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說話都是一本正經的,也不見他跟她開什么玩笑。
自從兩人領證之后,貌似相處的模式有了一些改變,就連兩人間的氛圍也發生了一點兒變化。
畢竟關系改變了,可能對心理還是有很大的影響吧。
楊琪林把她點好的餐端過來:“我這哪里是自戀,是自信而已。”他接著挑了挑眉:“難道你不覺得我很帥嗎?”
譚素素低下頭吃飯,只當沒有聽到他說的話。
楊琪林看了她一眼,又說:“后天晚上朋友要一起吃飯,讓帶家屬,你陪我一起去吧。”
譚素素下意識有點兒排斥,便直接拒絕道:“我不去了吧,你的朋友我都不認得,去了會不會有點兒尷尬?”
楊琪林極富耐心的同她說:“見過不就認識了,現在我們結婚了,你有權利了解我的生活圈子,以及認識一下我身邊的朋友。因為那是我生活的一部分,而我是你生活的一部分,這些都是同你息息相關的。你說你是不是很有必要過去?”
他的表情就像說服小孩子一樣,譚素素聽他說了這么一大通,也不好意思再拒絕他了。
但是,她有話在前。
“我是個殘疾人,你不嫌棄我給你丟臉就好。”
楊琪林笑起來:“誰說會給我丟臉?賺足面子還差不多。”
譚素素見他得意洋洋的,便沒有多說什么。
宋憶然來張店城的這兩日,江煜辰和宋涼的生活變得更為充實了。
由其江煜辰,一邊陪宋涼的爸爸媽媽四處轉轉,一邊自己練習帶宋憶然。
晚上接上宋涼下班,然后再回家做飯,給孩子洗澡換衣服。從來讓他討厭的人間煙火和瑣碎,也變成了鬧趣。
他感覺到了生活最樸實無華的溫情,比最耀眼的陽光更能讓人感覺溫暖。
就連宋涼都佩服他,一個商界運籌帷幄的男人,現在甘心為妻兒洗手作羹湯不說,竟還感覺奇樂無窮。
宋涼打笑他說:“你這叫做一行,愛一行嗎?”
江煜辰笑笑:“我只是覺醒了,與其為中瑞集團的所有員工服務,不如為自己家的兩個公主服務,更能體現我的人生價值。”
宋憶然奶聲奶氣的問他:“誰是公主?”
江煜辰攬過女兒說:“當然是你和媽媽了。”
宋憶然高興的說:“哦,太棒了,我和媽媽是小公主。”
玩了一天,宋爸爸和宋媽媽早被送去酒店休息了。
宋涼見時間不早了,催促宋憶然也去睡。
小家伙已經洗過澡了,所以,宋涼拿起一本故事書抱著她回臥室。
瘋了一天本來已經很累了,回來又跟宋涼玩了一會兒,結果躺在床上沒幾分鐘便睡著了。
宋涼幫她蓋好被子出來,看到江煜辰坐在沙發上吃藥。
她不由微微一怔,江煜然已經很久沒有再出現了,在人格沒有出現的這段日子,他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靜。由其現在,更感覺像是最普通的夫妻一樣。
這幾天太忙,江煜辰甚至沒有時間去看醫生。
宋涼走過來說:“你不去看醫生不要緊吧?”
江煜辰放下杯子:“沒什么大問題了,現在只要按時吃藥就沒事,我自己明顯感覺到好轉了。”
“江煜然真的沒有再出現過?”
江煜辰搖頭:“沒有。”
宋涼沉吟了一下,她還是有些不可思議。這種病本來是一個反復治愈的過程,即便好轉,人格也不該突然一下消失。而是一個緩慢并且消失的時間不斷延長的過程。
但是,人格江煜然說走就走了,而且再沒有出現過,不由讓人匪夷所思。
江煜辰知道宋涼的擔憂,本來很長一段時間他也緊張的不得了。因為他能感覺到有一個人潛伏在他的身體里,隨時等著替換他,并霸占這俱身體。
所以,那段時間他小心翼翼控制收斂自己的情緒,唯怕江煜然又出現了。
但是,漸漸的,那種感覺已經不再那么強烈。如果不是每天仍要堅持吃藥,他都快忘了自己是個人格分/裂患者。
江煜辰拉著她坐到身邊:“不要擔心,我自己的身體,我有感覺。最早的時候即便他不出現,我仍舊可以感覺到他。但是,現在已經沒有那種感覺了。我想,經過這么長時間的治療,他或許真的已經跟我融為一體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當然再好不過。
宋涼說:“但不管怎么樣,還是要按時去看醫生。”
江煜辰看著她,微微一笑:“怎么,怕我消失不見嗎?”
宋涼定定的看著他:“是啊,怕你突然就消失了,扔下我和憶然可怎么辦。習慣了你的存在和照顧,我知道自己已經不能沒有你了。”
江煜辰怔了一下,他沒想到宋涼會這樣直接而肯定。以往問到她有關選擇性的問題時,能感覺到宋涼心里的掙扎與茫然。
對于人格江煜然她始終有負罪感。
現在不同了,她明顯已經堅定了自己的意念,知道什么是虛幻的,什么是真實的。而誰才是真正能與她共度余生的人,而她一直以來心心念念的又到底是什么。
“宋涼……”江煜辰還是有些激動,他攬緊她說:“你終于選擇我了是不是?”
宋涼枕著他的肩膀道:“我知道一直以來都是你,也只能是你。所以,不存在選擇的,江煜辰,我的生命里只能有你。”
江煜辰親親她的額頭:“我愛你。”
宋涼欣喜地回應他:“我也愛你。”
這愛再不與任何東西有關,而是單純對他的著迷與喜歡。宋涼知道,從她找來張店城,遇到這個男人并與他交手過招的時候,她就已經愛上他了。
江煜辰從來沒有這樣滿足過,一直以來他對人格江煜辰既排斥又感激。
如果不是人格江煜然將宋涼帶到他身邊來,他可能沒有機會認識她。江煜辰便覺得,宋涼肯對他刮目相看,亦是因為他沾了人格江煜然的光。
最讓江煜辰懊惱的是,宋涼看著他的時候,還看到了另外一個男人的影子,光是這一點就讓他醋翻天。
他曾瘋狂地嫉妒人格江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