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煜辰笑得臉上像開出了桃花。

握住她的手指緊了緊，暖意一直沿著她的指腹蔓延進心里去。

這些日子，他實在太想她了。

所以，總是忍不住想要逗弄她。

本來時間已經不早了，好在老板人好，沒有向外趕人。

兩人一直吃到十一點多，才從店里出來。

室外的溫度更低了，可是，吃了火鍋渾身暖洋洋的，被風一吹，反倒覺得很舒服。

車子停在不遠處，宋涼和江煜辰一起走過去。

上車的時候，宋涼才終于問他：“你現在的狀況怎么樣？他出現的次數頻繁嗎？”

江煜辰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一滯。

他能感覺到江煜然在復蘇，不光是醒來時穿衣鏡上看到的那幾個字。早上的時候，他懊惱得多吃了兩片藥，想要壓制他。

但是，江煜辰仍舊感覺江煜然在蠢蠢欲動。

江煜辰先將車開上路，然后說：“狀態還可以，從你離開到現在，他一直沒有出現。”

宋涼吃了一驚：“怎么會一直沒出現？”

以她對人格分/裂的了解，覺得這不太現實。

江煜辰說：“事實就是如此。”他刻意笑了一聲：“估計他睡著了吧。”

宋涼望向窗外，想了一會兒，問他：“還是美國的那個醫生給你看病？”

“是的，不過這兩天他就要回美國去了。在這里，他又給我介紹了新的專家，也是這個領域的權威人物。”

宋涼點點頭，江家找的，肯定都是權威，這一方面她不擔心。

車子在城市相對靜默的主干道上飛速前行，世界終于陷進了短暫的寧靜。

宋涼吃飽了，靠在椅背上也昏昏欲睡。

譚素素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下意識以為是鬧鈴響了。但是，看了一眼天色，又覺得還不到她去學烘焙的時間。

接起來后，才聽出是譚玉社。

譚素素下意識想要掛斷，就聽譚玉社在那邊說：“素素，你的朋友在我這里做客，你要不要來一趟？”

“什么朋友？”

譚素素有些云里霧里。

譚玉社吐出兩字：“韓陳！”

譚素素猛然從床上坐起身，整個大腦瞬間都清醒了。

因為心驚，甚至有一瞬間的空白。

譚素素反應過來，馬上聲音顫抖的質問譚玉社：“你們到底將韓陳怎么了？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對他怎么樣，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譚玉社相比譚素素，聲音平靜很多。而且他聽到譚素素的反應，越發氣定神閑。看來這個韓陳對譚素素果然很俱威脅性。

“你放心吧，素素，既然是你看重的朋友，爸爸又怎么會虧待他？只要你能心平氣和的跟爸爸商量事情，我會立刻放你的朋友回去。”

譚素素知道他們殺人如麻，這一生譚玉社的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鮮血，他什么時候眨過眼？

就連譚媽媽以前都說：“你爸他這樣，是早晚會遭報應的。”

而譚媽媽就覺得她是譚玉社報應中的一部分，他中年喪妻，原本多少悲傷的事情。

但是，譚媽媽真是想錯了，她死了，不知道譚玉社多么風流快活呢。找了個比他小十幾歲的狐貍精，現在聯合起來變本加厲的禍害人間。

譚素素發誓，如果韓陳有事，她一定會讓他們所有人付出代價。

自從手臂受傷，譚素素已經很久沒有開車了。這一回著急，下樓后她直接提上車去譚玉社那邊。

那時候天不過蒙蒙亮，天空亦是灰蒙蒙的一片，只有空氣，呼進肺腑中都是清冷的。

譚素素沒用多久，便到了。

她沒有洗臉梳頭，不過隨便穿了件大衣，頭發散亂，腳上還穿著脫鞋，出現在譚玉社面前的時候，紅著眼眶，簡直跟只惡鬼一樣。

她氣喘吁吁的問他：“韓陳呢，他在哪里？你們將他怎么樣了？”

譚玉社本來坐在沙發上抽煙，這會兒抬起頭看了她一眼說：“我還以為你沒心沒肺，便沒有在乎的人。看來還是我不夠了解你……”

譚素素已經很狂躁了：“回答我，韓陳他怎么樣了？”

譚玉社叫她坐到沙發上。

然后才說：“那個人現在很好，他是被我請來的，我當然會款待他。但是，我的耐心有限，這一點你是清楚的。所以，他能否安全的離開臨北城，就看你的表現了。”

譚素素委屈透頂，卻強忍著心里的難過，不讓眼淚掉落下來。

“你到底想怎么樣？讓我嫁給楊琪林嗎？為什么你非要這樣做？”

譚玉社掐滅手里的煙：“黑龍會那幫子人要泛起來了，而且他們的目標一直都是我，我們的實力有待加強。所以，我和楊子需要彼此的配合。但是，前提是，我們都要保證對方不能背叛自己，不然就如同被人背后捅了一刀，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變成一家人，雖然不能完全保障，但是多少可以打消彼此的一點兒顧慮。”

譚素素冷笑：“就是為了打消那一點兒顧慮，你便完全不顧及我的幸福對不對？”

“誰說我不顧及？其實我這樣做也是為你好。楊家家大業，你嫁進去不會吃虧。況且楊琪林那孩子善良樸實，日后肯定也會對你不錯。大家只是確保萬一，我們同楊家的這根紐帶怎么可能斷掉？所謂的風險都是自己以為，其實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譚素素已經不屑去聽那些欺騙的話語，如果真像譚玉社說的那么好，那為什么不是譚雨晴？

他用盡各種手段，不過就是逼她答應罷了。

譚素素說：“好，我答應你，跟楊琪林結婚，你馬上把韓陳放了。”

譚玉社說：“現在還不能放，等你和楊琪林訂了婚，并把證領了，我立刻叫人把韓陳送回去。這個時間完全是由你來決定的，

譚素素站起身，她知道，譚玉社就是逼她乖乖就犯。

“我今天就和楊琪林去領證，訂婚的時間你來訂，這樣你滿意了嗎？”

譚玉社竟還笑得出：“爸就知道你懂事，到最后一定會聽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