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萬家燈火,就在這細密纏綿的吻中徐徐上映。
韓陳沒想到譚文靜會請他吃西餐。
好在他上班時的標配就是西裝襯衣,不然非得鬧笑話不可。這家西餐廳在張店城是最頂級的,出入都要穿正裝。
服務生將他請進來。
韓陳遠遠看到譚文靜,一身酒紅色的及膝連衣裙,妝也化得濃艷有致,燈光下整個人風情萬種。不時有人將目光投射過來,而譚文靜坐在那里,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不得不說譚文靜的五官也是非常出彩的,她和宋涼都是那種特別惹人注意的人。只是氣韻不同,相對于宋涼的冷漠疏淡,譚文靜的身上則洋溢著一種近乎火熱的東西。
那種灼熱,仿佛輕輕的一靠近,就能隨之燃成一團火。
韓陳大步走過去,笑了聲:“文靜姐,太破費了,我這個人在吃上很好打發的。”
而這一家,一頓飯的消費就得數千塊,趕上多少工薪族一個月的薪水了。
換了一種場合,譚文靜的風度都變了。平時看著她大大咧咧的,這會兒舉手投足透著股優雅。一看就是大場面見慣的,根本不將這幾個錢看在眼里。
“既然吃什么都是吃,我想著就來吃西餐吧。氛圍好,可以靜靜的說會兒話。”
韓陳解開西裝扣子坐下。
譚文靜開始叫服務生上餐。
吃西餐的重頭戲往往在酒上,吃什么東西配什么酒,真是大有講究。
韓陳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服務生將酒拿上來的時候,他便一眼看出是有份量的。
“文靜姐,咱們別喝這個了。我這個人吧沒品味,你給我喝再貴的酒,我也償不出什么好來。”
譚文靜脊背挺直,靠在椅背上。
“酒這個東西就是滋味能償出多少便是多少,但是,不同的酒種,入口一定會有不同的滋味。”
說著,服務生已經把酒打開了,分別為兩人倒上。
譚文靜青蔥似的尖細手指端起酒來和他碰了下。不知道是不是燈光的作用,韓陳覺得譚文靜今晚眼中滿滿的情深不負。
他微微揚首喝下一杯。
找了話題說:“下班的時候看到宋涼了,叫她來,她不肯。說今晚有應酬。”
譚文靜就在心里哼哼:“算她識相。”面上笑嫣如花的說:“她之前就跟我說今晚有事,所以,才沒算上她。”
韓陳平時不怎么喝紅酒,所以,紅酒的這種后勁他有些受不了。
吃飯的時候還不覺得,吃過飯,和譚文靜一起從餐廳里出來的時候,就感覺有了微微的醉意。
他按了按太陽穴說:“文靜姐,我有點兒喝多了。”
譚文靜笑著說:“我們兩個總共才喝了一瓶,怎么可能這么容易就喝醉了。”
說話時,稍微不慎被人撞了下。
譚文靜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重心一下失衡,身體驀然前傾。
韓陳見狀,下意識伸手扶住她,譚文靜整個人瞬間跌進他的懷里。
脂粉的香味加上酒香,頓時凝結成一股曖昧的氣息。刺激著酒后逐漸升溫沸騰的血液,連貼合皮膚的手掌都有了燙人的溫度。
韓陳看著近在眼前的絢爛臉龐,忍不住一陣迷幻。但很快反應過來,連忙將譚文靜扶正:“文靜姐,你沒事吧?”
他攬在她腰際上的大手不等抽回,反倒被譚文靜反握住。
她的手指光滑柔軟,力量卻不小。
韓陳抽了兩下,沒有抽出,錯愕的抬眸:“文靜姐……”
譚文靜見他狹長的眼睛由于震驚,比平時睜大了一圈。即便是男人,也有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或許正是因為喜歡,所以,每一個表情都能讓人振奮不已。
她笑著糾正她說:“以后不要叫我文靜姐,直接叫我名字吧,我和宋涼一樣大。”
韓陳的手還被譚文靜緊緊攥著,他覺得緊張,甚至于理不合。
為了尋求解脫,緩解尷尬,韓陳連忙應是:“好好……以后我不叫你姐。其實并非覺得你老才叫你姐,完全是出于禮貌和尊敬……文靜……”那個“姐”險些又要脫口而出,被韓陳急急的吞咽回去,只說:“你別往心里去。”
一口心說完,手也用力抽了回來。
譚文靜就喜歡看小弟弟手足無措的樣子,秀氣的臉紅透了,這樣的清純是那些混跡花叢久的男人所沒有的。
她笑盈盈的說:“你送我回去吧。”
韓陳說:“好。”
兩人叫了代駕,可是,車開到一半譚文靜就叫司機停下了。然后給了他不少的小費叫他離開。
韓陳不解:“不到傾城酒吧,怎么在這里停了?”
譚文靜說酒喝多了,胸口發悶,所以,要下來透透氣。
韓陳跟著下來。
譚文靜穿過馬路,到對面的江邊吹風。
韓陳本來有些頭昏目眩,想早點兒回家睡覺。現在這樣,也只得跟著過去。
晚風吹起譚文靜及腰的長發,那淡淡的發香彌漫在空氣中,有一絲甜滋滋的味道。
韓陳喝多了,腦子就會不在狀態。他本來在想譚文靜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洗發水。
突然聽譚文靜問:“你想不想吻我?”
“嗯?”韓陳沒聽清似的,瞇著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譚文靜一張臉半埋在漆黑的秀發中,臉上的笑意勾魂攝魄,出現在夜里格外引人犯罪。
如若是一般的男人不用聽到她這樣問,肯定一早就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荷爾蒙,餓狼撲食一樣撲了上去。
但是,韓陳則覺得美亦美,卻不足以讓他心跳加速。因為他切實的感覺過心臟為一個女人劇烈跳動的感覺,那時候人的確會滋生出一種貪念,卻不是只是抱一抱親一親眼前人這么簡單。而是比這種意念要更瘋狂,那種占為已有,是想完全占有那個女人的一生。就是將她的一切都納為已有。
豈是吻一下,或者一次肌/膚之親就能打發的?
因為喝了酒,所以,更坦誠。
韓陳搖了搖頭說:“不想。”
譚文靜忍不住笑起來:“韓陳,你這個傻小子……”她直接踮起腳尖,兩手攀住他的肩膀,無限度的湊近說:“不用害怕,不用你負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