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走后,易云杰見楚老恢復的差不多了,出去看了一圈,110和120都來過了,傷者都被送往醫院,那對夫妻也已經離開了。
易云杰回了診堂,把之前已經做好前期處理的藥丸子做成了成品,他剛把藥丸的裝在布袋里。
白臉警察就哭著喊著跑了進來,他抓住一易云杰的衣服哭喊道:“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我錯了,我錯了,你快跟我去醫院,救救蔣哥吧。”
跟白臉警察一起來的,還有魁梧男子。
魁梧男子也氣喘吁吁的說道:“勞煩跟我走一趟,人快不行了!
易云杰,二話沒說,跟著二人就走了。
“云杰,讓周飛跟你一起去!背蠣斪诱泻舻。
周飛正有此意,他也想看看易云杰到底幾斤幾兩,跟著易云杰,就出了診堂。
四人向醫院趕去。
易云杰在去的路上知道了二個警察的身份,魁梧漢子是分局的隊長,姓劉,大家都叫他劉隊長。
白臉警察姓沙,叫沙漠,是個實習警察。
沙漠平時為人心直口快,正義感十足,就是沒有眼里見,動不動就口無遮攔什么話都說,極好得罪人。
按理說這小子是天都警校畢業,能力也非常不錯,分到市局也在情理之中。
就是因為怕他得罪人,沈良才把他分到了沒有什么特殊背景,不怕得罪,還有些能力的劉隊長手下,歷練歷練。
被追尾受傷的司機,也是警察。姓蔣,大家都叫他老蔣,出事時正在休假。因為開悍馬的小子酒駕超速,老蔣為了阻止,這才開車檔在悍馬前面。若不是老蔣這一擋,那出事的就不止四輛車。
在車上,易云杰問清了事情發展的經過,二人臨走前,易云杰曾交代,千萬不要拔下銀針。
老蔣之所以生命體征平穩,正是因為那幾根銀針,吊著一口氣。
可是到了醫院,大夫會診之后,因患者顱內出血,要進行手術,便把身上的針全都拔了下來。
結果針剛拔下來,患者的監護器警報就響了起來,醫院當場下了病危通知書。
劉隊長突然想起易云杰的話,嚇得匆忙折了回來,請易云杰回去,沙漠知道后,死活要跟過來,他說是他得罪的易云杰,得罪的楚老。易云杰說,讓他回去請,他就算真的跪著,也要把易云杰請回來。
易云杰沒想到,沙漠能說這種話。他那張嘴,確實有些煩人,但出發點是好的,為人也不壞,關鍵時刻也知是非輕重。
索性也就不再計較,自己在多跑這一趟。易云杰一行人到醫院一下車,發現老蔣竟然被送到了清源醫院。
不由心中嘆道,自己和清源醫院還真是牽扯不斷呢。來不及做他想,在劉隊長的帶領下,易云杰一行人來到了重癥監護室。
一進監護室,幾人就發現場面不對。在場的人大部分警察都紅著眼眶,一中年婦女已經哭得無力站著,全靠他人支撐。
劉隊長急忙上前問道:“怎么啦?老蔣沒事吧?”
那名警察無奈的嘆了口氣說:“劉隊,老蔣已經去了!
劉隊長一聽,眼淚唰的留了下了。鐵漢柔情,亦不過如此。
沙漠更甚,跌坐在地上,本來就白皙的小臉又白了三分,嘴里念叨著:“是我害了老蔣,是我害了老蔣”。
易云杰無奈,走上前去,輕輕拍著他的頭發道,然后快步,擠過人群,走進病房。
沙漠見易云杰走進了病房,立刻來了精神,跟了上去。
易云杰一進門,見護士門正準備撤掉監護設備。老蔣躺在病床上,身上蓋著白單兒。易云杰上前,扯掉白單,伸手覆蓋在老蔣胸口。
小護士見此眉頭一皺:“喂,你在干什么?沒看見,人已經去世了嗎?你這是對死者的不尊重!
“你等會再撤,給我十分鐘!币自平苷f。
“什么十分鐘?醫院不讓哭喪,快出去,人死不能復生,想哭出醫院哭!毙∽o士認為易云杰是死者家屬,想見死者最后一面,以表思念。
“對不起,小姑娘,就給我們十分鐘吧,算我求您了,你也不差這十分鐘對吧?通融通融。”沙漠苦哈哈的說。
小護士見沙漠長得唇紅齒白,小臉一紅,皺著眉毛點了點頭:“我看你是警察才答應你們的,你們快點。”
“好好好!鄙衬D身望著易云杰問:“怎么樣?有希望嘛?”
老蔣的身體還溫熱著,易云杰穩了穩心神,深吸兩口氣。
“還好,死亡時間不長,還有機會。”易云杰說著,從腰間扯下腰帶,鋪在床邊。
“你們這是要干嘛?”小護士感覺易云杰怎么好像要救人。
這人已經死了,自己親眼看見的,醫院已經下了死亡通知的,這還能救嗎?
“小姑娘,虛.....”劉隊長站在小護士身邊,小聲說道,生怕打擾了易云杰。
小護士咽了口口水,不錯眼珠的望著病床,生怕錯過什么靈異事件。
周飛看易云杰真要救人,急忙上前勸阻道:“易云杰,人已經死了,你還要干什么,你能救活他嗎?楚老來讓我看著你,你可別做什么迷信的事。”
“你放心,我不會什么法術。我也就四五成的把握,能不能救活,還要看他的造化!
四五成?周文一愣,他只知道搶救的黃金三分鐘,超過三分鐘,一般就無力回天,特殊情況除外。
老蔣死亡時間,絕對超過三分鐘,這還有四五成把握能救回來,這已經不是說醫術高超就能形容的。
周文不知,易云杰之前的銀針,吊著老蔣的命是一部分,還有一部人在溫養著老蔣的身體。拔針后,老蔣去世時間不長,也就是老話說的沒死透。易云杰借著溫養的余熱,施展還陽針,成功幾率還要大那么兩分,只是他沒說而已。
易云杰長吸了一口氣,用力搓了搓手,只見他在大手腰帶上輕輕拂過。手中赫然出現。七跟鳳尾針。
不知何時,留守在門外的警察,慢慢走近病房,大家屏息凝神靜靜的望著眼前的一切。
和以往不同,易云杰這次先在銀針上渡了內力,老蔣已經去世,若是銀針插入體內再渡內力給他,易云杰怕老蔣承受不住,真一命嗚呼。
這次易云杰下針手法非常緩慢,倘若你仔細觀察,便會發現,易云杰針與針之間間隔的時間,下針深淺、下針手法,下針方向,都有極大的學問。這七根針扎下去,他足足用了三四分鐘。
下針之后,易云杰額發間生起密密麻麻的細汗,這種精細活,十分考驗施針的精神力,若是操作上差了分毫,便會前功盡棄。
易云杰搓了搓手指,雙指輕輕揉搓著患者胸口,將內力化為柔絲,緩慢的渡給老蔣,溫養著他的心臟,引誘著他體內的生機,易云杰就這樣渡了四五分鐘。
病房內一片肅靜。
“叮!
所有人的心臟驟然一收,尋聲望去,
只見還未來得及拆下的監護機器,突然響了一聲,接下來,是緩慢的,極有規律的,一聲又一聲的提示音。
感覺到老蔣恢復了心跳,易云杰這才收回了手,一身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
震驚、喜悅、諸多難以言喻的情緒充斥著病房。
起死回生。
小護士指著易云杰張了半天的嘴,突然尖叫一聲,推開人群跑了出去,走廊傳來小護士的呼喊聲:“主任,七床患者活了!
周飛距離易云杰最近,他最先發現老蔣恢復的呼吸,經此一事,周飛渾身控制不住的顫抖。他望向易云杰的眼神,恐懼中帶著厚重的震驚。
這一剎那,他對易云杰的能力,產生了極大的恐懼,這種恐懼,是由敬畏生養而出的另一種心態。
“他需要休息,大家都出去吧!币自平苷f罷,繼續拿起鳳尾針,片刻之間,在老蔣全身,插滿了一百零八根銀針。
經此一遭,易云杰的體力消耗的大半,不過好在老蔣的命是救了回來。
易云杰走出病房,無力的坐在監護室外的長椅上。不遠處,警察們一個個面露喜色,望著易云杰的目光,充滿感激。
“小兄弟,這次謝謝你了,以后你有啥事,盡管開口,我老劉上刀山下火海,都會幫你辦到。”劉隊長眼眶通紅,剛毅的面孔上喜悅難掩。
“那就麻煩劉隊長,給我弄瓶水。”易云杰輕笑,剛剛還不覺得,現在只覺口干舌燥,這醫院人多,也不好修煉恢復,只能先喝兩口水是壓一壓。
“好好好,我現在就去,你看我,把這事忘了!眲㈥犻L訕訕一笑,立刻跑去拿水。
“麻煩大家讓一下,人真活過來了?”
“真的,真的,主任,我親眼看見的!
醫院的主任和醫生接二連三走近重癥監護室,江匯文看了眼監護器的狀態,震驚不已,在看老蔣身上插的密密麻麻的鳳尾針,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
下意識喊道:“易云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