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江煜辰冷笑一聲:“一邊腳底抹油,一邊說想我,你這是在給我開空頭支票么?”
宋涼將手里的大半杯果汁遞給他:“江總,你想太多了。怎么會是這樣呢,瞧,我給你打的果汁,就料定了你會過來。”
江煜辰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修指抬起輕輕抹掉杯沿的唇印:“別停,繼續(xù)扯。拿出你上天入地的本事,在我面前消失不見啊。”
不用他說,宋涼也覺得扯不下去了。
她立即投降說:“好了,別陰陽怪氣的了。我剛剛的確去過傾城酒吧,但是,你不是和別人打得火熱嘛,我怎么好進去打擾你。”
江煜辰抬手在她的臉上捏了下,當(dāng)然不是調(diào)/情那種輕輕的揉/捏,而是用了力氣的。
算作懲罰之后,他坐到她身邊說:“以前怎么不見你這么溫婉可人呢?良心發(fā)現(xiàn)了?還是大腦被驢踢了?”
宋涼咬牙切齒:“你這個人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江煜辰想到她這幾天的所作所為,覺得言辭諷刺一下已經(jīng)算輕的了。
他收起調(diào)侃的嘴臉,神色恢復(fù)一貫的冷淡:“宋涼,以后你再敢這樣,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宋涼知道這個時候硬碰硬不是明智之舉,她笑吟吟的說:“好的,江總,以后再不敢了,保證隨叫隨到。”不見江煜辰的神色有緩和,她接著又說:“你今晚還沒吃晚飯吧?空腹喝了酒肯定會不舒服,我去幫你煮碗面。”
江煜辰真沒見過這么能屈能伸的女人,分分鐘都在作戲。
“以后把這個討好的力氣放到將我惹怒前。”
宋涼轉(zhuǎn)過身說:“你不知道自己生氣的樣子有多性感,所以,不惹你生氣,臣妾實在做不到啊。”
江煜辰就恨不得將手里的杯子丟給她。
當(dāng)天江煜辰還真的沒有吃晚飯,其實也沒有喝多少酒。所以,到了這個時候幾近空腹。
等宋涼將熱騰騰的面一端上來,他整個人味蕾都打開了。
很久沒有簡單的吃一碗面了,平時就算餓著肚子回家,再晚秦玉如也會讓阿姨給他做豐富的食物,唯怕他營養(yǎng)不良似的。
只是,那樣繁復(fù)吃起來不見得就有胃口,往往一樣吃不上兩口,就放下筷子不吃了。
秦玉如總是抱怨他被慣壞了。
但即便如此,她還是忍不住嬌慣他。
江煜辰知道,其實她是將兩人份的愛就投注到他一個人身上了。所以,才會時常讓人感覺是在溺愛。
就像一樣?xùn)|西加了雙份的糖,肯定就會過份的甜膩。
現(xiàn)在江煜辰抱著一碗簡單的雞蛋面,只覺得溫馨又久違。
由其那面香滲入唇齒間的時候,他的喉嚨竟不由自主的哽了一下。
往事如風(fēng),直撲上面。
江煜辰和江煜然讀的都不是本地的大學(xué),有一段時間酷愛打游戲,而學(xué)校的網(wǎng)速有限,加上夜晚十一點半標(biāo)準(zhǔn)的會斷電。
所以,干脆在校外租了一套公寓。
有的時候兄弟兩人打游戲到午夜,肚子餓了,又沒有外賣可以吃,就煮面果腹。
即便是這樣簡單的事情江煜辰也很沒有天賦,都是江煜然煮給他吃。
清水面上臥兩個蛋,就叫雞蛋面了。吃起來的時候,大抵也是這樣的味道。
江煜辰緩慢的咀嚼,他隱隱覺得很多時候自己懷念的,或許就是這樣的味道。所以,特別希望在午夜的時候還能夠有人給予。
這樣,那種溫馨的感覺便能像流水一樣浸潤心田,連靈魂都可以得到短暫的安寧。
江煜辰吃面的時候就在想,他今晚可以睡個好覺了。
宋涼給他倒了一杯水,放下的時候問他:“好吃嗎?”
江煜辰半晌才說:“湊和。”
宋涼笑著坐到他身邊,撐著下巴問:“能說你今晚和那個女人緊緊相依,很漂亮嗎?是不是胸特別大?何苦跑來吃面,怎么不去開/房?”
江煜辰停止吞咽的東西,側(cè)首看了她一眼說:“胸大不大的不知道,我只知道一個人像賊一樣躲了我?guī)滋臁@碛赡兀空f來聽聽。”
真是言多必失。
宋涼站起身:“得,當(dāng)我什么都沒問。吃飽了把碗放到洗碗池里就好,我去看銷售報表了。”
江煜辰一伸手拉住她的:“別啊,跟哥說說,跑什么?”
宋涼覺得他心知肚名,而她卻不敢直接捅破那層窗戶紙。
她有些獻媚的說:“別生氣啦,我今晚以身相許,算是賠罪好不好?”
江煜辰甩開她的手:“你的確該以身相許。”他又看了她一眼說:“有人在調(diào)查你,你那些蹩腳的謊言,怎么能經(jīng)得起推敲。不過不用擔(dān)心,我已經(jīng)幫你蒙混過關(guān)了。”
他說的云淡風(fēng)輕,就好像兩人是一對同盟軍似的。
而宋涼卻聽得脊背發(fā)寒。
她很快頓悟到他所謂的蹩腳的謊言是什么了,但是,如果真的是這個,那么,江煜辰豈不是知道了她同江煜然的關(guān)系?
宋涼的臉色微微泛白,半晌,她訥訥說:“謝謝。”
但俱體要謝他什么,宋涼也說不清楚。
她心里亂得很,甚至沒辦法冷靜下來思考。
當(dāng)晚的江煜辰沉默而用力。
或許是幾個晚上沒在一起的原因,他大力的快要將她的腰折斷了,而且用時比較久。
直到宋涼虛脫地被他翻轉(zhuǎn)過來壓到床上,她一張臉埋進被子里,困奄得只想睡覺。
但是,身體里的感觸又太過尖銳了,刺激著她的每一根神經(jīng),又總是不自覺得全身繃緊,根本沒辦法專心入睡。
直到夜半三更,江煜辰折騰夠了,才將她攬到懷里,澡也不想洗了,兩個汗?jié)碀车娜司湍菢訑D在一起睡了。
早上,韓陳上班的時候有些無精打采的。
到公司后,聽林夢潔說要他全權(quán)負責(zé)調(diào)色的那批紙的生產(chǎn),他便直接開車去工廠了。
忙活了整整一上午,才將所有事情都處理完畢。
眼見到了中午休息的時候,他眉頭擰得更厲害了。
心里對中午的約會充滿了抵觸,即便已經(jīng)安慰過自己說無非就是走個過場,既然是父母執(zhí)意要他去參加的相親宴,吃飽之后說不滿意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