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傲手一頓,下意識的抬頭看去,當易云杰的容貌,映入徐世傲眼中。
明顯看出,徐世傲身子一僵,愣在了原地,眨眼之間,額頭便升起密密麻麻的冷汗。
“小子,你好大的膽子,知道這是誰嗎?鳳凰山傲哥,你小子嫌命長嗎?敢這么跟傲哥說話。”朱三語氣凌厲,劈頭蓋臉的教訓起易云杰。
突然,正背對朱三的徐世傲猛地回過頭,對著朱三油膩的臉,揮手就是一拳。
朱三應用倒地,痛苦的哀嚎著,一時間酒吧內充滿朱三的哭喊聲。
“把他架起來。”徐世傲此刻恨不得千刀萬剮了朱三,竟然騙自己來動易云杰的女人,這不明擺著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嗎。
張虎等人立刻上前駕起朱三。
朱三的左臉微微陷了進去,口鼻不停地往外噴著血,雪中還夾帶著幾顆牙齒。
徐世傲吐了口氣,轉身對著易云杰變臉似的,一臉媚笑說道:“易先生,好久不見。小傲本來想去登門拜謝易先生上次的恩情,可是找了好久也找不到易先生,易先生不要見怪,今日難得看到易先生,不知可否賞臉,小傲請易先生吃個便飯。”
朱三和徐世傲一眾手下,眼珠子都快蹬掉了,這自家老大怎么轉眼間對一個小子,低頭奉承,這不是徐世傲的風格啊。
“不餓。”易云杰的回答,讓徐世傲的手下倒吸一口涼氣。這輩子,他們還第一次聽到有人如此硬氣的反駁徐世傲。
“啊,既然這樣,那就下次吧。”徐世傲干笑兩聲,轉身指著朱三說道:“易先生,您看這個朱三怎么處理,今天的事情,全是他一手挑起來的,您一句話,要殺要剮,憑您開心。”
面對今天徐世傲的一反常態,他手下的小頭目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老大竟然奉承一個毛還沒長齊的小子。
“什么聽我的,跟我也沒關系,你說怎么辦呢?”易云杰語氣一轉,輕聲問道身邊的女孩。
女孩一驚,立刻沉下了頭,絞著手指柔柔的說:“聽你的,你說了算。”
易云杰剛要開口,丹田突然一熱,一股強勁的氣息,順便傳遍他全身,易云山臉色一白。
暗叫一聲不好,天玄絕脈,竟然在這節骨眼上發作了,易云杰咬了了咬牙,對著遠處的李明瑞一揮手,吼道:“明瑞。”
“哎,來了。”閑了半天的李明瑞,快步跑到易云杰身邊,小道:“怎么了,易兄。”
“我突然想起來我有點急事,這里你先處理吧,我要先走了。跟李老說,我這兩天騰出空,就去看他,咱們改天再約。”易云杰說著,也不等李明瑞說話,拉著女孩頭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啊,那你慢走啊。”李明瑞對易云杰擺了擺手,轉身滿臉冷峻的,望著徐世傲等人,淡淡一掃。
徐世傲此刻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自己怎么就一時興起,來看什么高人。
惹到易云杰也就算了,自己好好安撫一番,易云杰也不會為這點小事,告到李老爺子那。
可誰想到,易云杰竟然和李公子在一起,李公子可是李老爺子的親孫子,直系血脈。比李老爺子心腹明輝,是尊貴了不知道多少輩。
要是往日見到李公子,徐世傲絕對會好好表現,可是今天這事,卻讓徐世傲有些力不從心,悔不當初。
比徐世傲還后悔的,是已經哭的不成、人樣的朱三,他本來相借徐世傲的手收拾易云杰,結果易云杰沒收拾成,還跑出個李家公子,朱三知道,自己怕是難逃一死了。
就算李少爺放過自己,徐世傲也不會放過自己。
易云杰一出酒吧,只感覺一陣頭暈目眩,四肢無力,身體好像裂開一般。天玄絕脈,早不發作,晚不發作,偏偏這個時候發作了。
易云杰只感覺自己體內,一會一道涼氣順著頸椎直沖天靈蓋,一會一道熱氣在自己腹部亂竄,折磨的易云杰苦不堪言。
走了兩步,易云杰雙腿一軟,跌入女孩柔軟溫暖的懷中。
女孩哎呦一聲,只覺得易云杰的身子,一會熱一會涼的,嚇得女孩感覺拖著易云杰,來到自己車旁,費力的把易云杰塞進車里,小嘴絮絮叨叨的道:“你別睡啊,你別睡,我帶你去找我爺爺,我爺爺能治好你,我爺爺是醫生,特別厲害。”
女孩緊張的不知所以,只能一邊開車,一邊說話:“你別睡啊,你別睡,爺爺說過,你睡了就再也醒不來了,你要睡了,我就不告訴你我的名字了,我不準你睡啊。”
女孩急的紅了一雙眼,片刻后,女孩驅車來到清水市的中醫街。
在如今西醫盛行的年代,中醫雖然沒落,可在清水市,還是保留著一條有數百年歷史的中醫診療街道。
整條街道兩旁,大大小小上百家中醫診堂。
其中,當屬濟世堂里的坐診大夫,年過六旬的老圣手,楚鶴言醫術最為高超。
以一身高深莫測醫術,名震江南,是華國少有幾位會銀針刺穴的高手。
女孩正是這楚鶴言的嫡親孫女,楚小小。
楚小小將車停在濟世堂門前,還沒開下車,就帶著哭腔,對診堂里喊道:“爺爺,爺爺,救命啊,死人了。”
診堂內,剛忙了一天,坐下喝口茶的楚鶴言,便聽到外面自己孫女的哭喊聲,嚇得老爺子一口茶全噴了出來,扔了茶杯,飛快跑了出去。
楚小小抱著昏迷不醒的易云杰,哭的落雨帶梨花,見楚鶴言出來,更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爺爺,爺爺,你快看他,他好像死了。”
楚鶴言一驚,快步走上前去,探了下易云杰鼻息,老爺子深色微便,招呼著剛要下班回家的工作人員,把易云杰抬了進去。
楚小小哭花了一張臉,今天跟著易云杰確實受了不少驚嚇,但是也體會到了平常體會不到的驚險刺激,這讓一直生活平淡乏味的楚小小,有了特殊的感受。
本來打算,好好謝謝易云杰的,結果他就這倒了下來,讓楚小小傷心不已。
“小小啊,你先別哭,告訴爺爺,他是怎么了?”楚鶴言柔聲詢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爺爺,本來好好的,他突然就暈倒了,然后就一會涼,一會熱的。”楚小小抽了兩下鼻涕。
楚鶴言眉頭一皺,在摸了摸易云杰身上摸了摸,果然如同楚小小說的一樣,可正當楚鶴言收回手時,暗叫一聲不對。
老爺子又仔細再易云杰身上檢查了一番,老爺子神色一凝,這哪是一會涼,一會熱啊,這分明是這小子體內有幾道真氣在亂竄。
老爺子搭上易云杰的賣,搭了好一會,老爺子神色一變,慌張的說道:“天玄絕脈,小小,快,去里屋,給爺爺那套金針拿出來。”
“哦。”楚小小慌亂的跑進里屋,楚鶴言抄起剪子,幾下剪開易云杰的體恤、
“爺爺,針。”楚小小雖然不懂藝術,但是卻知道易云杰的情況十分危險,爺爺這套金針,平日里十分寶貴,不遇到情況危急的病人,從來不拿出來。
感覺不妙的楚小小,癟了癟嘴,眼淚又噼里啪啦的掉了下來。
楚鶴言,解開針包,一套泛著金光的細針,暴露在空氣中,老爺子抽出一根,在易云杰胸前,幾處重要的穴位,不緩不急的扎下去,老爺子不愧又圣手之稱,下針穩健,精準。
幾吸之間,易云杰就清醒過來。
“怎么樣?感覺好些了嗎?”楚鶴言一邊碾動銀針,一邊詢問。
易云杰輕輕點了點頭,渾身輕微的顫抖起來,感覺自己身體有些異樣,低頭一看,輕聲說道:“玄針術。”
“好眼光,你懂中醫?”老爺子眼睛一亮。
“恩。”易云杰輕嗯一聲。
“你天玄絕脈發作,我幫你簡單壓制了一下。你應該有方法,治療自己吧。”天玄絕脈是一種玄而又玄的脈象,老爺子只在一本曠世醫書的殘業上,看過一次。
書上記載,身患天玄絕脈的人,活不了幾年。
老爺子本以為自己有生之年不會看到這種脈象,結果今日,竟然看到了,還超出老爺子的認知,活了這么長時間,老爺子一瞬間對易云杰充滿好奇。
緩了一會,易云杰掙扎著做了起來,楚鶴言見狀趕快上前扶了一把。
易云杰顫顫巍巍的解下自己的腰帶,在楚鶴言和楚小小震驚的目光中,將腰帶展開,抽出鳳尾針。
楚鶴言看了看易云杰的鳳尾銀針,呼吸一凝,作為一個針灸高手,老爺子對銀針非常喜愛,易云杰的這套針,讓老爺子無比眼熱。
易云杰運了口氣,快如閃電的在自己胸前連軋十八針,雙手捏了一個法訣,緩慢的閉上雙眼。
“哎呀呀,好手法,好手法啊。”老爺子圍著易云杰轉了好幾圈,忍不住驚嘆連連,越看易云杰越順眼。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易云杰換換睜開了眼,突出一口濁氣,手法嫻熟的起了針,仔細收好,綁在了腰上。
正在喝茶楚鶴言見易云杰清醒,哈哈一笑跑到易云杰身邊,開心的問道:“你當我孫女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