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已經聽說了,這次公司之所以沒將他開除處分,還多虧了宋涼。
韓陳去到辦公室里的時候,宋涼低著頭啃面包。
韓陳問她:“沒吃早飯嗎?”
宋涼咽下最后一口說:“廢話。”不然她才不會狼狽的在這里啃面包。她是個很看重生活質量的人,早餐如果不是自己做,也要在窗明幾凈的餐廳里吃。啃面包也是逼不得已。畢竟大話已經放出去了,總要讓那批貨物盡快出手。
韓陳笑著湊近說:“改天我請你吃好的。”
宋涼直言:“少來這一套,比起請我吃好的,接下去的日子你能安分守己,不闖禍,就是對我最大的恩惠。”不等韓陳說話,她接著又道:“這不是在開玩笑,是我在警告你。只要你再從銷售里出去一次,就永遠都不要進來了。”
韓陳知道她不是在開玩笑,神色也跟著凝重起來。
“你放心吧,以后我一定會好好表現。這次的事情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經被趕出中瑞了。”
宋涼抬起頭說:“你能留下來不是我的功勞,我只是借機報了一點兒私仇,完全不是為了你。”
韓陳忍俊不禁:“你還能再直爽一點兒嗎?”
宋涼說:“別人都說我是毒辣……先去工作吧,秘書會告訴你接下去該做什么。”
韓陳興沖沖的說:“好。”
才出走一步,宋涼忽然又想起什么,嘆了句:“看不出啊,你竟然深藏不露,結婚的時候我會蠱惑譚文靜也給你包個大紅包。”到時候她一準該死心了。
韓陳皺巴著臉:“什么深藏不露?我連個對象都沒有,結哪門子婚啊?”見宋涼可能是誤會了,急著想要辯解。
宋涼阻止他說:“好了,好了,先去工作吧,我要打電話了。”
忙完已經中午了,去外面的餐廳吃飯時,在大廳碰到林夢潔。
一手提著精致的包,一手拿著文件夾子。宋涼看她臉上的妝容,總覺得不如往日明媚,臉色也不見得好看。
她走近后說:“怎么,林廠長身體不舒服嗎?請假休息了?”
林夢潔實在懶得答理她,抬起眼皮說:“是啊,身體不舒服請假了,哪像你,天天春風得意。”
宋涼聽出她話里的諷刺,訕笑著說:“人要是心里坦蕩了,自然可以春風得意。林廠長平時就是掛念的事太多了,天生的操勞命。”她說了句要去吃飯了,然后踩著高跟鞋出去。
林夢潔回頭看了她一眼,有的時候覺得宋涼就是她的克星。宋涼沒來中瑞的時候,她每天都稱心如意,一路走來平步青云。
但是,自從宋涼一出現,她的好日子就過到頭了。
就算在交鋒的時候取勝,宋涼也總有辦法給她添堵。
實在很難稱心如意。
所以,林夢潔很清楚,要在中瑞站穩腳跟的唯一辦法就是剔除宋涼。
這一天或早或晚,總會來到。
她收回目光,快步搭電梯上樓。
宋涼點了份簡單的套餐,等餐的時候給譚文靜打電話。
問她:“齊天佑的傷怎么樣了?準備出院了嗎?”
譚文靜漫不經心的說:“肯定是沒有生命危險了,但是,什么時候出院不知道。齊天佑的媽媽讓我和齊天佑保持距離,我又不賤,總不能再湊上去吧?”
宋涼好奇:“為什么他媽媽讓你跟他保持距離啊?”難道她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才是應該遠離的危險品嗎?
“他媽怕我對他的兒子圖謀不軌,覺得我這樣的女孩子配不上齊天佑。”
譚文靜話語輕松,當笑話一樣說給她聽。
宋涼是真的覺得好笑:“你這樣的女孩子怎么了?他媽不會嫌棄你是開酒吧的,所以,讓你離她的兒子遠一點兒吧?”
“可能是吧,我也懶得洞察她的心。反正我又沒惦記齊天佑,既然他媽這樣說了,以后他來纏著我的時候我剛好有借口。”譚文靜嘿嘿一笑:“你知道我垂涎三尺的男人是誰。”
宋涼正要跟她說這個男人。
餐已經上來了,宋涼靠到椅背上,無聲道謝,接著對電話里說:“聽聞讓你垂涎三尺的男人,已經帶相親對象上門了。我才疏學淺,不知道這代表什么。”
宋涼吃了一口米飯,緩慢的咀嚼。
譚文靜卻明顯坐不住了,扯著嗓子問她:“真的假的?”顯然她是感覺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不曉得真假,但是,幾方都在傳,說韓陳的相親對象去家里吃過飯了。”宋涼夾菜的手停了下:“譚文靜,我今天告訴你這個的意圖不是想你捍衛什么,而是想告訴你,韓家的大門可能比齊家還要難進。你何必要去碰那個壁呢?”
“你就那么不看好我和韓陳?”
宋涼搖頭:“真的不看好。”
不是韓陳有什么不好,只是覺得他的那個家庭接受譚文靜的可能性不大。
而她也是譚文靜陷得太深了,以后不好抽身。
譚文靜瞬間可憐兮兮的說:“你不知道我多想得到你的祝福。”
宋涼說:“我當然祝福你,只要你不鉆牛角尖。”她抬腕看了眼時間,然后說:“我先吃飯了,一會兒還要上班。”
譚文靜約她晚上到傾城酒吧找她。
宋涼應承之后掛掉電話。
譚文靜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她這個年紀了,很知道相親對象去家里做客代表什么。至于說明韓陳的家人已經認可那個女孩兒了,如果韓陳頂不住家里的壓力,這一樁婚事就很容易成。
本來想去睡個午覺的,這會兒突然一點兒困意都沒有了。
拿上包準備出門。
忽然聽服務生說:“譚姐,齊少來了。”
譚文靜“啊?”了一聲轉過身來。
只見齊天佑已近在眼前。
頭上的紗布已經拆掉了,理了清爽的短發,穿一身休閑西裝,越發顯得精神了。
“從醫院里跑出來的?”譚文靜料定他還不到出院的時間。
齊天佑不悅的皺眉:“說什么跑不跑的?我又不是囚/犯。出來透透氣而已,又不是越/獄。”
果然躁動,沒幾天又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