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飛恐慌,傷心欲絕的看著他。桓宣宇的心臟狠狠地痛了一下,但是還是冷著臉,拽著她的衣服將她連拖帶拉拉到門口,然后扔了出去,楚若飛狼狽的摔倒在地,絕望的眸子動也不動盯著桓宣宇那張冷漠絕情的臉,桓宣宇的心臟抽搐,險些窒息,她的眼神……令他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他從來都沒有見到過她如此絕望令他心碎的眼神。
桓宣宇的心有點軟,但還是站在原地動也不動瞪視著她,楚若飛絕望的從地上緩緩地站起身子,她面無表情,眼淚無聲的流著,桓宣宇實在受不了她的眼神,將門板狠狠地摔上,隨著門板的合上,楚若飛的心也瞬間墜入了一片黑暗當(dāng)中,她盯著門板,許久,才絕望的轉(zhuǎn)身,離去……
她應(yīng)該早知道,他是個危險人物,正如同哥哥所說的,他的為人不是你一天兩天就能了解的。
……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著,袁靜婷每天都反復(fù)一個狀態(tài),就是發(fā)呆,睡覺,不吃不喝,楚漠辰看著她骨瘦如柴的樣子實在心疼,就每日三餐不管她樂不樂意都往她肚子里灌,有幾次袁靜婷哭喊著讓他松手,他受不了她哭泣的時候,悲痛欲絕的模樣,只好放開她。
他每天盡量讓自己抽出時間,最好是能每日三餐吃飯的時候,他都在家,陪著她吃飯,每次等她睡著了,他才會放心的離去,可是……他的工作又實在太忙,每天家里來回跑,只會讓他分心,無法全神貫注的工作。
最后,楚漠辰想到了一個辦法,就是不管什么時候,將她帶到身邊,因為她總是一個人坐在那里發(fā)呆,一整天,一整天,這讓他真的很恐懼生怕她真的會出什么事情。
楚漠辰想到這個辦法的時候就立即實踐了,想抱起袁靜婷的時候,她自然而然是抵觸的,他低頭盡量好耐心的說道:“你一個人在家里太悶了,我?guī)闳ド习啵悴皇且恢倍枷胍习鄦幔课規(guī)闳ァ!?
她沒有反應(yīng),對他的話聞所未聞,楚漠辰嘆氣:“我不想逼你,小靜,不要這樣。”
她的手開始抵觸他的碰觸,她這樣的動作惹惱了楚漠辰,直接將她抱了起來,真的帶她去上班。
他工作,她就讓她在一旁坐著,他要去開會,他就將她抱入休息室內(nèi),可是,對于他的休息室,袁靜婷更是充滿了厭惡,嫌棄,因為,在這里,是他給她溫柔最多的時候……那一段溫柔的時光,好長時間都是在這間休息室,因為那個時候他們都上班,忙的不可開交,所以,她只能在他上班的時間,偷偷的跑過來找他,可是每次,他都霸道的讓她休息,
外面的關(guān)門聲響起的時候,袁靜婷就下床走了出來,木然的走到窗邊,望著樓底的車水馬龍,看夠了下面,她抬起頭的時候,臉色僵住,就在對面,她似乎看到一位婦女,抱著一個大約幾個月大的小女孩,逗弄著。
她懷里的孩子看著她的媽媽笑得開懷,那位母親的眼睛里充滿了愛意,袁靜婷臉上的淚水不停的滑落,孩子出生之前,她幻想過無數(shù)次這個畫面,可是……現(xiàn)在她看到的畫面確實別人的,她曾經(jīng)無數(shù)次的幻想,最后真的只能是幻想。
如果……她的孩子還在的話,她現(xiàn)在一定也很可愛,一定很漂亮,她也會伸著小手去探媽媽臉,跟她嬉笑玩鬧。
對面的婦女似乎累了,就將寶寶給了坐在沙發(fā)上的男人,那應(yīng)該是孩子的爸爸,他眸光含笑,逗弄她的孩子,那個小孩子似乎是更喜愛爸爸,因為爸爸抱起她的時候,她笑得更加開懷了,而且還在她爸爸的腿上蹦起來蹦下去。
她的孩子活著的時候,孩子的爸爸說……如果孩子出生之后,他一定會寵愛她,哪怕是無法無天,他也說,如果他們的孩子出生之后,她一定會在他的腿上蹦蹦跳跳,孩子一定會更愛他這個爸爸。
曾經(jīng),她竟然傻傻的以為,他說的是真的,他真的愛她的孩子,可是……事實證明,是她真的太傻了,她根本就是個傻子,一而再,再而三的聽他的話,就連他的謊言都一而再再而三的相信。
對面一家其樂融融的景象,深深地刺痛了袁靜婷。她心痛的身子幾乎都倒在地上,忍著痛,閉上眼睛,挪動到椅子邊坐下,將視線從對面移了回來,她不敢再看下去了,因為對面發(fā)生的事情,跟她幻想的是那么相像,那么相像哪怕是遠(yuǎn)遠(yuǎn)地望見他們的一舉一動,她就心疼的難以呼吸。
淚水在臉龐蔓延著,幾滴淚水“啪啪”落在了辦公桌的文件上,袁靜婷猝然有了幾分清醒,低頭看著被自己淚水打濕的文件,頓時有點恐慌,害怕,
她小心翼翼的想用手指擦掉,然而,文件上的東西卻引起了她的注意,那是關(guān)于收購柳氏的計劃——顯而易見,這是收購柳氏之前擬定的計劃,她剛小心翼翼的將落在文件上的淚水擦掉,有幾個字跡變得模糊不清,這讓袁靜婷越發(fā)的恐慌,不過,她現(xiàn)在也顧不了那么多,最吸引她的是,關(guān)于收購柳氏計劃的內(nèi)容,然而她剛打開文件,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他走了進(jìn)來,看到坐在辦公桌前的她,微微錯愕,袁靜婷被嚇得心驚肉跳,驚恐地眸光看著他。
楚漠辰皺眉走上前,看到文件上的污垢之后,戲謔的說道:“弄臟了,怎么辦?這很重要。”她抬起眸子無措的看著他,他低頭笑了,哄她:“沒事,不是特別重要,怎么哭了?”他輕聲說道。
袁靜婷愣住,沒答話,她的腦子里不停的閃爍著剛剛看到的拿幾個大字:關(guān)于收購柳氏的計劃,盡管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柳氏已經(jīng)不可能了,但是她還是想知道,他收購柳氏的詳細(xì)計劃。
楚漠辰手指撫上她的眼角,心疼的說道:“別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