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楚老爺子騰的站了起來,迅速四處打量,當他看到渾身上下僅穿內褲的易云杰和不遠處捂著眼睛,蹲在地上的楚小小,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哈欠。
“哎呀,我以為什么事呢,不也沒看見嘛,叫什么,小小快回去睡覺吧。”楚老爺子打了一個哈欠,在此懶洋洋的做回椅子上,指著水桶說道:“快點進去泡半個小時,然后去二樓最左邊的房間。哎呀,上歲數了,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這才十點,就困的不行了,我先去睡了。”
楊老爺子絮絮叨叨的念了一堆,才向內堂走去。
“給你。”楚小小站起身子,將手里的浴巾往易云杰身上一丟,撒腿就跑。
易云杰上前兩步,抓住浴巾,搖頭苦笑連連,這楚小小看著揉揉弱弱的,嗓門還真大。
他把浴巾搭在肩上,剛脫下內褲,原本已經離開的楚小小,突然折了回來說道:“你洗完,記得把水倒掉,木桶收起來,放在倉庫的......啊.....流氓。”楚小小再次落荒而逃。
易云杰看了眼自己被浴巾遮住大半的身體,咧了咧嘴,跳進木桶中,半個小時后,易云杰起身擦干身子,按照楚小小的交代,收拾好了之后。
走到楚老爺子給自己安排的房間,房間里的東西很簡單,全實木的一張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
床上的被褥都是嶄新的,被褥上還放著一套沒拆吊牌的衣服,只是衣服好像存了有些時日,有些褪色。
易云杰折騰了一晚上,渾身乏得很,一頭栽在床上,就在易云杰就要進入了夢鄉的時候,口袋里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他翻了個身,從口袋里掏出電話,一看來電顯示上李明瑞的名字,暗叫一聲不好,騰地做了起來,按下接聽鍵:“明瑞,不好意思,有些事情先走了。”
電話那端,李明瑞聽易云杰聲音中氣十足,哈哈笑道:“那就好,我看你走的時候表情不對,以為你受傷了,等我追你出去,你就不在了,你沒出事就好。”
“恩,放心吧,你怎么樣?回家了嘛?”易云杰想起自己剛剛天玄絕脈發作,臨走時將徐世傲的事情,交給李明瑞的事。
“馬上了。”李明瑞淡淡掃了一眼,倒在血泊里面目全非的朱三,突然詭異一笑:“你小子,現在在哪呢?是不是和剛剛的妹子在一起?”
“沒,我在我自己房間啊。”易云杰說的沒錯,這間房,楚老給自己用了。他只是沒說,房間隔壁,就是楚小小而已。
“我說易兄,在妹子面前,要主動。”李明瑞哈哈笑道。
“恩,聽你的,改天跟你好好出去,今天我先睡了。”易云杰和李明瑞閑扯了兩句,掛電話后不久,他就進入了夢鄉。
這是易云杰來到清水市后,睡的最安穩的一天。
第二天一早,易云杰穿著新衣服,走下樓時,正在端著飯碗喝粥的楚小小一愣,隨即把腦袋深深的埋下,不停的扒著碗里的粥。
倒是楚老爺子,看見易云杰醒了,中氣十足的笑道:“哎呀,我兒子這衣服,你穿的正合適啊。”
“您兒子?”易云杰次從昨天到到現在,也沒看到楚老爺子兒子,一時間有些疑問。
“啊,我兒子去世了,在小小十五歲的時候,你這衣服,就是小小給他爸買的生日禮物。”楚老爺子說著,嘆了口氣,一改剛剛的興奮,有些悲傷的說:“你昨天的衣服,臟了,小小給你洗了,你先穿這套吧。”
楚老爺子雖然沒多說,易云杰卻也很懂事,沒在多問。
匆匆吃了早飯,易云杰回到自己在春風小區的屋子,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換了身衣服,將楚小小爸爸的衣服疊好,仔細的裝起來。
易云杰東西不多,收拾完,也不過一個背包,他聯系了房東,將房子退了。
一出房門,易云杰突然想起安雅。自己如果不在春風小區里住,就是要跟安雅打聲招呼的,他走到安雅門口,敲了好一會門,沒人開。打安雅電話,也無人接聽。
易云杰疑惑重重,轉身向醫院走去,一進辦公室,易云杰就找到自己一起實習的同事問道,同事告訴易云杰,安雅醫生昨天有手術,還沒下手術臺。
知道安雅去向,易云杰懸著的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
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剛放下書包,一個身材圓滾滾的中年女醫生,就走了進來,嗓門極大的喊道:“一會普通外科主任和胃病專家,聯合查房,你們都跟著去聽聽,積累積累經驗,十分鐘后,三樓病房門口集合。”
中年女醫生,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全程不過幾十秒,風風火火的就離開了。
易云杰趕快換好衣服,掛上實習生的牌子,跟著在家去了三樓普通外科門前。
不一會,從醫生辦公室里走出一群醫生,為首的,是一個四十出頭的,帶著眼鏡的中年男人。
這人易云杰認識,普外科的主任張明。當初在王老爺子的病房,見過一回,易云杰還記得他冷嘲熱諷易云杰來著,他身后,還跟著主攻胃病的趙宏。
二人眉頭微皺,在病例上,指指點點,好像在說些什么,帶著一群醫生從易云杰面前呼嘯走過。
“還愣著干什么,都跟上。”不知何時,再次出現的中年女醫生,招呼著眾人,跟著張明和趙宏向遼區走去。
二人看病,走馬觀花般,三言兩語就打發了病患了。明確的治療沒給出多少,倒是化驗單,檢查單開了一項又一項。
有些患者,明顯不用做的檢查,張明三言兩語就讓患者信服,滿心歡喜的去繳費了。
易云杰不太懂這中間的門道,問道身旁跟自己一起的實習生:“這檢查明明不用做,為什么要開?”
實習生看精神病似的看易云杰一眼說道:“不開,哪來的錢,沒錢,我們這些醫生吃什么。哎,我說易云杰,你平日看起來挺精挺靈的,怎么些事,你就不開竅啊呢。”
易云杰哪里知道,這中間亂七八糟的事情。
他自幼在山上長大,找他看病的,都是十里八鄉的村民,根本不用什么診費,一般都是村民家里有什么就送些什么。
到了清水市,易云杰也不缺錢,自然也就沒關注過這方面,今日易云杰是開了眼了,原來醫生就是這么從患者身上賺錢的。
當整個遼區巡查完,易云杰清楚記得,張明前前后后,開了四十八項檢查,合計幾萬元。為了一己私利,竟然這樣濫用職權到這種地步,也是沒誰了。
就在這時,一個小護士急急忙忙跑來和張明和趙宏說了什么。
二人立刻改路,帶著一群人,來到醫院頂樓的vip病房。
張明敲了敲門,恭敬的與趙宏和一眾醫生實習生走了進來。
易云杰一進病房,就看到病床上躺著一位,額頭密布汗珠的美艷中年婦人,婦人痛苦的按著腹部,好像有什么難以言喻的痛苦。
“病人什么情況。”張明率先開口問道。
一個賊眉鼠眼的醫生,從外面沖了進來,開病例念叨:“張主任,病人出過車禍撞擊,除了身上的淤青,沒有發現明顯外傷,內出血的情況排除不了,現在考慮安排個全身核磁,腹部超聲,心臟超聲,腦電圖......”
“閉嘴,我不做,我死也不做,你們都給我滾出去,滾出去。”病床上的美艷婦人,一邊忍著疼痛,一遍罵道。
“慧慧,乖,聽我的話,大夫說什么,你就做什么,好嗎?”美艷婦人旁邊,一個文質彬彬的中年男子,抓著婦人的手,柔聲勸說道。
“是啊,嚴夫人,你剛受了撞擊,我們需要做各項檢查,了解你的病情,然后叫專家組過來會診。”張明耐著性子規勸著。
嚴家在清水是,也是響當當的家族,現任家主嚴康,更是出了名的慈善家,捐助了很多嬰幼兒福利院,在清源醫院的兒科和婦產科,更是投資不少。
這嚴夫人出了車禍,各個部門的主任,全都叫了過來,作為第一個到達張明和趙宏,自然率先分析起病因。
“不做,我今天死也不錯,你們都滾出去,滾出去。”嚴夫人越說越激動,一把推開男子,竟然哭了出來。
“老婆,我對天發誓,我跟的跟那個女孩沒有任何關系。”男人急的一額頭汗水。
“我不信,我不信,她電話都打到我這來了,說懷了你的孩子,你還說你們倆個沒事。我知道你嫌棄我不能懷孕,但是又不能違背你媽的意愿,所以才跟我過了這么多年。嚴康,我不需要你的歉意,也不需要一個名存實亡的婚姻,咱們離婚吧。我祝你幸福。”嚴夫人把被子一掀起來,蓋住了頭,再也不理嚴康。
一個小時前,嚴夫人接到自稱是嚴康情婦的女人,打來的電話。說自己懷孕了云云,多愛嚴康云云,想讓嚴夫人離婚云云。
嚴夫人一氣之下,開著車去找嚴康算賬,結果半路上,出了車禍。
“慧慧,我跟那個女的真沒什么關系,我都不忍是她,你先聽我的話,先檢查身體。這個問題,等你檢查完之后,我陪你好好聊好不好。”嚴康唯恐愛妻出事,緊著撫慰道。
“是啊,嚴夫人,你現在不做這些檢查,沒辦法確定病因,我們沒法為你治療。”趙宏開礦勸導。
嚴夫人好像聽到什么好笑的事情,突然掀開自己的被子,對著趙宏喊道:“你們西醫全都注重機器報告,就知道化驗,檢查。不對在化驗,在檢查。我是來看病的,不是來跟你們玩猜謎的。”
“嚴夫人,我們也是為了你好。”
“什么為了我好嗎,你們男人就愛花言巧語,好騙我的去做檢查,賺我的錢。”嚴夫人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不檢查了。
嚴康一陣氣節,對著大夫說道:“我不管你做不做,今天你不做,就別想出這個醫院,醫生,開單子。”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