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旭東一聲令下,他手下的下嘍啰立刻,興奮的吼叫起來,爭先恐后的向易云杰撲了過去。
易云杰冷聲一聲,身子向前一倒,雙腳驟然發力,幾個閃身,沖到蘭旭東身后,迅速抓住蘭旭東完好的那只手,用力別到身后,一腳踢在蘭旭東膝蓋上。
蘭旭東悶哼一聲,跪在地上,易云杰另一只手蓋在蘭旭東腦袋上,向后用力一拉,只聽嘎嘣一聲,蘭旭東的脖子,就再也裝不到了。
“蘭爺。”小嘍啰們見蘭旭東眨眼間就擒住,立刻慌了神,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
“媽的,看什么看,揍他啊。”蘭旭東一頭冷汗。
“哼,不自量力。”易云杰提起蘭旭東完好的那只胳膊,左右一擰,蘭旭東立刻哀嚎起來。
蘭旭東破壞了診堂,還對楚老爺子和楚小小出手,易云杰絕對不可能輕易饒了他。
易云杰卸掉蘭旭東一條胳膊上的所有關節,小嘍啰們看到蘭旭東的樣子,立刻撲了上去,想救下自己老大。
就在離易云杰最近的一個人即將抓到易云杰時,只見他身子奇怪的一扭,躲過抓向自己的手。
下午對待王申的手下,易云杰還能手下留情。可現在,易云杰卻一點要手下留情的意思都沒有。
他松開蘭旭東,雙手握拳,瞬間蓄滿力量。對沖上來的小嘍啰,易云杰雙拳帶勁風,是拳拳到肉,招招見血。眨眼間,人群中哀嚎聲,此起彼伏的響起。
當易云杰腳下躺了一堆哭爹喊娘失去戰斗力的小嘍啰,蘭旭東咬牙切齒的吼道:“用什么武器啊,掏槍啊。”
蘭旭東能得到陳老七賞識,掌管青直門,智商還是有的。知道手下最強的王申在易云杰手里都走不過一招,下午來的時候,就帶著槍。
就算你是武學社的高手,只要是血肉之軀,就沒法躲過子彈。
蘭旭東千算萬算,也沒算出,易云杰的戰斗力,已經不用常識去解釋。
小嘍啰們幡然醒悟,手忙腳亂的扔了武器掏出手槍,還沒等他們拿穩槍,易云杰的拳頭就贏面打過來。
易云杰手法嫻熟的從一個小嘍啰手里繳下一把槍,頂在蘭旭東腦袋上:“別動。”
什么叫自討苦楚,說的就是蘭旭東,費盡心思的帶來槍,無疑是給了易云杰一條捷徑,畢竟沒有槍,易云杰是要靠拳腳打完全場的。
“呼,累死了,怎么有槍不早拿出來,害得我浪費體力。”易云杰汗都沒流一滴,大氣都沒喘一下,竟然喊累,誰信啊。
易云杰用槍指著蘭旭東,語氣平淡的說:“都他衣服脫了。”
“啊?”小嘍啰瞬間傻了眼,以為自己耳朵不好使,互相詢問到。
“他說,讓我們把蘭爺衣服脫了?”
“對。”
易云杰隨手一指說:“你來,不給他脫光,你就自己脫光。”
“姓易的,你他媽不是人。”蘭旭東鬼吼了一聲。
來之前電話里易云杰說的清楚,敢動楚先生和楚小小,就扒光他,掛在青直門,看來易云杰并非說小而已。
“快點。”易云杰一槍打在小嘍啰腳邊,嚇得小嘍啰一聲尖叫,跳了起來,二話不說走到蘭旭東身邊說了聲:“對不起蘭爺,我也是被逼的。”說罷身上開始扒蘭旭東褲子。
蘭旭東瞬間慌了神,就在小嘍啰剛解開腰帶的時候。
一個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住手。”
診堂突然涌進一群西光革履的人,這群人雖然穿的比較正式,但一看就能看出來是黑道出身,一個個不是光頭就是彪形大漢,有的竟然西服下面穿著一雙拖鞋。
人涌進來,立刻散開站在診堂角角落落。
就在這時,一個拄著拐杖,腿腳有些不好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
蘭旭東一見次人,好似見了親爺爺似的,焦急的喊道:“七爺,七爺。”
男子淡淡的望了眼蘭旭東,視線最后落在易云杰身上。
見狀,蘭旭東眼中一喜,說:“七爺,就是這小子,動了我的人,還設計傷了我,七爺要為我做主啊。”
蘭旭東說的模棱兩可,不知道的人下意識的會認為是易云杰出陰招,這才讓蘭旭東中計。
不得不說這個蘭旭東還是有頭腦,不過也就是些小聰明。
他口中的七爺,是他的大哥,與鳳凰山徐世熬平分秋色的南清湖陳老七。
陳老七好似沒聽到蘭旭東的話,緩步走到蘭旭東面前,蘭旭東喜上眉梢:“七爺,這小子先動了我的人,還說七爺什么都不是,讓徐世熬那個小子騎在頭上。七爺,小蘭子氣不過,這才跟他動了手的,七爺。”
蘭旭東這搬弄是非的功力確實不錯,幾乎話就把矛頭引到陳老七身上,還裝的真有那么回事似的,說的頭頭是道。
“你說的,都是真的。”陳老七問。
“是真的大哥,如果我說一句假話,天打五雷......”
轟字還沒說出口,陳老七一拐棍輪在蘭旭東腦袋上,蘭旭東頓時眼冒金星,無力的倒在地上,嘴里還嘟囔著:“七爺,我說的都是真的。”
“放屁。你手下下午去人家公立大學,在校門口調、戲人家老師,圍攻學生。晚上又來診堂搗亂,蘭旭東,你自己做的事,竟然還往我身上扯,我看你是好日子過到頭了。”陳老七來之前和嚴康已經通過氣了。
蘭旭東做的事,他自然一清二楚,只是沒想到這小竟然如此卑鄙,竟然要把自己也拖下水。
如果沒有嚴康,恐怕自己也會被蘭旭東弄糊涂,萬一不小心惹了不該惹的人,那就算十個陳老七,也賠不起。
陳老七走到易云杰面前,和顏悅色的問:“小兄弟是這診堂的伙計?”
“不是,我是醫生。”陳老七聽到這,恨不得一槍斃了蘭旭東。
陳老七做事,有幾條是鐵律,一就是不能動老師,老師教書育人,古語云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便是這個道理。二是醫生,醫者從善,救死扶傷,自然更加動不得。
可今日,蘭旭東的人先是在公立大學招惹人家老師,現在又跑來診堂,禍害醫生,肆意妄為。
“哦。小兄弟,今天的事,你看怎么辦?這人要殺要剮,全憑你一句話?”陳老七十分客氣。
陳老七平日里和嚴康關系不錯,來之前嚴康交代過,易先生不能得罪,陳老七自然不會找這個眉頭。
易云杰想了想,看了一眼已經蘭旭東,說:“看在陳先生的面上,我今天就不為難你了,不過這診堂你們負責收拾好就行。”易云杰把槍一扔,拍了拍手。
“好,從今天起,有我陳老七一天,就不會有人動這濟世堂一下。小兄弟,診堂的事,就交給我吧,保證明天你有一個嶄新的診堂。”陳老七說罷,招呼著人把屋里吭吭唧唧的小嘍啰都抬了出去。
而他自己和易云杰一起,走到曾老爺子面前,陳老七一彎腰恭敬的說道:“曾先生。”
曾老先生一見易云杰來了,立刻笑容滿面的贏了上去,略一躬身說道:“易先生,真是謝謝您了。”
剛被人架起來,準備往外走的蘭旭東瞬間傻了眼,在南清湖說一不二的陳老七,竟然跟一個毫不起眼的老頭行禮,陳老七語氣中,竟然有三分畏懼。
蘭旭東腦中瞬間開始尋找曾先生這個人,他想了很久,想到了一個可能,看到陳老七的態度,無疑應征了這個可能,蘭旭東的腿,開始打顫,汗水噼里啪啦的順著額頭滴下來。
讓讓不敢相信的是,曾老先生竟然對易云杰行李。
他到底是誰?曾老先生為什么給他行禮?蘭旭東腦中閃過無數個問題。
就在他被人從曾老先生前面拖過去時,他突然用力掙脫,跪在地上蹭到曾老先生面前,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說:“曾先生,曾先生,小子錯了,小子錯了,小子有眼不識泰山,請曾先生原來。易先生,易先生,我錯了,我有眼不識泰山,易先生。”
陳老七眉頭一皺,惡狠狠的瞪了眼架著蘭旭東的人,那人渾身一顫,立刻上前捂住蘭旭東的嘴,拖了出去。
“曾先生,是小七教導不嚴,放縱手下,才出了這檔子事,小七回去,一定好好處理,給易先生一個交待。”陳老七就這么彎著腰,不停的說自己的不是。
診堂里靜的可怕,就連搬運小嘍啰的人,都下意識的停住腳步,誰也沒想到自己老大竟然如此放低姿態,對一個笑的比花燦爛的老頭子,彎腰低頭。
“起來吧,你腳不好,坐著吧。”老爺子看著陳老七,指了指身旁的凳子,扭頭對易云杰說到:“易先生,您先去忙,我這有他們。”
“恩,那好啊,老先生您先坐,我去看看楚老。”易云杰說罷走向內堂。
曾老先生望著易云杰離去的背影,沉默一會,突然開的說道:“這易先生,日后定是人中龍鳳,你們兩個好好跟他走動走動。”
連戰和陳老七一愣,聽出曾老先生說的是他們,立刻點頭應道。
“你們要是有嚴康一半的眼力,也至于讓我老頭提醒你們。”曾老爺子嘆了口氣。
曾修齊,當年清水市的一個傳奇人物。
幾十年前清水市地下世界群龍無首,十分混亂,是曾先生以鐵血手段,統一了清水,老爺子的威名,就是那時一拳一腳打下來的。
陳老七混黑道時,曾老先生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在曾老先生的治理下,那會清水市地下世界,是附近幾個市區里最強大的,也是治安最好的時候。
現在曾老先生退休了,且多年不問江湖之事,試問這黑白兩道,誰不給曾老先生幾分薄面。
易云杰望著診堂里亂七八糟,看來今天晚上是不能在診堂休息了,就在易云杰要去看看楚老情況,順便商量,今晚去不去酒店住的時候。
一個婦人,抱著一個小孩急沖沖的跑了進來,大聲喊道:“醫生,誰是醫生,誰來救救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