里,一個目露兇光的鴨舌帽男人和彪頭肥耳的肥牛看守著4名雙手被反捆在后的女子,肥牛淫穢的打量著米家這對姐妹花,下流的摸了幾把。
“等我出去一定剁了你的爪子!”米薇大小姐脾氣一發(fā),狠狠淬了他一口。
“臭***,要不是留著你們還有點用,老子早就拔了你的皮燉湯!”肥牛脾氣暴躁,擰著米薇脖子,啪啪幾耳光扇過去。
一顆帶著血的牙齒跌在史玉鏡腳邊,她一愣看去,只見彥琳和米羅皆是驚色,彥琳縱使也有些小任性,可畢竟年紀(jì)還小,也沒見過這等殘忍手段,恐懼的只剩抽噎。米羅蹙眉似乎想求情,但到底冷靜沒有開口。
史玉鏡私下一捏米羅的手,將什么東西塞在了她手心,只見史玉鏡眼中很快閃過一絲什么,米羅正忖度這意思,卻聽得史玉鏡幸災(zāi)樂禍朝米薇一聲笑起,“你這個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吃些苦頭也是活該!”
“都是你這個小賤人害的我們被綁在這里,你還敢說風(fēng)涼話,我咬死你!”滿嘴是血的米薇本是被打得又怒又懼,心下一股怒火正是無處發(fā)泄,她被綁了手,卻是發(fā)了瘋的朝史玉鏡咬去。
“要不是你,我早就逃掉了,怎么會被綁在這里?我還想找你報仇!”史玉鏡也是惱了,一股勁的亂踢亂撞。
這女人打架可從來沒有個規(guī)律,尤其以史玉鏡這種打法更是別具一格,二人激斗,也不顧牽引身后炸彈。
這下是看著肥牛和鴨舌帽男人都不由咂舌,鴨舌帽男人雙目冷鷙,“肥牛,把這個最會鬧事的綁一邊去,莫叫她把炸彈給提前引爆了!”
肥牛將史玉鏡這頭繩子松開,眼見她狡黠的盯著自己的褲襠,昨晚他剛吃了虧,心下也是警惕,一眼識破這人又起了歪點子,他一個彎腰,躲開男人最怕被偷襲的地方,焉知史玉鏡不知什么時候撿了個石頭朝他身后扔去,實際襲擊的卻是鴨舌帽男人。
肥牛勃然大怒,一腳朝她踢去。
“住手!否則大家一塊玩完!”便是這片刻之間,米羅突地站了起來,一手拉住方才史玉鏡塞進她手里的炸彈牽引繩。
“我就不信你真敢拉開炸彈。”肥牛朝米羅陰險一笑。
說話間,史玉鏡更是靈活,一把拔出肥牛身上的刀抵在他脖子,肥牛立下反應(yīng)過來這二人方才是聯(lián)手引開他注意力趁機挾持,他鬢角青筋崩裂卻是無法發(fā)作,鴨舌帽男人倒是十分義氣,顧及著肥牛的命,捂住血淋淋的額頭,一時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走!”
米薇、彥琳聽得史玉鏡一聲喝,即便驚呆,也有逃生的本能,立下便跑。
“你們當(dāng)真以為逃得出我們手掌心?山洞外我們的人可不少!”鴨舌帽男人卻是不慌不忙一笑。
“逃得了一步是一步,總比坐以待斃的好。”
史玉鏡回笑,手上刀子在肥牛脖子一劃,一串血珠濺起,將人一推,鴨舌帽一駭將人接住。
史玉鏡借機拔腿跑出,方才下手的力道很輕,為的只是恫嚇,可畢竟從沒傷過人,自己的手此時也顫抖得厲害,才出的洞口。
“我們被包圍了!先抓那幾個娘們保命!”
突地一聲槍響在林中傳來,前方歹徒驚詫吆喝,立即圍過來將她四人追得分散亂竄。
史玉鏡苦笑一聲,果然是只逃了一步,好在歹徒為了將她們藏得隱蔽,選擇的這山洞處在半山腰,四處參天大樹,野草及腰,她在蘆葦叢里亂竄了一陣,聽見身后槍聲突地越發(fā)的緊密,應(yīng)是兩方人馬在交戰(zhàn)。
這一失神腳突被一根老藤勾住,摔了下去,膝蓋竟跪上了方才劃傷肥牛的刀上,疼的她鉆心,這下是跑不動了,等待救援似乎是唯一的活路。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米羅聽得一聲撕心裂肺的悶哼生生頓住腳步,她輕輕扒開眼前蘆葦,只見米薇被肥牛擒住,肥牛脖子雖被史玉鏡劃開了一道傷,但這人卻是彪悍,布錦包了脖子,行動卻絲毫不受影響,此時更是殘暴無比,他一手捂住了米薇的嘴,米薇掙扎,他一來氣一刀子削掉了米薇一只胸。
米羅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方?jīng)]發(fā)出聲音,看了看身邊尖銳的石頭,這個也許能成為救米薇的兵器,但她這一現(xiàn)身,會不會把自己也搭了進去?
腦海突地想起6年前的事,如果不是米薇也喜歡上了云世,米家為成全米薇,何以將她送上了李名柯的床?
她捏住蘆葦?shù)氖趾莺菀痪o,眼中一點惻隱之心漸漸被一片怨恨冷漠代替,最后將蘆葦一放,朝相反方向跑去,跑得一會突地撞上什么。
“誰?”
“誰?”
兩個驚聲同時響起,米羅低頭一看是正在用衣服棉布包膝蓋的史玉鏡,她蹲下身去拿那棉布,低低道,“我?guī)湍恪!?
史玉鏡抹了把因疼痛而出的冷汗,抬頭卻見不遠(yuǎn)處竟有名歹徒跟了上來,一手舉著槍瞄準(zhǔn)著米羅。
“小心!”她大驚出聲,與此同時肩膀被一股勁道一提,頓時她整個身子擋在了米羅身后,一聲槍響幾乎震破她的耳膜,她甚至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哪里受傷,只不可置信癡傻般的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古宗澤。
他將米羅護在懷里,而另一只手不偏不倚的在史玉鏡肩上,方才他正是用她的身體為米羅擋子彈?!
“為什么?”她問,聲音幾乎殘敗不堪。
明明心如明鏡的知道他這樣做只是舍不得米羅死,卻還是忍不住自取其辱的問。
“她是因為幫你,才被歹徒有機可趁,難道你不應(yīng)該為她做點事?”古宗澤義正言辭的說,眼皮微垂,看不出情緒。
史玉鏡卻聽出了那聲音中的冷漠,四周槍聲依舊,她卻仿佛跌入千年冰窖,只覺死寂無聲,一點都沒覺得哪里痛,只是從頭到腳寒冷之極,冷的她發(fā)顫。
她付出10年情誼最后卻只配為他心上人擋子彈嗎?他愛米羅愛的深入骨髓可以!他大可用自己的身體給米羅擋子彈啊!憑什么就覺得她該天經(jīng)地義的被他支配利用?她想嘶吼著質(zhì)問,最后卻是什么話都說不出,哀莫大于心死原是這樣,只是為什么到死才明白呢?“財迷,過來!”
一道霸道的聲音突然闖入耳際,她循聲而去,只見更前方一些的地方,岑云世置身于一片隨風(fēng)飛揚的蘆葦中,他一手舉著把槍,身姿筆挺,卓然翩翩。
“表哥,你這一槍把她給嚇傻了。”
依偎在他懷里偶爾抽噎兩聲的彥琳說道,她又朝史玉鏡招了招手,“狗保姆,你背后那歹徒被表哥打死了,你趕緊過來,我們回家去。”
以為自己快死了而陷入莫大悲哀不可自拔中的史玉鏡這才轉(zhuǎn)過頭去,只見那方才朝米羅開搶的歹徒倒在了血泊之中,她怔了一怔,難怪她一點痛覺都沒有,原來歹徒開槍,岑云世手法卻是更快,提前一秒將對方解決了!她深皺的眉頭漸漸舒開,一時又覺得尷尬無比,抹了把一臉的淚,想要跟著岑云世瀟灑離去,再也不要與古宗澤多呆半刻,但腿腳好似被彥琳說中了,一是被這槍聲嚇的有些發(fā)軟,二來膝蓋傷口也是撕心般的痛,她有些站不起來,倒是古宗澤抱起受驚的米羅先她一步離去。
他明知她有腿傷,起身也沒有扶她一把的意思,她暗暗自嘲一笑,果然是恩斷義絕,他走他的陽關(guān)大道,她過她的獨木橋!古宗澤夠絕情!“岑云世,你等等我。”
眼見岑云世護著彥琳要走,這林中槍聲雖是停了,卻也是陰森駭人得很,她瘸著條腿趕緊的跟了上去。
她不是米羅,即便腿再痛,也不會妄想得到米羅一樣的待遇,讓岑云世背她或是抱她,更是不會怨他,那怕他那一槍是為米羅而開,她還是感激,畢竟無論如何,那一槍救了她性命。
她想說一聲“謝謝”,悄然望去,卻見他薄唇緊抿,下顎緊繃,儼然憋著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怒氣和狠勁,沒有讓她靠近,也沒有要理會她的意思,也許他是因為古宗澤抱走了米羅不高興吧。
她低頭閉嘴,終是識趣的什么都沒說,走出深林路程并不近,加之山路不好走,傷口牽扯得越發(fā)疼痛難忍,她幾乎要咬破唇來轉(zhuǎn)移那痛楚。
“岑老大,我搜索的衛(wèi)星地圖靠譜吧,這一下就把人給救出來了。”方出了深林,景榮就蹦跶出來邀功。
跟在岑云世身邊的人豈會簡單,即便景榮是個不折不扣的紈绔二世祖,卻也是個少有的電腦高手,網(wǎng)絡(luò)江湖俗稱“帝國黑客”,能查出李名柯賬目問題,便是他攻擊了對方電腦得知的商業(yè)秘密,這次營救便是他搜索到的地圖,是以才能如此迅速找到歹徒的位置。
但岑云世對他的狗腿卻是無動于衷,臉色也是暗沉,景榮識趣,勾唇閉嘴,他身邊的一身游擊隊裝備的西思換了話題,上前回報道,“這些歹徒都是死士,寧愿自殺都不愿被擒,除去逃走的一個人,余下的歹徒都死了。”
“召集所有人一定活捉那個逃犯!一定要將這幕后主使揪出來!”岑云世目光一派狠絕堅硬,又吩咐景榮道,“先帶她們?nèi)ボ嚿系戎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