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煜辰懶懶的看了她一眼說:“愛情不是你想買,想買就能買。”
宋涼忍不住伸手擰他的胳膊,瞬間疼得江煜辰吸了口冷氣。
低下頭作勢要咬宋涼的手。
宋涼才肯放開。
江煜辰笑了一聲,想到什么說:“齊天佑向我打聽過幾次譚素素的消息了,問我你和譚素素還有沒有聯系。”
宋涼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齊天佑了,自從離開張店城后就再沒有見過。
“他還沒忘了譚素素啊?”
“怎么可能說忘就忘,這回齊天佑是動真格的了。”江煜辰瞇了瞇眼又說:“當初如果譚素素看上的是齊天佑,而不是韓陳的話,生活或許會比現在如意得多。”
宋涼重重的嘆了口氣:“但是,生活哪有什么如果啊,這一點你又不是不知道。由其感情的事情,更是理智控制不了的,不然每個人都能懸崖勒馬,也就不會有這么多的悲劇發生了。”
“那倒是真的。”
晚上譚素素和楊琪林一起吃飯。
雖然都是要結婚的人了,但是,譚素素仍舊一副跟他不熟的樣子。
由其死而復生之后,譚素素對楊琪林就更冷淡了。
但是,楊琪林根本不放在心上。不管譚素素對他是什么態度,他都熱臉相迎。
服務生拿著酒過來,不等幫兩人倒上,楊琪林拿過酒瓶說:“謝謝,我自己來吧。”
服務生離開后,楊琪林幫譚素素倒上。
“償償這個酒的味道怎么樣。”
譚素素自己就開過酒吧,什么樣的酒沒見過,別說入口,光是放到鼻子下面聞一聞,就能猜出個大概來。
這的確是好酒,絕對價格不斐。
“這么破費做什么,隨便吃頓飯而已。”
“今天是我們領證的日子,怎么能說破費呢?”楊琪林笑著說。
對,他們今天的確已經領證了。
不然譚玉社也不會放她自由,她也沒有機會給宋涼打電話。
所以,他們現在已經算法律意義上的夫妻了。
但是,譚素素還一點兒沒有進入夫妻的角色里,聽到楊琪林這樣說的時候,便只覺得恍惚,跟做夢一樣。
嫁個人怎么這么容易?
譚素素抬起頭:“你不說我都要忘記了。”
楊琪林好脾氣:“忘了不要緊,我會反復的提醒你。直到你想忘都忘不了為止。”
譚素素瞇著眼睛看向他:“你怎么那么有奈心?我這個樣子,你不覺得煩嗎?”
“你是我老婆,我為什么要煩你?如果我煩你的話,我們日后要怎么過日子?”
聽楊琪林的意思,是真的打算跟她一起好好過日子。
譚素素悠悠晃動著杯酒,杯中紅色的液體泛著輕微的漣漪。
她輕輕的抿壓一口,側首望著璀璨的夜色不說話。
楊琪林安靜的打量她,臉上的笑意都沒怎么變。
這樣的譚素素很魅力,即便化著濃艷的妝,卻一點兒不覺得惡俗,仿佛她是能將大濃妝駕馭得最好的女人,像一只魅惑人心的女妖精。
而她略微深刻的輪廓此刻沉浸在西餐廳相對暗淡的燈光里,落下淡淡的影子,將這個消沉又心事重重的女人裝綴得更加性感。
楊琪林看了她一會兒說:“我就知道你品酒的本事一流,所以,不敢在這方面糊弄你。這瓶酒還是留學的時候一個朋友送的,知是好酒,再加上情義重,所以一直留著沒舍得喝。”
譚素素望過來:“既然是這么珍貴的東西,讓我喝了實在糟蹋了。”
“比起你,它就不珍貴了。酒這個東西就是要給會品酒的人喝,才不會暴殄天物。我知道你開過酒吧,最能識別酒的好。”
譚素素感嘆說:“如果不是開酒吧,也不會廢掉一只胳膊。”
這個時候提這些不開心的事情有些掃興,但是,譚素素也是真的沒有什么興致。
張口敗壞興致的話就出來了,她有點兒破罐子破摔的感覺。最好楊琪林一氣之下拂袖離開,不然今晚怎么辦?
楊琪林說:“沒了一條胳膊算什么,人的內心豐富了,這個人就是健全的。反倒是我見過太多四肢健全的人,因為心理上的殘缺,更是廢人一個。所以,我從不認為判斷一個人完美與否,要看他身體的細枝末節是否完整,這樣的判斷標準是不是有些太過幼稚?”
譚素素微微一怔。
楊琪林的話讓她有些意外,但是,轉而一想,這個男人做為一個優秀的留學生,說話一定非常有水平的。
但不管怎么樣,譚素素決定還是好好跟他吃完這頓飯。
她拿起杯子和楊琪林撞了下,略微苦笑著說:“是不是該祝我們新婚快樂?”
楊琪林微微一笑:“楊太太,新婚快樂。”
“楊太太……”
譚素素喃喃的重復了一句,將杯中的液體喝下去。
當晚楊琪林并未到譚素素那里去過夜,也沒有要求譚素素到他那里去。
兩人吃過晚飯后就已經不早了,楊琪林將譚素素送到樓下說:“不早了,快上去休息吧。”
譚素素靜靜的看著他。
楊琪林又說:“明天我給你打電話。”
譚素素無聲的點了點頭,然后拉開車門下去。
他們只怕是這個世界上最陌生疏離的一對夫妻了,客氣問候,假意寒暄,可見結婚真的只是權宜之計。
不過這樣正合譚素素的心意,她想到這里,快步的去樓里。
直到她上了電梯,楊琪林才開車離開。
譚素素的終身大事已經定了。
宋涼的也已經快了。
明天宋家人就會帶著宋憶然過來,到時候俱體的時間便能確定。
依兩家人的意思是結婚不要拖得太晚,年前有好日子的話就定下來。
雖然孩子已經兩歲多了,但是,一想到自己就要結婚了,心情還是會有點兒別樣。
宋涼想了想,應該是激動。
上午的時候收到韓陳的短信息,說他回張店城了,問中午有沒有時間見一面。
宋涼便把午休時間抽了出來。
和韓陳約了一家咖啡廳,然后駕車趕過去。
男人一旦步入工作,說成熟是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