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心怡神情奇怪的看著柳天池,而柳天池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走了出去,寧心怡忐忑不安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么辦,最終狠了狠心,出門。朝樓下奔去,等柳天池出來的時候,寧心怡剛下樓梯,柳天池警惕的眸光死死盯著寧心怡的身子,寧心怡沒有想到柳天池戒備心竟然會這么重,她驚恐地看著他,等反應過來的時候,狠了狠心,不顧一切就開始跑,柳天池皺眉臉色一變,將水杯,隨意擱置在一旁大步走了過來,追上寧心怡將她拎了回來,幾乎暴怒的說道:“你聽不懂話,是嗎?”
他說完,怒不可遏的將寧心怡的身子甩到沙發上,寧心怡猝不及防,被摔得直皺眉,她剛坐起身子,就被柳天池又摁倒在沙發上,寧心怡大聲嚷道:“你放開我!”
柳天池死死瞪視著寧心怡憤怒的吼道:“繼續叫,讓所有的人都來看看!”寧心怡嚇得臉色慘白,恐懼的看著柳天池,柳天池的唇角冰冷的笑,他修長白皙的手指,狠狠地捏起了她的下顎:“你以為你能走得了?”
寧心怡恐慌不安的看著他,哭泣著說道:“柳天池,你放開我,我跟你無冤無仇,你放開我……不要逼我!”柳天池暴怒的死死瞪視著寧心怡倔強的臉:“我說了,我不會讓你走的!就算是你走了,我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將你找回來,所以,還是別白費力氣了!”
寧心怡淚雨滂沱,哭著笑了:“柳天池,我既然走,就沒打算讓你們找到,我只是想離開這個傷心地,我不想招惹你的,你放開了我!”
柳天池長長的嘆氣,臉色緩和了幾分:“寧心怡,三更半夜,我不想和你鬧,上樓睡覺,我回我自己房間!”這樣,總可以了吧?寧心怡依舊一臉堅決,絕望的盯著他的臉,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今天,非走不可!”
柳天池咬牙切齒的瞪視著她:“寧心怡,是你別逼我!”
寧心怡深吸一口氣,猛的,翻起身子,柳天池去抓她的手腕。
“你別碰我——”寧心怡嘶喊,等柳天池反應過來的時候,寧心怡手中已經握著一把水果刀,刀尖直指她的脖頸。柳天池臉色大變,表情陰冷:“你干什么?”
寧心怡深吸一口氣,臉上的淚水滾滾而落:“柳天池,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不想跟你結怨,我跟你也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從一開始就是你在利用我,要不就是欺負我,你放我走吧,我只是想要一片清凈的地方,我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
柳天池的眉心可怕的擰了起來,寧心怡恐慌的看著他,握緊了手中的刀子,堅決的說道:“柳天池,你放我走,要不然我死在這里,看你和我爸爸如何交代?”
柳天池咬牙切齒的瞪視著她:“你敢威脅我?”
“放我走,柳天池,如果你還是不放我的話,我真的刺進去了,你別以為我做不出來,我已經什么都沒有了。”寧心怡一邊哭著,一邊握緊了匕首,刀尖一點點插脖頸,血滴落了出來,順著雪白的脖頸滑下……
柳天池的心,猛的抽痛了一下,眼睜睜的看著刀尖刺入的越來越深,鮮血越來越洶涌,最終他深吸一口氣,給她讓開路,寧心怡警惕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跑沖出了門外。
夜,黑的深沉。沉甸甸的烏云大片大片的壓了下來,似乎要壓的人快要喘不過氣來,氣候雖然還沒有到嚴冬,卻如同冰天雪地般的寒冷,袁靜婷跟著柳靜微玩了一天,等到天黑,柳靜微就將她送了回來,然而,每次,當袁靜婷想到楚漠辰冰冷的眼神的時候,她還是重新走了出來,漫無目的在大街上游逛,多年前,她受了委屈,總會在大街小巷,漫無目的的奔跑,很多時候習慣了以奔跑來發泄心中的不快,不過,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她現在只知道,好煩,好亂也許吹一吹冷風,頭腦會清醒一點吧。
袁靜婷雙眸呆滯漫無目的走著,不知道走了多久,都她終于覺察到累了的時候。一個黑影突然沖了過來,袁靜婷猝不及防的被撞上,她的身子沒有防備,險些被撞的向后倒去,她蹙眉,忍著身體上的疼痛站穩身子,抬起頭,一張淚水和血水混合的臉出現在了她的面前。袁靜婷被嚇得心驚肉跳,眼前的人也是一愣,袁靜婷無措的站在原地,許久才看清楚那個人的臉,她出自一種本能,有些擔憂的說道:“你怎么了?”
寧心怡回神,面對袁靜婷的好心好意,卻突然面露兇相,她咬牙切齒的瞪視著袁靜婷,一只手拿著匕首,袁靜婷看著她怪異的神色,神經突然變得緊張了起來:“你……你怎么了?”
寧心怡接近瘋狂,憤怒的瞪視著她:“我怎么了?袁靜婷,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我才被逼成這個樣子的。”寧心怡突然兇狠的揪扯起袁靜婷的衣領,不停的搖晃著袁靜婷孱弱的身子。
袁靜婷頭暈目眩,她的身體本來就不舒服,被寧心怡這么來回的晃動,胃里,肚子里,更是翻滾一片,她下意識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將手護上了小腹,因為寧心怡搖晃她的力道很大,而袁靜婷好像隨時都會被摔倒在地。
“都是因為你,我才變成這個樣子的,可是死女人,你究竟知不知道你有多么不識好歹,辰哥哥那么喜歡你,他那么在乎你,可是你呢?你卻一次又一次的傷他的心,他是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可是,他對你做的十件事情,都比不過你對他做的一件事情傷人,殘忍,虛偽的女人,你憑什么擁有他?”
寧心怡瘋了似得晃動著袁靜婷的肩膀,袁靜婷皺眉,生怕摔倒,一只手護住肚子,憤怒的嚷道:“寧心怡,你放手!”寧心怡冷笑,非但沒有住手,反而拽著她的身子連拖帶拉將她拉扯到一條漆黑的很少有行人巷道之中,袁靜婷緊張地看著黑暗中,瘋了似得寧心怡。
“袁靜婷,你說,你究竟有什么好?你憑什么擁有辰哥哥對你的愛,你憑什么要將他的愛,他愛你,你憑什么不屑?既然不屑為什么當初還不要臉的耍手段嫁給辰哥哥,我現在變成這個樣子,被逼的走投無路。也都是因為你!”
寧心怡渾身是血,瘋了似得拽著袁靜婷的身子不停的搖晃,袁靜婷的手,身上,沾滿了寧心怡的血,袁靜婷險些方寸大亂,她盡量保持冷靜不再激怒寧心怡,放緩了語氣說道:“寧心怡,你不要這樣,我們的事情你不懂,你不明白,你冷靜點,你現在應該去醫院,而不是來我這里挑釁!”
寧心怡狠狠地將袁靜婷,袁靜婷這才獲得了自由,寧心怡冷笑,冰冷的注視著袁靜婷冷冷的說道:“去醫院?去醫院有用嗎?我已經什么都沒有了,我活著還有意思嗎?你說……你說,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可是這一切都是被誰逼的,如果不是你,我怎么可能和辰哥哥有那么多摩擦,如果不是你,辰哥哥怎么可能會對我不理不睬,他說過,一直都會保護我的,可是……我現在就要死了,他竟然不理不睬,這都是因為你,他的心思都在你的身上。”
寧心怡邊哭邊說著,袁靜婷見狀,心口泛酸,她深吸一口氣,將溢出眼眶的淚水逼了回去,盯著寧心怡的側邊臉;冷聲說道:“寧心怡,你的想法……真的太極端了,而且,我也沒想過要害你,只是你一直都不愿意放過我而已……”
袁靜婷的話還沒說話,寧心怡就冷聲打斷了她的話:“可是,那是因為你不愿意放過辰哥哥,你不愿意放過辰哥哥,我當然不可能放過你,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不一樣了,現在我已經什么都沒有了,你高興了吧!”
袁靜婷靜靜地站在原地,悲涼的眼神看著哭泣的寧心怡,她突然覺得寧心怡好可憐,連她自己也是,她嘆氣,嘲諷的說道:“為了一個楚漠辰,你值得嗎?你不是什么都沒有,你是什么都有,你有你所想擁有的一切,所以你可以任性,所以你可以肆意妄為,所以你也可以隨意挑釁別人,這些難道都不夠嗎?”
寧心怡突然憤怒的瞪大了眼睛,她眸光一冷,手中的刀子直接、指向了袁靜婷的胸口,袁靜婷先是身體一顫,隨即,閉了閉眼,冷聲說道:“寧心怡,你可真夠可憐的。”
寧心怡兇狠的將刀尖觸到袁靜婷胸口,袁靜婷的身子又是一僵,全身的神經都繃緊,寧心怡繼續說道:“沒有了辰哥哥,其他的對于我來說,還有什么意義?”袁靜婷眼神冰冷得掃過抵在她胸口上的刀子,有氣無力的說道:“你放心吧,我會跟他離婚的,離婚之后,你們愛怎么樣就怎么樣!”
寧心怡的刀尖用力,袁靜婷握緊了冰冷的小手,寧心怡幾乎癲狂的說道:“是嗎?你會離婚嗎?這句話好像從一開始我們初見面的時候你就說了,可是現在都過去多長時間了?你貪戀他的錢財,權勢,所以不想跟他離婚,然后就耍手段勾引他,直到辰哥哥愛上你,你竟然還假惺惺的在這里跟我提起離婚的事情,你都不覺得你自己虛偽嗎?”
袁靜婷眼神冰冷犀利的盯著寧心怡那張咄咄逼人的臉,冷聲說道:“小姐,離不離婚,他愛不愛我,那是我們之間的事情,與你沒有任何關系,而你,也沒有任何資格來過問我們的私事。”袁靜婷冰冷的說完,手突然攥住寧心怡握著匕首的手腕,使勁攥住,寧心怡被氣得臉色發白,使勁抽手,企圖抽回去。
袁靜婷冷冷的盯著她的臉說道:“寧心怡,每一個人都有她的底線,我希望你不要太過分,就算是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寧心怡皺眉,令一只手去扳袁靜婷的手,袁靜婷也開始反抗,兩個人開始爭奪匕首……
曾經可怕的一幕如同潮水一般朝著袁靜婷的腦海襲涌而來,恐懼,慌亂占據了她整個腦海,兩人開始搶那把匕首,而袁靜婷必須小心被匕首刺中,想起了當初她和潔的那一幕,袁靜婷恐慌的喊道:“寧心怡,你放手,你別逼我!”
寧心怡風憤怒的失去了理智,口中開始念念有詞:“我要殺了你……如果不是你,我怎么會落到這種地步,楚漠辰跟我永遠都不可能了,其他人也別想得到。”
袁靜婷憤怒的大聲喊道:“寧心怡你太極端了!”
寧心怡根本沒有聽見袁靜婷的話似得,使出渾身解數,搶奪被袁靜婷已經搶在手中的匕首,憤怒的喊道:“袁靜婷,你給我松開,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寧心怡徹底失去了理智,而她這么一說,袁靜婷更不敢輕易的放手,寧心怡用盡九年二虎之力去扳袁靜婷的手,最后,寧心怡干脆將袁靜婷推到在地,袁靜婷痛叫一聲,因為顧及肚子里的孩子,手放松,匕首掉;落在了地上。
寧心怡拿起匕首就刺,袁靜婷臉色大變,在地上翻滾躲過一劫,寧心怡揮舞著匕首又刺了過來,袁靜婷快速起身,千鈞一發之際抓住寧心怡的手腕,刀尖就指在袁靜婷的眉心,她緊張得冷汗都冒了出來。
“寧心怡,不要逼我傷害你,放手!”袁靜婷冷冽的說道,她感覺自己的力氣正在一點點的減弱,而寧心怡的力氣不減反增,寧心怡手用力,想刺過去,袁靜婷竭力攥著她的手腕,冷聲說道:“寧心怡,我再說最后一次,別逼我,你放手!”
“袁靜婷,我真后悔,前幾次沒有殺了你,讓你多活了那么長時間。”
“你瘋了!”袁靜婷憤怒的說完,竭力攥著她的手腕,擰了一下,寧心怡吃痛,匕首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