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志昂揚的易云杰,宛若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激昂的斗志,瞬間澆滅。
“欒老師,你說什么?”易云杰震驚的開口。
“我說你回去吧,我跟他們回天都。”欒小梅脊背挺得筆直,眼中充滿希望的望著易云杰。
欒小梅知道,易云杰不是先生的對手,有她在,易云杰肯定不會輕易逃走,只會和先生硬碰硬。
易云杰,為壓制天玄絕脈,體內大部分內勁無法調動。
這種情況貿然和先生動手,對易云杰非常不利,若一個不小心,引發天玄絕脈,易云杰身首異處,這是欒小梅最不想看到的。
哪怕易云杰天玄絕脈發病的幾率極小,欒小梅也不想承擔這份風險。
欒小梅當機立斷,決定跟欒恩回天都,即使她知道此去,一路艱難險阻,可她還是決定回去。
因為易云杰,給了她希望,她之前一直認為易云杰至少需要十年,才能撼動欒家,而欒小梅根本沒有把握,回到欒家后,在欒家多方的壓力下,堅持十年。
可剛剛,他看過易云杰爆發出的力量,她感覺根本不需要十年那么長,她回欒家,至少可以保住易云杰,她也可借機回天都培養勢力。
三年,她最多能堅持三年,她相信三年內,易云杰一定能成為碾壓欒家的存在,到時她也可光明正大的和易云杰在一起。
欒小梅轉身望著易云杰,雙手捧著易云杰的臉,低聲說道:“易云杰,相信我,這對我對你都是最好的辦法,你相信我,我回天都等你,等你名震華國,等你成為連欒家都要仰望的那天,等你來娶我。”
“不行,欒老師,你回去他們絕不會輕易放過你。”易云杰絕不會讓欒小梅回去,她回欒家后,欒家肯定會逼迫欒小梅,欒小梅不從,少不了一番打壓,她的日子一定不會好過。
一想到欒小梅日后要因為自己受此罪,易云杰的心就像被人握在手心里一般難耐。
“你聽我說,現在這個辦法對你對我,都是最好的選擇。我不想你出事,你出事,就什么都沒了。”欒小梅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順著瓷白臉頰滾落而下。
“我不會有事的,你相信我,你不能走。”易云杰霎然間,紅了眼眶,抬手好似撫、摸著絕世珍寶一樣,輕輕擦拭著欒小梅臉上的淚水。
欒小梅貪婪的打量著了一番易云杰,抱著易云杰的臉頰,她突然靠近了易云杰,腳尖一點,帶著幽香的唇,吻了在易云杰冰冷的嘴唇上,四唇相貼。
她心中心中縱使萬般不舍,也不會拿易云杰性命開玩笑,哪怕永世不能相見。
“我等你。”欒小梅輕柔的呢、喃聲在易云杰耳旁響起。
欒小梅一狠心轉身離去,飛速上了車,關上了車門。
欒恩冷笑,迅速上車,開車離去。
欒小梅雙目通紅,上車后一語不發,雙拳緊握,指尖陷入掌心,絲絲鮮紅,流淌下來。
“小梅,相信我。這是你此生,做的最正確的一個決定。”欒恩微微一笑,對欒小梅此舉非常滿意。
“正確?這是你的正確決定吧。”欒小梅冷冷說道:“記住你答應我的話,易云杰要是少了一根手指頭,我要了你的命。”
“別說要我的命,只要你跟我回天都,一切都依你。”欒恩笑道。
心中卻暗自決定,一定要除掉易云杰,留他在世,只會對欒小梅更加不利。
先生見欒小梅已走,收起手上掐了一半的法訣,將手藏于袖間,準備離開。
“欒小梅。”易云杰對著急使離開的車輛咆哮著,一滴淚水悄無聲息的從他的眼眶中留下。
他抬腿就像車輛跑去,司徒東棠臉色一變,急忙喊道:“先生。”
“哎。”一聲幽幽的嘆息,從面具后傳來。
先生身行一動,輕飄飄的就飛了出去,腳尖輕輕一點地,宛若落葉一般,看似換門,實則飛快,轉眼間就追上了易云杰。
先生攔住易云杰的退路,幽幽說道:“修道之人,不該如此執著。”
易云杰瞬間惱怒,對著先生怒道:“滾,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與你無關。我的人生,容不得他人指指點點,滾開。”
看出易云杰的決心,鐵面人不再多說什么,他緩緩抬起雙手,捏了一個法訣。面罩后傳來沉悶的聲音:“落。”
眨眼間,原本淅淅瀝瀝的小雨,瞬間變的大雨磅礴。
鐵面人站在雨中,雨水落到他身旁三寸處,便被阻擋。鐵面人精修道家之術,避雨術和落雨術這種技巧自然不在話下。
易云杰輕輕嗅了兩下,一股淡淡的味道滲入鼻腔,他暗叫一聲不好,剛要調動五行之力。
大雨中的鐵面人,變得模糊起來,直至消失。
“靠,又中招了。”易云杰屏息凝神,沉心靜氣,準備強行破開幻境。
就在這時,他周圍的街道變了,原本林立的高樓,轉眼間變成了,一間古樸的房子。房中的墻壁上雕刻著各種復雜的圖騰,看著圖騰的一刻,易云杰心頭一震,這圖騰中心的部分,與鐵面人面具上的圖騰一模一樣,難道這中間有什么聯系?
就在他沉思的時候,周圍景色再次轉換,變成和上次的幻境一樣,偌大的殿堂內,他站在正中間。周圍是十二把比易云杰還要高大的椅子,椅子上,端坐著十二個人身獸首的半獸人,這些半獸人,對著云杰指指點點的說些什么。
話語從獸人口中發出,落入易云杰腦中時,變成如悶雷般的炸響,這連番轟炸之下。易云杰只覺腦中一片混沌,宛若刀割一般疼痛。
疼痛直達識海,識海劇烈震蕩,隱隱有崩潰的趨勢。
磅礴大雨,瞬間停止,易云杰雙手抱頭,跪在地上,不住的嘶喊。鐵面人就站在他面前。面具上空洞的雙眼對準易云杰,不知在想寫什么。
司徒東棠見此走了上來,掏出電話,看了一眼已經恢復通訊,立刻打電話叫人。
“先生,這小子,就歸我了。”司徒東棠面露狂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