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男人走了進(jìn)來,他手里提著一個保溫盒,眼神厭惡的看著易云杰。
“嗯?是你啊?你管我們干什么,關(guān)你什么事。”楚小小嫌棄的說。
扭頭變臉?biāo)频耐蛞自平埽由恼f:“這是我爺爺朋友的孫子,叫周飛,在這坐診,順便跟爺爺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這是易云杰,濟(jì)世堂新來的伙計,現(xiàn)在住在我家。”
“您好。”易云杰笑到。
“嗯。”周飛不耐煩的回了一句。
從周飛眼中,易云杰看到赤、裸裸的敵意。易云杰打量了下周飛,一身的名牌,看上去應(yīng)該家境不錯。
“小小,這是我前幾天,從國外特意給你買回來的血燕,今天早讓廚房給你做好了。你快點吃了吧。早上吃,對你皮膚好。女孩子嘛,要注意保養(yǎng),尤其小小你這么漂亮的。”周飛跟屁蟲似得跟在楚小小身后,吧啦吧啦的說個不停。
“你說夠了嗎,說夠了就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上班了。”楚小小對待周飛的態(tài)度十分清冷,與對待易云杰,完全是天壤之別。
易云杰查完藥物,繼續(xù)站在藥柜前,在藥柜里挑挑撿撿。
昨天他把丸藥都給了帶孩子的婦人,他需要在做一些,畢竟這東西說不上什么時候能用上。
那邊周飛硬是把燕窩塞在楚小小懷里,回到診堂,看到易云杰在藥柜前抓中藥。
這種世家子弟,能在楚老這種撈不到有油水的診堂學(xué)習(xí),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女人。
從今早周飛來這對楚小小的態(tài)度不難看出,這周飛,喜歡楚小小。
他打量了一下易云杰,看易云杰身上穿的,是洗的發(fā)白的衣褲,不由得輕蔑的冷笑一聲,在周飛眼中,易云杰這種窮鬼能讓楚小小對他態(tài)度不一樣,一定是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掂量掂量幾斤幾兩,今天他是打定主意,要好好收拾收拾易云杰,讓楚小小看看,易云杰到底是個什么貨色。
“周飛啊,你回來啊,這是易云杰,我們診堂新來的。”楚老爺子換了身衣服,從內(nèi)堂走了出來。
“小小剛給給我們介紹過給。”周飛滿臉討好得望著楚老爺子。
楚老爺子平日除對楚小小管的特別嚴(yán),他約了楚小小幾回都沒成功,全被楚老爺子想方設(shè)法回絕了。
想要拿下楚小小,第一件事,就是要擺平楚鶴言。平日里,周飛對楚老爺子,是想方設(shè)法的巴結(jié)。
“爺爺,易云杰,吃飯了。”楚小小做好早餐,叫二人吃飯。
易云杰放下中藥,到餐廳一看,自己面前擺著滿滿一碗血燕。
他可不管這血燕是誰的,放到面前的東西,易云杰可沒有不吃的道理,他端起來,三下五除二喝了個精光。
“啊?你怎么能吃我給小小的血燕,你知道這東西多少錢嗎,你就這么給吃了?”周飛見易云杰兩口就吃了一碗血燕,不免覺得他有些暴殄天物,肉疼的很。
“哦?怎么了?這血燕是你送來的。”周老喝了一口燕窩,眉頭一皺,砸了咂嘴。
“是啊,楚老,這個是我給你和楚小小的,他吃了算怎么回事。”周飛的心再滴血,自己花大價錢弄的東西,就這么被易云杰幾口吃沒了。
“好吃嗎,好吃我這碗也給你的吧。”楚小小把自己眼前的血燕,推到易云杰面。
易云杰毫不客氣的接了過來,一仰頭,一口,干了。
“你你你,血燕怎么能這么吃。”
“嗝,那怎么吃。不過,你這血燕,是假的,被人騙了。”易云杰砸了砸嘴,指著楚老爺子的那碗說道:“老爺子你別吃了,這東西假的,再吃壞了。”
“恩,是有點味道不對。”楚老剛才就吃出味道不對,以為是自己的問題,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該是這血燕的問題。
“易云杰,這是我花高價買的,怎么可能是假的。你小子是不是沒吃過血燕,在這污蔑我。”周飛怒火中燒。
易云杰沒吃過?開玩笑,易云杰就是吃血燕長大的。他每次下山回家,他老媽都會給易云杰做血燕。
且每年兩次,她媽媽都會給易云杰往山上送各種營養(yǎng)品,這血燕只是其中最次的。
“我說假的就是假的,不信你去找人問問不就得了。”易云杰嘴里釣著小銀魚,口齒不清的說道。
“假的你還吃了兩碗。”周飛氣的一張俊臉,變成了土灰色。
“廢話,假的也是燕窩嘛?浪費(fèi)了多可惜。”易云杰也懶得再跟周飛說什么,快速吃了早飯,收起碗筷準(zhǔn)備洗碗去了。
楚小小見到立刻上前,從易云杰手里搶了過來,羞澀的說:“我來吧。”
易云杰心中一暖,這種別人照顧的日子,還真不錯。
周飛在一旁看到楚小小對易云杰照顧有加,氣得渾身直哆嗦。
楚老吃了早飯,拍了拍他肩膀,火上澆油的說:“小小這孩子,是應(yīng)該談個男朋友了,我看易云杰這孩子不錯。”
一早上,受到連番打擊的周飛,對易云杰,已經(jīng)氣的說不出話來。
自己休個假回來,全都變了。
小小對自己不理不睬,楚老爺子還看上了易云杰,這一切全是因為易云杰。
易云杰才沒空搭理周飛,今天是他第一天正式在診堂坐診,有些東西,還要他了解一下
早上診堂一開門,立刻陸陸續(xù)續(xù)進(jìn)來很多人。
楚老平日為人隨和,醫(yī)術(shù)高超不說,診費(fèi)收取的十分合理,因此每天都有很多慕名而來的患者。
易云杰在診堂看了一圈,發(fā)現(xiàn)跟他在山上的流程差不多。唯一的區(qū)別,就是山上是問診、抓藥、都是易云杰自己。
而這,是有分工的,濟(jì)世堂雖然是中醫(yī)為主,但是也有西醫(yī),算得上中西結(jié)合。
現(xiàn)代社會,中藥見效慢,時效長,西藥見效快,傷肝臟。現(xiàn)代社會生活節(jié)奏快,中醫(yī)無法滿足某些人的需求,西醫(yī)就成了大家的首選。
診堂里負(fù)責(zé)西醫(yī)的,就是周飛,在診堂坐診,偶爾還跟做楚老先生學(xué)習(xí)中醫(yī)。
診堂除了一些打雜抓藥的伙計,還有幾個打針配藥的小護(hù)士。大家各司其職,從不干預(yù)。
診堂上午一般比較忙,問診吊水的人很多。
易云杰見人手不夠,主動上幫忙,一會拔個針,一會送個水,一個上午,易云杰就和大家打成一片。
但是,總有那么個不開眼的,看不慣易云杰,閑著沒事,趾高氣揚(yáng)的指揮易云杰。
一會兒“易云杰,你去把帶這個病人去把藥抓了。”
一會兒“易云杰,你去把我聽診器拿來。”
易云杰全程配合度極高,周飛讓干什么干什么。
直到配藥得小護(hù)士看不下去了,陰陽怪氣的說:“哎呀,現(xiàn)在這世界,總有那么些人,家里有兩個破錢,就裝的跟個什么似得,實則是在打腫臉充胖子。保不齊阿,都是唬人的。”
“可不是嗎,電視劇里有句話說的好。真正有的錢,都深藏不露。那些家里有個百十來萬的,恨不得裝成一個億的樣子,拽的二五八萬似得。”
“就是,看我們小易,勤學(xué)耐勞的,保不齊身價過億呢,深藏不露呢。”
“張姐,說笑了,我家才沒有幾億呢。”易云杰在心里默默接了句,幾個億可不止。
察覺到小護(hù)士說的是自己,周飛一張臉鐵青,指著易云杰鬼吼道:“你們閑著沒事嗎?在這聊什么天,易云杰,你給我倒杯水。”
“哦,好啊。”易云杰拿起周飛的水杯,到飲水機(jī)那給周飛接了一杯水。
周飛見狀一笑,跟我搶女人,不還是像條狗似得給我倒水。
就在他自我感覺良好的時候,易云杰將一杯水全都潑在周飛臉上,周飛嚇了一跳,猛地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吼道:“你干什么?”
見此,小護(hù)士震驚的捂住嘴。
“我干什么?你不是看見了!我今天對你言聽計從,是因為患者有需要,別真以為我是伺候你呢。”易云杰把周飛的杯子重重放到桌子上。
易云杰從來都是如此,他的一切宗旨都是,患者為大。結(jié)果這周飛拎不清好賴,還以為易云杰怕了他,沒有患者,還對易云杰指手畫腳,易云杰怎么可能放過他。
“易云杰你到底想干什么,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這么金貴了。你一個打雜的,讓你干點活,就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潑我一身水,日后指不定對患者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周飛氣沖沖的脫了白大褂。
絲毫不感覺自己有什么過錯,還把一切問題,推在了易云杰身上。
“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是打雜的。”易云杰問。
“你不坐診,不是打雜的,是什么?”周飛輕蔑的望著易云杰。
“我爺爺說了,易云杰有開藥方的權(quán)利。他才不是打雜的呢,他是坐診大夫。”楚小小不知從哪冒出來,柔聲柔氣的說道。
“小小,他年紀(jì)那么小,西醫(yī)還沒畢業(yè)呢吧?怎么可能是坐診大夫!”周飛不信,易云杰一個毛還沒張齊毛頭小子,怎么可能是坐診大夫。
“他學(xué)的是中醫(yī),不是西醫(yī)。”小小繼續(xù)解釋。
“中醫(yī)?中醫(yī)剛開始,都是從打雜的開始的。楚老不可能讓他一個毛頭小子當(dāng)坐診大夫,萬一出了事,這不是砸咱們濟(jì)世堂的招牌嘛。”周飛說的苦口佛心的說。
“周飛,我爺爺都不怕,你在這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干什么。”楚小小白了一眼周飛。
別看楚小小平日里柔柔弱弱的,說起話來,也是能噎死個人。
就在這時,診堂門口,走進(jìn)來一個二十左右的青年,他像診堂里望了望,試探著問:“請問,易云杰,在嗎?”
“哦,我就是,有事嗎?”易云杰見青年有些面生,但眉眼間,又有幾分熟悉。
“啊。舅舅,我是王小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