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情深,說的就是如此吧。
野犬去武斗場,拿命比武,想必也是為了母親的醫藥費。武斗場那種地方,贏一場便能獲得不少的獎金。
“這小子剛回來就醒了,自己把身上的針都拔掉了,我們也弄不過他,還好有白澤在,制住了這小子,我們這才勉強給他治的傷。”楚老爺子無奈的說道。
“就是,不是我,這小子命都沒了,你還不謝謝我。”不知從哪竄出來的白小妖,扯著脖子喊道。
“謝謝你,行了吧。”易云杰無奈地搖了搖頭,走到野犬母親身邊,剛要伸手摸婦人的脈。
野犬見狀剛要上前,突然頓住身形,想了想,又老老實實的做到椅子上。
易云杰摸了摸婦人的脈,命是保住了,接下來調理個十天半月就差不多了,嚴重的是他的舊疾,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治療。
“這婦人,怎么樣?能治好嗎?”宗百草開口問道。
野犬聽到宗百草的話,猛地抬頭望著易云杰,眼中一片希冀。
“能治好,就是需要點時間。”易云杰云淡風輕的說道。
野犬聽聞站了起來,撲通一聲跪在易云杰面前,拼命磕起頭來。
“別別別,快起來。”易云杰上前攔住野犬把他強行按在座位上說道:“你身上傷,不能有劇烈運動,你現在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嗎?”
野犬搖了搖頭。
“把你手放在這。”易云杰指了指桌子說道。
野犬立刻乖乖的把手放在桌子上,易云杰給他號了號脈,神情一變,在武斗場時,野犬的上傷很嚴重,就算他出手,至少也需要三五天才能恢復。
可眼下野犬的內傷加舊疾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還剩一些輕微的外傷,估計兩天左右就徹底痊愈,易云杰細細摸了摸野犬的脈,開口問道:“老爺子您給野犬治療過了?”
“沒有啊,楊武回來說不讓動,我宗老和百草,就是號了號脈,處理了一下外傷,剩下的什么也沒做。”楚老解釋說。
聽到易云杰的問題,宗老眼中閃過一絲神秘莫測的光芒。
宗百草上前一步,開口問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對?”
“沒什么。”易云杰說著,看了眼野犬臉上的傷問道:“你的嗓子,因為嗆火的原因,不能說話了吧。”
野犬點頭。
“我能治好你,但是過程可能有點疼,你能忍嗎?”易云杰問道。
野犬聽到易云杰能治好他,眼中充斥著狂喜,他剛要點頭,好似想起什么似的搖了搖頭,指了指他母親,然后伸出三跟手指搓了搓。
意思是他自己不要緊,他想知道,治療他母親,需要多少錢。
再做各位無不動容。感觸最深的,當屬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楚老,老爺子眼眶一紅,扭過頭去不再看野犬。
易云杰打量了一下野犬,野犬身上穿的都是舊衣服,有些大不合身,洗的卻十分干凈,他思索了一下,沉聲說道:“你母親的病,很重,需要很多錢。”
屋內的眾人,聽到易云杰的說法都疑惑地望向他,易云杰的為人大家都知道,他不貪財的人,那他為什么會說出這樣的話。
野犬表情嚴謹,狠狠的點了下頭,比劃了兩下。意思是只要能救我母親,多少錢都沒問題。
“你能拿出這么多錢嗎?你還想去武斗場比武?還是去工地做苦力?或者你想去替誰賣命?你就算賺到錢,你母親也等不得你拿錢救他。”易云杰冷聲說道。
野犬少年臉色一變,又比劃了兩下,不停的對易云杰彎腰行禮。野犬想說,讓易云杰先治好他母親,他一定會籌錢,還給易云杰。
宗百草見此,上前一步剛要開口說,錢她出。宗老眼疾手快,攔住了宗百草,搖了搖頭,示意她繼續看下去。
看到野犬如此孝順,易云杰心中也很動容,可表情卻依舊嚴肅的說道:“你只要答應我一個條件,我便出手救你母親。”
少年一喜,急忙點頭。
只要能救母親,讓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替我賣命。”易云杰話一出口。
野犬少年想都沒想,立刻點頭答應。莫說是讓他賣命,哪怕是要他的命,野犬也會毫不猶豫的應下,只要能救他母親,他什么都愿意做。
“好,那治病之前,我要提幾個要求,你感覺這幾個要求不何意,你可以回絕。”易云杰說。
少年點頭,心中卻十分好奇,易云杰為什么一再提出條件?
“我的要求,就是你必須聽我的話,我讓你往東,你絕不能往西,我讓你去死,也要毫不猶豫地去,因為你的命,是我救下的。你要不聽我的話,現在立刻帶你母親走。我治療好你母親后,這個就不能變了,你想走,趁現在。”易云杰一番話,有些不近人情。
野犬這個年紀的孩子,都還在上學,易云杰治療好他母親,讓他母親能無后顧之憂的好好活下去。但是野犬母親后期的調理,也是需要時間的。這段時間,這二人的生計,是最大的問題。
野犬看上去年紀不大,卻是性子剛毅的人,易云杰若是平白無故的想幫他,他肯定不會同意,只能迂回選擇了這個看似最不近人情的辦法幫她。
“我算算啊。”易云杰說著做沉思狀:“你就給我賣命十年吧,也算差不多能還清我治你母親和你的醫藥費。十年一到,我就放你們母子二人自由,怎么樣?”
十年差不多夠了,野犬到時也能獨當一面,照顧母親也不想現在這般費力了。
“你要是同意,我就讓宗老和百草給做個見證。同不同意,在你。”
野犬想了想比劃了兩下,意思是能讓他母親徹底痊愈嗎?
“當然,我出手,你母親痊愈后與正常人一樣。我的醫術,你應該清楚,你的傷就是我治療的。”易云杰說道。
得到答復,野犬當下點頭同意,十年時間,換自己母親健康長壽,值。
在宗老爺和宗百草的見證下,易云杰和野犬立下了字據。
易云杰立刻開始為白發婦人治療。
宗老爺子、宗百草和楚鶴言三人,全程目不轉睛地盯著易云杰。
一個小時候,易云杰大汗淋漓的坐在凳子上。原本面色慘白的婦人,面色逐漸紅潤起來,呼吸也平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