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靜婷臉色一變,伸出手扯了扯楚若飛的袖子。
她怎么說的這么干脆,直接呢?
“出去——”
楚漠辰食指指著門外,大聲吼道,他臉色鐵青的已經憤怒到了極致
楚漠辰將袁靜婷的手推開,絕望地看著楚漠辰:“項鏈給我——”
她泣不成聲的哭喊。
袁靜婷手無足措的站在中間,不知道該怎么勸解。
情急之下,她顧不得其他,大聲朝楚漠辰喊道:“分明就是你在胡攪蠻纏,不過是若飛拿的一跳項鏈而已,你用得找這么草木皆兵嗎?”
楚漠辰震怒的看著她,怒吼:“我楚家的事情用不著你管!”
袁靜婷一僵,屈辱的看著他:“對,這是你楚家的事情,我管不著,楚漠辰,你信不信,如果你繼續蠻橫霸道不講理下去,你會眾叛親離!
她一動不動的看著楚漠辰,臉上寫滿了嚴肅。
“我不講理?”
楚漠辰轉過身,怒氣不減的看著袁靜婷。
“這么說在你看來,我第一個妹妹的性命就不重要?她死于車禍,就是死在桓宣宇手中的,現在我讓我另一個妹妹再跟他在一起?你不覺得荒唐可笑?”
楚漠辰冷冷的反問,眸子里有一絲受傷閃過。
“你第一個妹妹的人命是命,那我的命呢?你什么時候真正把我當成人看過?”
袁靜婷被他看的,同樣激起了蟄伏許久的憤怒。
“是,生命重要,為什么在你說到你妹妹的時候,就把生命說的振振有詞,那我的生命呢?你什么時候在乎過?”
似乎是因為積壓了許久。
心底的怨氣,怒氣,仇恨都被袁靜婷撕心裂肺的發泄了出來。
楚漠辰震住了,攥緊拳頭看著袁靜婷。
“你就是這么自私。”
“你自私,我不管,你把項鏈給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愛我,不過是因為我姐姐去世了,所以將給她的愛,強加在我身上的,我才不稀罕!”
楚若飛突然打斷了兩人之間僵滯的氣氛。
話一出口,震懾住的不僅僅是楚漠辰。
袁靜婷同樣不可思議的看著楚若飛。
“若飛……別這樣。”
她揪扯了一下楚若飛的袖子。
楚漠辰對自己是差了點,但是對楚若飛,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
現在隨便將楚家的傭人找來問問。
都不會說,這場爭吵是楚漠辰的不是,事實上,楚漠辰確實夠寵溺楚若飛。
袁靜婷沒想到,楚若飛竟然這么偏激叛逆。
“你別拉扯我,他是楚家的長子,姐姐比我早出生,他以前就很愛姐姐,小時候,帶著姐姐去玩,你知道我在哪兒嗎?”
楚若飛含淚,滿臉鄙夷嘲諷的看著袁靜婷。
“呵呵……他帶姐姐不僅僅玩,還出國,可是他卻將我關在屋子里,不讓我出去玩……我喜歡珠寶,他每次都會到處給姐姐搜索各種奇珍異寶,可是他就是從不會給我,就算是給我,也不過是一塊石頭而已,那時候我太小了,以為那塊石頭真的是寶貝,可是當我偷偷看到姐姐房間里的那塊真寶石的時候,我才知道我被他騙了:他是為了哄我,隨便在院子里找了塊破石頭,還給我說什么會飛,會變東西,會‘點石成金’……”
看著楚若飛越來越悲痛欲絕的樣子的時候,袁靜婷忍不住伸出手替她擦去淚水:“那是因為太能搗亂了!
這姑娘,還較上勁兒來了。
“對,因為我搗亂,姐姐安靜,所以他喜歡姐姐不喜歡我!
袁靜婷一驚,沒想到安慰的一句話,效果卻變得南轅北轍。
“不是……”
她出聲想解釋。
“真可笑,他就一直討厭我這個妹妹,你知道我為什么怕他嗎?那是因為小時候很多事情都留下了陰影!
“若飛……別瞎想,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楚若飛一把將袁靜婷的手推開,憤憤不平的看著她:“我就不明白了,他那么對你,你還替他說話。”
袁靜婷愣了一下,隨即勉強一抹笑:“我以事論事而已,你這么說……”
袁靜婷猶豫了一下,下意識的轉過身子看向了楚漠辰。
楚漠辰面無表情,但是怒火似乎壓下去了一般,取而代之的是受傷。
他冰魄般的黑眸一動不動的盯著楚若飛的臉,似乎是在等待她繼續說下去,他知道楚若飛的話還沒說完。
“直到,我姐姐三年前意外突遭橫禍,從那以后他就將他對姐姐的思念,對姐姐的愛轉嫁在我的身上,本來不讓我上大學學珠寶專業,可是那次她輕而易舉甚至都容不得我反抗,就按照他的意愿給我轉了珠寶行業,從那以后,他關心我……對我有求必應,百依百順;就像他對以前對姐姐那么好……有時候我都覺得我處在云里霧里,看吧……大嫂,我說的前面的你可以不信,但是現在呢?因為姐姐的死,他懷疑跟桓宣宇有關系,他就不允許我跟桓宣宇有半點接觸。”
楚若飛哭泣著說著,視線從袁靜婷的臉上又移到了楚漠辰的臉上。
“我跟桓宣宇怎么樣,用不著你管,項鏈給我!
楚若飛又倔強的說了一句。
楚漠辰自嘲的冷哼一聲,走過去打開抽屜,將里面的項鏈取出來,一言不發交到她的手上。
“滾——”
楚若飛接過項鏈。
楚漠辰有氣無力的指向了門口。
袁靜婷站在中間簡直不知所措,門被楚若飛打開后,她一驚正上前去攔。
“若飛——回來——”
她剛走出門口,就被一只手臂拉了回來,身子結結實實撞上了楚漠辰的胸膛。
袁靜婷猝不及防的被碰到了鼻子,她痛的直蹙眉。
“用不著你去充當好人!”
袁靜婷一聽,怒火攻心,,推開他,怒不可遏的喊道:“你知不知道,已經鬧騰了一夜?”
她被氣得要瘋了,從來沒有見過這么黑白不分,唯我獨尊的人。
“你還知道一夜?”
楚漠辰臉色鐵青,冷冷的反問。
“我不跟你鬧,若飛還小,她不懂事,你也不懂嗎?半夜出什么事情怎么辦?”
袁靜婷滿臉憤怒,她本來就快瘋了,又被這兄妹兩人攪的,更是崩潰。
“她出事,跟我有什么關系?”
楚漠辰冷漠絕情的說道。
袁靜婷死死地盯著他憤怒的說:“我終于知道,若飛為什么說你自私了,她說的一點兒都不錯,跟自己的妹妹都能一般見識的人……呵呵……”
袁靜婷冷哼一聲,轉身就走!薄澳憬o我回來——”
楚漠辰震怒。
袁靜婷絲毫不理會身后已經大發雷霆的楚漠辰,推開門就沖出去。
還沒走兩步,就被人堵住去路。
“啊——”
她一驚,一陣天旋地轉之后身子邊騰空了。
“你干什么?”
袁靜婷驚慌失措的掙扎著身體你,雙手奮力在他胸膛上捶打著。
“放開我——”
袁靜婷怒不可遏的嘶喊。
臥室的門被狠狠地撞開之后,很快又是一陣天旋地轉。
接著,她身子便被狠狠地摔在了床上。
袁靜婷大驚,剛坐起身子,就被楚漠辰又狠狠地推到。
接著手上拿著不知道從哪兒胡亂摸索到的細繩子,將她的雙手制住。
“楚漠辰。你不能這樣……”
袁靜婷嘶喊著,雙手胡亂的掙扎。
這個混蛋,他怎么可以這么無理,怎么可以這樣!
“只有綁著才能讓你的手腳安分下來!
楚漠辰咬牙切齒的說著,一邊將她的腿。腳用雙手胡亂鉗制主。
繩子緊緊勒上了袁靜婷的手腕,緊繃的感覺傳來,她痛的蹙眉。
“你瘋了……若飛是你妹妹,你可以不關心她,但是你憑什么這樣綁著我。”
袁靜婷看著他瘋了似的側臉。憤怒的說道。
她的聲音早已經變得有氣無力。
“妹妹?呵呵……”
楚漠辰嘲諷的冷笑。將她的腳踝也綁的死死的。
“乖,大半夜的,你也該休息了!”
楚漠辰綁好后,拍了拍袁靜婷的臉。
“混蛋……”
袁靜婷咬唇哭喊著。
她被氣的快要窒息了,胸口聚集著一股血。
楚漠辰再沒理會她,絕情的轉過身子走了摔門走了出去。
巨大的響聲之后袁靜婷無助的閉上了雙眼,淚水順著臉龐一個勁兒的滑落。
……
深秋的夜,不算太冷,卻透著一股寒涼。
楚若飛手中緊緊攥著項鏈,奔跑到了大街上,等她奔跑累了,肺部快要著火的時候。
腿,終于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身子直接癱軟在路邊行道樹旁的椅子上。
將手臂搭在椅子上,她頭部枕著手臂哭了出來。
桓宣宇跟本就不是他說的那種人。
自己的哥哥,她了解!
他目中無人,自視聰明!
凡事必須得按照他的意愿來,對所有的事情,都要求他自己有絕對的控制權。
“嗚嗚……”
她哽咽著,悲傷絕望地哭出了聲。
風吹過,樹葉被刮的“沙沙作響”平日了川流不息的大街上,已經少有行人。
一個黑影突然籠罩在楚如飛的頭上,大手伸了出來。
“你會哭?”
男人的聲音包含著戲謔,下一秒,她的手腕便被握住。
楚若飛,猛地抬頭,一時沒反應過來。
愣愣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熟悉的臉部輪廓,沉靜充滿睿智的黑眸,依舊是黑色的大衣。
他身姿挺拔,緊緊在站在那里,氣勢似乎就能壓倒一切。
“你……你怎么會在這兒?”
楚若飛許久才反應夠來,吃驚的問道。
桓宣宇黑眸盯著她落滿淚的小臉,淡淡的一掃而過:“剛下班!”
“哦……”
楚若飛淡淡的哦了一句。
她咬了咬唇,眼眶里的眼淚洶涌的更兇。
看到突然出現的桓宣宇,她竟然越發覺得委屈。
“又沒地兒去了吧!”
桓宣宇蹙眉,不冷不熱說了一句,黑眸一動不動打量著她絕望悲傷地小臉。
楚若飛不語,她站起身子。
桓宣宇愣住了,雙眸緊緊盯著楚若飛的右手。
那雙黑眸迸射出兩道寒光!
楚若飛很快,警覺性的察覺到了桓宣宇都不對勁,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她才恍然大悟。
差點把這個給忘了。
剛開始盜走是因為太喜歡了,想私藏幾天。滿足一下心理。
可是,現在這么一鬧,她的心思也全沒了。
本來打算還給他的。
現在正巧遇見了還給他也好。
“項鏈啊……”
楚若飛拖著濃重的鼻音沙啞的出口。
她抬起手,送到桓宣宇的面前:“還給你……我本來……”
“你哪來的?”
桓宣宇雷霆大怒,怒吼聲脫口而出。
臉色,也變得鐵青。
楚若飛一愣,被桓宣宇震怒的樣子嚇得瑟縮了一下。
“我……”
她歉意的看著桓宣宇想解釋。
“偷來的是嗎?”
桓宣宇怒火沖天的吼道。
“不是……”楚若飛驚慌失措的說道。
“還不是,我還真的小看你了,偷東西的本領都練的爐火純青了,連我都沒有防的住你!
楚若飛徹底怔愣了。
一直以來,桓宣宇沉默寡言,不愛說話。
但是他從來都不會發怒。
或者說,好脾氣的他根本就沒發過火。
可是,現在……
委屈感頓時襲擊著心頭。
“沒有,我只是想還給你!
她無助的沙啞著嗓子開始解釋。
但是,還不等她的話全部說完,手上就傳來一陣劇痛感。
她的手被扳開,項鏈被桓宣宇奪走的瞬間,劃到了手心。
她痛的顧不得放開手。
“唔……”
桓宣宇見楚若飛還是沒有松開項鏈誤以為是她舍不得,就直接將項鏈從她手里扯了出來。
項鏈劃過手掌心,又是一陣尖銳的疼痛。
楚若飛蹙眉,委屈感鋪天蓋地的襲了過來。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突然變得桓宣宇,撕心裂肺的嘶喊:“我知道拿你的東西是我的不對!
楚若飛哽咽,歇斯底里的哭喊道:“我來就是還你項鏈的!
說完,她轉身便朝馬路對面奔跑。
屋漏偏糟連夜雨,她今天是怎么了?
“滴滴——”
在她的耳邊不時傳來滴滴的喇叭聲,楚若飛卻渾然不覺,絲毫不去理會,繼續奔跑著。
尖銳的喇叭聲,似乎是將桓宣宇的神經刺的清醒了幾分。
他轉身,楚若飛無助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對面的樹叢中。
他一愣,深深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