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桓宣宇堅決的神情,楚漠辰反而有些無力,他神情頹廢的看著他有氣無力的說道:“小靜是我妻子,我不會給你任何機會,你還是關心一下若飛吧!”說完轉身朝反方向行走在雨夜當中,他不知道他該去哪兒,只是,懷著最后一絲希望,希望能夠碰到奇跡,奢望,他會在大街上遇到她。
……
雨勢漸漸地小了下來,下完雨后的墓地陰森可怕,令人寒毛直豎,一個無助的身影趴在一塊墓碑上,悲痛欲絕的哭泣著,墓碑上,女人的相片被淋濕后,她就擦干,接著又趴下去,如此反復,最后,她哭到嗓子都沙啞的幾乎無法出聲,才止住哭泣聲,跪在墓碑前,小手顫抖的撫摸上了墓碑上的相片……
“媽媽……”她顫抖著唇,無助的喊道。可是,許久都沒有人回應,心被一點點的撕成了碎片,一下子便血流成河。
“媽媽……小靜好笨,小靜是傻子……”袁靜婷哽咽著,手不停地撫摸著相上的女人,心底有一種強烈的渴盼,如果她能復活那該多好,如果她還在世,那該多好。
“媽媽……小靜好想你……”她又趴在墓碑上,墓碑上的冰涼刺入了她的骨髓,冷風一點點的刺入她的肌膚,袁靜婷的身子不停的顫抖著,是嘴唇也被凍的發紫。
“媽媽……小靜,好笨,他不愛我,對啊,他怎么可能會愛上我呢?他恨我才對,爸爸……我知道您一定不愿意讓我提起爸爸,可是……他再怎么說都是我爸爸,爸爸死了,是被他害死的……我親耳聽到的,是他殺了爸爸,我該怎么辦?”
黑沉沉,死寂的夜色當中,只能聽到她無助絕望的啜泣聲音,一陣疼痛突然從腹部傳來,袁靜婷顫抖著手,捂向了腹部……她皺起眉頭,一絲冷汗從額頭上溢了出來,好痛……
像是被刀絞一般的痛,腸子都似乎要擰斷了,冰冷的墓碑旁邊。她小小的身子蜷縮著,渾身濕淋淋的,整個人分外狼狽。
她皺眉,呼吸也變得越來越急促,好痛……小手緊緊地攥著,因為顧忌孩子而不敢去摁壓腹部,痛,令袁靜婷的頭腦開始昏昏沉沉的,就在她無助的就要陷入絕望的時候,突然一個人影急急忙忙沖了過來,著急的說道:“小靜……”
袁靜婷頭腦昏沉,感覺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當中,她費力的睜了睜眼,看清楚了來人,哭泣著:“好痛……”桓宣宇再也顧不得起她,將她的身子抱了起來。
……
三個月之后
境外某國,百花爭艷的花海里,坐著一個女人,盡管她的頭發此時有點亂盡管從某個角度看,只能看到到她的背影,和側臉,她的美也足以令人震撼,美的令人窒息。
此時,袁靜婷如一個孩子似得坐在地上,呆滯的眸光盯著遠方的花叢,她盯了許久,許久,她猛的從地上跳了起來。拼命的往花叢里跑,似乎正在追趕著什么,可是前面,分明什么都沒有。
“寶寶……寶寶……”她一邊跑,一邊喊。她張嘴喊著,但是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她想大聲的喊出來,可是,怎么也說不出話。
“寶寶……”她激動得張了張嘴,接著滿臉著急,不停的往前跑。
“寶寶,你別走,回來……”她哭喊不出來,就更加著急。眼淚都落了下來,她跑了很長時間,追了很長時間,可是……就在她要將孩子抱住的時候,孩子卻不見了。
她站在原地,無助的哭泣:“寶寶,你在哪兒?”
寶寶,你回來,你在哪兒?她越來越著急,情緒也越來越激動,哭的越來越兇,上氣不接下氣。
一個焦急的人影沖了過來,將在原地來回轉圈的她緊緊抱住:“小靜……”
覺察到來人,她似乎找到了安全的港灣似得。急忙轉過身子,拽著桓宣宇的胳膊,張了張嘴:“寶寶呢,我的寶寶呢?”
桓宣宇的心狠狠痛了一下,他將她重新抱入懷中,緊緊抱著她,企圖讓她清醒一點:“小靜,清醒一點兒,別這樣!”她突然一把將他推開,一雙眸子狠狠的瞪視著他,她想歇斯底里的嘶喊,讓他將寶寶還給她,可是無論她怎么張嘴,都發不出聲音來。
她著急到了極致,最后只能無助的哭泣,桓宣宇緊緊的抱著她,心疼的在她耳輕聲說道:”小靜,醒一醒,孩子……孩子不是已經丟了嗎?“
她推開桓宣宇,淚雨滂沱,絕望的眸子看著他,桓宣宇心痛的差點窒息,心疼的大手撫摸上她的臉頰,替她擦了擦淚水:“小靜,相信我,孩子總有一天會找到的。”
接著,袁靜婷滿臉失落,低下頭,這才回到現實當中:“丟失了,孩子丟失了……”她低聲呢喃,可是,卻沒有任何一點兒聲,她記得……那天……她發高燒了,孩子出生了,是早產兒,可是卻被她給弄丟了。
腦海中閃現出一個鏡頭——
黎明時分,本來已經放晴的天空又響起了雷聲,醫院,袁靜婷掙扎著下床來想去看看寶寶,可是就在她打開門進入嬰兒室的時候,一個抱著孩子的黑影從里面走了出來。與她擦肩而過。
袁靜婷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一步一步移動,可是,搖籃里,空蕩蕩的,這時,她才大夢初醒似得想到了剛才的黑影。
“不……”她再也顧不得其他急忙沖了出去。
她不管不顧,跟著黑衣人沖出了外面,老天爺故意跟她作對似得,雨越下越大,她摔倒在了地上,很快又帕了起來,開始追黑衣人。
“寶寶……”她撕心裂肺的哭喊著,一邊在后面奔跑。
直到跟著黑衣人進入胡同里,里面有好幾條路,她分不清楚黑影人究竟去了哪條,她只能絕望的站在原地哭喊:“你是誰,出來,將寶寶還給我,為什么要帶走我的寶寶?”
然而。回應她的是響雷,此時的胡同里,顯得陰森;可怕。
她許久都聽不到回應,只好一條胡同一條胡同的試,可是,走著,走著竟然迷了路,絕望占據了她的心頭,迎接她的是無盡的黑暗。
那天她醒來之后幾一直哭,一直哭,哭到嗓子都啞了。
桓宣宇心疼的撫摸著她的臉說道:“小靜,相信我,一定會找到的!不是要你不要一個人呆著嗎?”
她搖了搖頭,張嘴:“那些人都不懷好意,他們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我。”他溫柔的笑著安慰她:“是你多心了吧,今天請來的那幾個女孩子不是傭人,是我的朋友,生死之交,她們不會用異樣的眼神看你的。”
她的;淚水涌了出來:“我是怎么了?我生病了嗎?可是,我覺得她們每個人都不懷好意。”桓宣宇溫柔的說道:“你沒生病,她們就是那樣的性格!傻丫頭,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她低下頭,滿臉痛苦,自從孩子丟失之后,她再也不會相信任何人,因為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好人,每個人都是那么自私,都是為了自己而生存,曾經,她無數次,真心付出過,可是到頭來的,得到的只是別人無盡的傷害,所以……她再也不敢相信任何人,包括桓宣宇的朋友……
“好了,別亂想了,實在不行,我每天陪你,我讓她們回去吧!”
“嗯!”她點了點頭,發不出任何聲音。
桓宣宇心如刀絞的看著她蒼白的臉頰,深吸一口氣,攬過她的肩膀,哄勸道:“這里風大,我們回去吧!”她搖頭:“我想靜一靜!”
他楞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一小會兒,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尤其不能著涼!”袁靜婷沒答話,呆滯的眸光望著遠方,望了許久,許久,桓宣宇猜不出她心底在想些什么,但是她這副茫然而又無措的樣子卻如同一把割痛了他的心臟。
是不是,他對她的關愛,關心,真的太遲了,所以她才會受這么多的苦?
大約過了二十多分鐘,桓宣宇又開口,攬過她的肩膀:“好了,回去吧!”
她點了點頭,無神的朝前走著,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
風景秀麗的海邊,以一位不速之客身手敏捷的闖入了構造別具一格的別墅內,進入之后她沒有任何猶豫,干脆的朝二樓奔去,從二樓的幾個房間當中鎖定了其中一個房間之后,她的眸光結了厚厚的一層冰。
接著,伸出手正要推開門,一道冰冷的聲音就響了起來:“看來你還是真的是不撞南墻不回頭呀!”柳靜微自然熟悉身后這道聲音,她毫不猶豫的轉過身子盯著慢悠悠的朝她走過來的男人,冷聲說道:“我想,現在我們根本就不必廢話,這門是你打開,還是我打開?”
慢吞吞的走過來的寧錦風臉色變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恢復了平靜,柳靜微冷笑一聲;“那我來!”她轉身就去開門,然而,下一秒,手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緊緊的攥住,她皺眉,重新轉過身子,鄙夷的看著那張陰冷的臉,譏諷的說道:“怎么了?無膽鼠輩?不敢呀?可是……我今天既然又來到這里就沒有想著空手而歸。”
寧錦風的眼神越發冰冷:“你確定你要打開?”柳靜微楞了一下,沒敢說話,兵不厭詐,她必須摸清楚寧錦風這句話背后的深意。
柳靜微盯著寧錦風的臉單刀直入:“寧錦風,你知道我來是為了你妹妹的事情,不,現在可以說是我表妹的事情,她已經失蹤了……”
寧幾風的眸子里一絲復雜閃過,但是只是轉瞬即逝,冷冷的盯著柳靜微的臉冷聲說道:“這三個月,我以為你消停了……畢竟這三個月還真的是沒有聽到你的任何動靜。”
柳靜微冷笑一聲,眸子里光閃現:“寧錦風,你恐怕還沒有聽過一句話吧,就‘警察辦案好比鴨子浮水,表面平靜,但是深處卻驚濤駭浪’。”
寧錦風挑眉:“哦,這么說,這個鴨子說的就是你了。”
“隨你吧,可以這么說,寧錦風,你愛我表妹,瞞不了我,她失蹤,我本來以為你會歇斯底里的,但是沒想到,還是你的妹妹重要,當她們兩個發生沖突了,你選擇的還是你妹妹,當然最后補充一句,這不過是我順便想起來了,多嘴說的一句閑話。”
寧錦風的臉色變了一下,眼神陰郁,冷聲開口子:“你還真是閑!”
“算了。其實,在你面前呢,我倒是不怎么喜歡拐彎抹角,這么說吧,我表妹的下落,你知道嗎?或者說給我一點兒線索。”
寧錦風沉默了幾秒,就在這短短的瞬間倒是變成了一本正經:“沒有,不知道!現在,好像她的生死還輪不到你來操心。”
柳靜微冷聲說道:“她是我表妹,我沒你那么冷血!”
寧錦風接口說道:“我并沒有冷血,如果我真的冷血的話,你以為你現在還能目中無人,囂張的站在這里大放厥詞嗎?”
寧錦風的話并沒有引起柳靜微多少情緒波動,因為她沒有忘記今天來的目的,她也謹記,不能跟寧錦風這個陰險小人起正面沖突,她想要報仇,完全可以另尋他法,犯不著,一見面就“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因為魯莽往往只會把自己搭進去。
柳靜微沒答話,只是沉默的轉身,伸出手去推門,手又被他的大手攥住,柳靜微的身子僵在原地,沒有回頭,眼睛緊盯著門板,冷聲說道:“什么意思?”
“進去之后,后果還不是你能承擔的,現在……滾遠點兒,別讓我看見你!”寧錦風突然勃然大怒,柳靜微猝不及防,猛然被他嚇了一跳,她還真的沒有見過,寧錦風暴跳如雷。
柳靜微一臉固執,咬牙說道:“寧錦風,你還是死心吧,今天我來了,我就沒想著,會無功而返,放手!”
寧錦風的眸子沉了下來,犀利的眼神緊緊盯著她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