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想了好一會兒,伸出手比了一個三說:“我就給你三天,三天后,你告訴我答案。你若不行,我就要做下一步打算了。”
果然,安老給安雅鋪的路,絕對不止易云杰一個。
由此看來,易云杰也一定不是最佳人選,若易云杰沒猜錯,最佳人選,應該是內間里的那位。
安老爺子能把易云杰也加在備選人里,估計是已經將易云杰的一切查了個七七八八。這其中,也少不了安雅的周旋。
眼下看來,比起安氏,安老最在意的人,還是安雅。
“好,三天后我考慮清楚,讓讓楊武通知你。”易云杰說著站了起來繼續說道:“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恩,好,你放心,我現在暫時還算安全。”安雅眼圈瞬間紅了起來。
“你現在是安氏的掌舵人,不能還像小孩子一樣,動不動就哭鼻子。”易云杰伸手從桌上抽出一張紙巾,一下按在安雅的小臉上。
安雅嚇得退后一步,慌亂的抓住臉上的紙巾,她在一抬頭,易云杰已經出了包房。
就在易云杰走出包房不遠,內間的門被保鏢推開,一個身材高大眉宇間帶著三分霸氣的男子,走了出來。
“雅妹,他就是安爺爺提的易云杰?”男子開口問道。
“恩。”安雅恢復端莊,腦子不停回蕩著剛剛易云杰走之前說的那句話,她現在是安家的掌舵人,既然是掌舵人,那就應該有個掌舵人應有的樣子。
安雅提了口氣,挺直脊背,沉聲回道:“是他。”
“三天為限,他不答應,你跟我結婚。我名下所有的財產,已經做好公正,你我領證之日,我所有財產,全都歸你所有。”男子毫不掩飾的說道。
“好,三日為限,記住你答應爺爺的事,易云杰要是傷了一點,你什么都得不到。”安雅冷冷說了一句。
“雅妹,別這么絕情,你我也算是舊相識,怎么連一個外人也比不上。”男子笑著靠近安雅。
安雅退了一步,怒目瞪著男子,低聲呵道:“陳文平,你我之間只有利益,沒有感情。”
安雅冷哼一聲,快步轉離去。
陳文平乃陳家嫡子,與司徒東棠一樣,乃是三煞之一。
可他行為處事的做事風格,卻與司徒東棠有著天壤之別。司徒東棠做事謹慎小心,陰險毒辣能不用他本人出面的事情,從來不露面。
陳文平做事卻雷厲風行,殺伐果斷,能自己出手,從不讓手下出面。
二人雖然都是三煞,但早已結怨已久,水火不容。
這也是安老和安雅選擇陳文平合作的主要原因。
陳文平站在空蕩蕩的包房里,眉宇間多了一絲凝重。
易云杰剛剛故意破壞了僅存的一份手稿,無疑將他逼到安雅這絕路上,他已經二十四小時看管著安雅,沒想到還是被她給鉆了空子,拿到了手稿。
安老給安雅的做好了萬全準備,若是想得到安雅的東西,憑強硬手段,是行不通的。眼下看來,還是要讓安雅主動交出來為妙。
易云杰沒有回濟世堂聚會的包房,而是出了清江竹苑,向著不遠處的江邊走去。他順著河道,走到了無人的橋墩下面,停住了腳步。
“出來吧。”易云杰話音落下沒一會兒。
從陰暗處,走出一個身形精瘦,雙目綻放著精光的老頭。
易云杰見此人沒心微微蹙起,心中暗道,竟然是他。
“小子,不錯嗎,竟然能察覺到我跟著你。”老頭一開口,沙啞到刺耳的聲音,從他口中傳來。
“你跟蹤水平太差,跟得這么近,三歲毛孩子都能發現。”易云杰毫不客氣的說道。
老頭神色一沉,冷聲開口:“小子,你是在找死。”
“怎么?說你不行,你還不愿意?真是玻璃心,聽不得別人一點意見。”易云杰冷笑,接著說道:“還是說,在易家養尊處優的生活,已經讓你忘了,什么叫虛心求教了。”
聽易云杰提到易家,老者神色凝重,看易云杰的眼神,好像看死人一般,冰冷無情:“小子,你若是沒認出我,我還能留你條命,認出了,你這條小命,就留下吧。
“留不留的下,也不是你說的算,當狗的就要聽好主人的話,主子讓你斷我手腳,你卻要我小命,越俎代庖,在易家可是大忌諱。”易云杰冷笑。
易家能在華國立足,靠的就是鐵血手段和對命令的絕對執行力。易家讓你斷手斷腳,你卻要了人家性命,回頭復命后,你也要丟半條命。
這就是易家的鐵律家規。
“小子,沒想到你對易家的規矩,了解的還挺多。”老者聲音越發陰沉,雙目中的殺意逐漸濃烈起來。
“廢話,老子也姓易啊。”易云杰輕笑。
“一個孽障而已,也配姓易,當年老爺仁慈,才沒有趕盡殺絕,留下你一條賤命。今天老夫就替易家,清理門戶。”老頭怒道,周身氣勢陡然一變。
“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能力。”易云杰冷冷笑。
“大言不慚。”老者說著,身體一晃,左足前進一步。隨之,雙掌變拳,小臂擰裹外旋,右拳在前,左拳在后,向面前鉆出。同時,左足向前墊步,縱身而出。
“形意拳。”易云杰暗道。
老者動作迅捷,瞬息之間,就沖到易云杰身前,右腿屈膝,足心朝狠狠易云杰胸口踹去。
就在老者的腳就要踹在易云杰身上時,易云杰動了。
易云杰身子猛地弓起,雙手抱住老者的腳,看似輕柔的一轉,老者面色突變,身子順勢而轉,另一只腳,向著易云杰太陽穴踢去。
只見易云杰左腳后撤,大手握住老者腳踝,身子猛的一擰向后轉去,手中崩然發力,雙腿成弓步,身子一矮,老頭一腳踢空。只聽一聲輕微的咔嚓聲響,老者眉心緊皺,單手成拳,在身子落地前,猛地擊中地面。
水泥地面應聲而裂,老者身子看似輕飄飄的彈起,實則動作極快,找準角度,老者雙手成拳,手臂一抖,從他寬大衣袖之間,射出數以百計的牛毛般纖細的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