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少羽捂著臉,沉思片刻,隨即恍然大悟,起身跪在項老面前說道:“爺爺,我錯了,我再也不托大了。我發誓,從今以后努力學習醫術,絕不有半分懈怠。”
項少羽對著項老,狠狠磕了下頭。
“好,好,你有如此覺悟,我也不白白輸掉這針法。”項老眼眶通紅,伸手扶起了項少羽。
項少羽抹了一把眼睛,跟易云杰一抱拳,深深彎下了腰說:“易先生,對不起。”
易云杰滿意的點了點頭,上前扶起項少羽說道:“項少爺請起。”
“項老的為人,再下佩服,這六氣針法,就先暫放在項老處,由項老保管吧。”易云杰托著木盒,雙手奉上。
在場之人無不詫異,易云杰竟將到手的東西,原封不動的送還。
“小伙子,你這是干什么?”項老不解地問。
這六氣針法雖是殘本,卻也是寶貝,項老能在中醫界有一番成就,這殘本功不可沒,易云杰對這種寶貝,看到都不看就雙手奉還。
“哈哈,項老這殘本您收好,改日,我將第六氣的內容,給你送去,湊齊了才好施展。”易云杰笑道。
“你,你說什么?”項老難以置信的望著易云杰。
“我沒聽錯吧,這光頭,要把第六氣拱手送人?”
“沒聽錯,是第六氣。”
“這小子,有魄力。”
在場之人無一不知這六氣針法的厲害,對易云杰能贈針法一舉,十分贊賞。
“說實話,當代中醫沒落,大部分都跟藏私有關,大家手中握著各自的看家本事,為了名利,不愿意與人分享,才造成了現在中醫這不尷不尬的境界。我把這第六氣給項老,也不是沒有要求。”易云杰娓娓說道。
“只要不是有背醫者道義的事情,項某人,義不容辭。”項老向著易云杰一抱拳,神色嚴肅道。
“易某希望項老日后,能多治病救人,造福社會。”易云杰恭敬的說道。
項老爺子神色一震,愧疚說道:“易先生年紀輕輕,就有如此胸懷,枉我老頭子學醫多年,只會死守著這殘本,不懂醫者當以治病救人為大,慚愧,慚愧啊。”
“項老嚴重了,不過再下有一事要提醒在座諸位。”易云杰說著,對教室內的一人,一抱拳說道:“我今日臨時起意,設下此局,一是為給項少爺一個警示,二也是為了給大家提個醒。自古以來,老祖宗就說過一句話,一山更比一山高,強中自有強中手。”
“今日之事是我,此事還有緩和的余地,可若是換做真正居心叵測之人,莫說杏林堂,我怕在這清水市中醫界,換任何一個診堂,都會慘遭算計。”易云杰心中想起中午頻頻出現在中醫協會的蠻夷師徒,心中總覺隱隱不妥,出言提醒說道。
“確實,小伙子說的在理。經此一事,我想在座的各位,也不會輕易托大。”項老說著,打量了一番易云杰。
易云杰一光頭,面容稚嫩,穿的又很普通,任誰也想不出,這少年抬手之間,就打敗自己花了大心血培養起來的孫子,莫說再做各位,若是換成他本人,也極有可能小看了易云杰。
“小翰軒說得對,年輕人有傲氣可以,但在摸不清對方底細的時候,莫要輕易答應對方什么條件。”一直觀望的宗老爺子,緩緩開口說道。
宗老一開口,大家全都點頭同意。
“既然如此,繼續考試吧。”宗老提議。
“我有一個提議,易云杰就不用在考了,直接頒發執照算了,他這是實力,再考下去,也是浪費時間。”鄭全開口說道。
其實昨日馮老在醫院時,鄭全和孫鵬也在場,對于易云杰的醫術,二人自然無話可說。
在鄭全提議之后,孫鵬率先點頭同意:“可以,沒問題。”
宗老緊隨其后:“好。”
劉建華對易云杰的醫術也是肯定的,也點頭答應說:“我沒意見。”
接下來,就只剩許文華了。
他冷冷地看了易云杰一眼,淡淡說道:“依我看,還是等最后一項考完在定不遲。中醫又不僅僅只有行針用藥,還有望聞問切四診。僅憑這行針一項,就要給他辦法執照,是不是有些太武斷了。”
許文華什么意思,屋子里的人都清楚,易云杰也不在意,笑著對考官說道:“感謝各位前輩對我的抬愛,可許老說的也并無道理。還是等考完這最后一場,再定不遲。”
易云杰開口了,其他四位考官也不能在說什么,只能點頭答應。
宗百草上前,開始考行針。在一分鐘內,宗百草就將考試的內容做完,成功通過考試。
緊接著,開始了最后一項考試。
除去易云杰項少羽宗百草三人,有兩位考生走到了最后一場。
最后一項考試是實踐。
考試時的用來讓考生診斷的病人,都是中醫協會提前在醫院找到的特殊疾病的患者。
最先走上來的,是一面色有些焦急的老人家。
老人家坐好后,最后合格的五人先后上前給老人家診脈。
項少羽上前摸了摸脈,開口問道:“老人家多大年紀了?”
老人焦急的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嗓子,然后一手比了一個六,一手比了一個五。項少羽一愣,隨即點了點頭,又問了幾個問題。
幾個問題無一例外,老人全部用手,比劃著回答了項少羽。
接下來的幾人也是如此,面對提問,老人有些焦急的費力的比劃著。唯獨易云杰,他只是上前簡單搭了一下老人的脈,就收回了手,全程不到三十秒。
許文華見此冷哼一聲,上前坐到老人面前,搭在老人的手上,不滿的說道:“還有臉義正詞嚴的教訓別人不要托大,輪到自己就這么隨意,不知天高地厚。”
易云杰眉心緊皺,心內十分不滿,這老家伙有毛病,一再挑釁他,易云杰上前,一步,剛要開口。
鄭全突然走得到易云杰面前,檔在二人中間,催促道:“老許你摸完了嗎?摸完趕快走,到我了。”
“急什么急。”許文華不悅地說。
“人家小易幾秒鐘就摸完了,你咋摸這么長時間,快點。”鄭全也十分不爽,他數次出面制止許文華和易云杰之間碰撞,就是不想讓他們二人有什么沖突,不然這老東西怎么死的都知道。
許文華這廝不理會就算了,還越發放肆起來。
他和楊老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早八百年就解決了,事到如今還拿住不放,借機欺負人家小輩,當真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