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靜婷好笑的看著楚若飛。
三更半夜不睡覺來這里搗亂。
楚若飛扭過頭撅著嘴,看穿了袁靜婷的心思:“我這不是太餓了嗎?”
楚若飛聲音低的細弱蚊蠅,絲毫不敢回頭看楚漠辰一眼。
“再加一個月,兩個月不準踏出這個家半步。”
楚漠辰緊蹙著眉頭,凌厲的視線掃過楚若飛絕情的下了命令。
“什么?”
楚若飛扭頭驚呼,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楚漠辰。
先前對楚漠辰的畏懼,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不可置信。
楚若飛此時此刻最關(guān)心的還是她的自由。
袁靜婷滿臉沉默,收攏一下被楚漠辰撕扯掉紐扣的上衣,從楚若飛身邊經(jīng)過,目不斜視的走了出去。
路徑楚漠辰的時候,她的心臟還是很明顯的狠狠顫抖了一下。
她恢復鎮(zhèn)定,上樓。
“噯……大嫂,等等……”
見楚漠辰冰冷的視線陰冷的追隨著袁靜婷,楚若飛大聲喚道。
袁靜婷頓住腳步,轉(zhuǎn)過身不解的看著楚若飛。
“怎么了?”
“額,我……”
楚若飛撓了撓頭,猶豫著,最后索性轉(zhuǎn)過身子,滿臉糾結(jié)的看了看烏煙瘴氣的廚房,對楚漠辰說:“哥……算了,我就餓著吧,等會我自己來收拾。”
楚漠辰黑著臉,眼底一絲無奈一閃而過。
他可以確定,楚若飛瘋癲的肯定好幾天都沒吃飯。
拉著臉,寒光直射的眸子掃了她一眼后,默不作聲的轉(zhuǎn)身,進去。
拿起勺子。
楚若飛見此情景,眼睛都亮了頓時心花怒放。
“謝謝哥哈——”
殷勤的說完,便興高采烈的轉(zhuǎn)過身。
見袁靜婷已經(jīng)上了樓,楚若飛只好尾隨而去。
剛到臥室門口。袁靜婷就聽到了急促的追蹤腳步聲,她轉(zhuǎn)過身一頭霧水的打量著氣喘吁吁的楚若飛。
“怎么了?若飛?”
她越看越覺的奇怪,總感覺楚若飛今天渾身上下都不對勁。
“有事——”
楚若飛神秘兮兮說了句,就將她拉入了臥室里。
袁靜婷愣愣的看著她。
“你先坐下,我給你看點東西!”
楚若飛將她拉到床上。
袁靜婷看著她一臉神秘兮兮的樣子,自己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什么啊!”
袁靜婷好笑的看著她,總覺得今天真的夠荒唐的。
先是遇到離奇的”“鬼”,隨后又被人逼得險些跳樓。
后來,又被楚漠辰那個混蛋,不分青白的冤枉了一頓。
所有的恐懼,不快,被三更半夜去炒菜的楚若飛給打斷。
而她的心情,倒是不那么沉重了。
“你哥挺愛你的。”
袁靜婷不假思索的說道。
說出來后,才發(fā)現(xiàn)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問這些。
楚若飛邊在自己的衣服上渾身上下摸索著找東西,邊漫不經(jīng)心的回答:“是啊,別看他平時對我嚴厲,其實他很關(guān)心我,誰讓他比我大那么多歲呢,老男人!”
說到最后楚若飛不忘,氣沖沖的補上一句。
袁靜婷不語,沉默的看著楚若飛在她自己身上摸索著。
“咦?我記得我裝在褲兜里的啊,怎么不見了……”
楚若飛略帶焦急的搜索著,口中念念有詞。
“大嫂……你應該比我更了解我哥才是吧,他其實沒有表面上那么不可理喻的,你看,剛開始還對我那么兇,現(xiàn)在不就三更半夜給我做飯去了嗎?”
“了解……”
袁靜婷苦笑。
她是楚漠辰的仇人,他不來折磨自己就夠不錯了,本身就隔著幾重山的人,相互哪來的了解。
“找到了,找到了……”
楚若飛激動地叫聲打斷了袁靜婷的思緒,她抬眸。
一條,設計精巧,光彩奪目的水晶項鏈靜靜的躺在袁靜婷的手中。
好眼熟!
三個字在袁靜婷的鬧海邊躍過。
那是一條十字項鏈……
十字?
“這不是,桓宣宇那條項鏈嗎?”
袁靜婷認出了項鏈,如夢初醒似的驚叫,詫異的看著楚若飛。
怎么會在楚若飛這里。
“不是……這條項鏈跟那條異曲同工,你看——”
楚若飛將十字項鏈遞到她的手上。
袁靜婷眼底疑惑更深,等拿到了項鏈以后,她終于知道,楚若飛是什么意思了。
上次,桓宣宇拿的那條項鏈構(gòu)思精巧,設計理念她看出來了,是圍繞平安。
但是,這一條同樣多彩奪目的項鏈,構(gòu)思卻圍繞兩個字“愛情”。
兩條項鏈外形設計很像,但是如果觀察夠細致夠敏銳的話,就能發(fā)現(xiàn)這些細微的出入。
如楚若飛所說的,兩條項鏈是異曲同工。
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中觀察了一會兒,袁靜婷將項鏈又還給了楚若飛。
“若飛,這個東西確實很美。”
奢華,卻不浮華。
她一向不是特別喜歡這種飾品,但是對這個確實由衷的贊美。
楚若飛接過項鏈。
“你哪兒來的,男朋友送的?”
袁靜婷戲謔的打算逗弄楚若飛一番。
刷——
楚若飛圓圓的臉頰頓時紅的如熟透了的紅蘋果。
“額……這個……”
楚若飛偷瞄了一眼她,結(jié)結(jié)巴巴支吾著。
袁靜婷察覺到了楚若飛的異樣,目光若有所思的盯著她:“怎么了?”
楚若飛不說話,垂著頭,手掌心里緊緊攥著項鏈。
許久才緩緩地抬起頭,像是鼓足了勇氣似的:“我哪來的男朋友,這個……項鏈的來歷哈,你就別問了。”
說完,楚若飛訕訕的笑著。
袁靜婷有點模糊的注視著站在床前,她對面的楚若飛。
她總感覺,楚若飛的古靈精怪令她捉摸不透。
現(xiàn)在,是楚若飛的安靜乖巧令她難以捉摸。
“那你……”
袁靜婷疑惑的微微側(cè)了側(cè)臉,打量著楚若飛。
“這個嘛……”
楚若飛撓撓頭。
“大嫂……”
楚若飛的聲音軟綿綿的。
她上前如同要糖的孩子似的,攥著袁靜婷的胳膊。
袁靜婷有點哭笑不得的看著她。”“讓我替你保存?”
“嗯嗯……放在你這里絕對保險。”
楚若飛忙不迭的使勁點了點頭。
袁靜婷看了她一眼,臉上的表情被凝重所取。
楚若飛一撇,心底“咯噔”一下,立馬察覺到了不妙。
“哎呀……這對我來說很重要,你一定要替我保管好。”
楚若飛將項鏈不容分說就塞入她的手里。
袁靜婷嚴肅的眸子卻依舊盯著楚若飛。
楚若飛被袁靜婷看的心底直發(fā)毛,目光躲躲閃閃。
“這條項鏈的來路……”
袁靜婷試探性的說著,看著楚若飛。
她想起了剛開始,楚若飛拿出項鏈的時候,楚若飛表情。
所以,一個非常”“卑鄙”的念頭,在她的腦海中閃過。
項鏈的來歷,不會這么簡單吧!
她就說,楚若飛今晚怎么會這么反常呢?
“當然,是通過很正當?shù)耐緩降脕淼睦病?
楚若飛保持鎮(zhèn)定。
袁靜婷逼迫性的脫口而出:“那不正當?shù)耐緩绞鞘裁矗俊?
“偷雞摸狗啊!”楚若飛不假思索就回答。
說完后,臥室的內(nèi)的氣氛僵了僵,氣氛怪怪的。
楚若飛這才反應過來,她的回答就夠奇怪的。
“難道,是你偷來的?”
袁靜婷乘勢追擊。
“不是……”
楚若飛激動地差點跳起來反駁她。
說完后,又很快察覺到自己情緒的過激,楚若飛馬上恢復冷靜。
咬著唇心底,暗暗地說道:第一次而已,干嘛把她逼問的這么緊,她也不是故意的。
只是,她的這些話卻不能跟袁靜婷說。
“偷雞摸狗……”
袁靜婷意味深長的看著楚若飛。
楚若飛被看的終于底氣不足,跺了跺腳,糾結(jié)著臉。
“哎呀…是我偷來的,可是我也是無奈之下才出此下策的,大嫂,你就行行好,別讓我哥知道。”
“你……”
袁靜婷啞口無言,震驚的看著楚若飛。
雖然,她懷疑,但是當楚若飛真的自己承認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失望透頂。
“若飛,你怎么能做這種雞鳴狗盜的事情呢?”
袁靜婷滿臉嚴肅,眼底是對楚若飛的擔憂與失望。
楚若飛咬了咬唇,細弱蚊蠅的從嘴里擠出幾個字:“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說了,這條項鏈真的是非偷不可。”
“你……”
袁靜婷嘆氣,站起身子,一臉無可奈何。
“大嫂,沒你想的那么嚴重啦,真的。”
楚若飛拉著她的胳膊。
袁靜婷滿臉恨鐵不成鋼的神色,正欲開口低斥,打斷讓楚若飛哪里偷來的,就送到哪里的時候,
門卻“吱呀”一聲開了。
兩人不約而同的的將頭扭向門口,同時怔住。
尤其是楚若飛臉色大變,胡亂抓著項鏈就朝后面往袁靜婷的手里塞。
袁靜婷略微遲疑了一下,當看到楚若飛轉(zhuǎn)過頭向她投來哀求的眼神的時候。
袁靜婷還是忍不住伸出了手,將項鏈團住,緊攥在手心里。
心底卻對不敲門就楚漠辰分外不悅。
淡淡的掃了兩人一眼,楚漠辰走上前,嚴厲卻不失寵溺的對楚若飛說道:“自己收拾洗碗筷!”
時間,已經(jīng)是凌遲三點半。
還真的是大半夜。
楚若飛回神,驚呼出聲:“謝謝哥!”
說完,就朝門口奔了出去。
袁靜婷將手很自然的背在身后,目光波瀾不驚的看著他。
楚漠辰蹙眉,沉著臉,垂眸冷冷的說:“該是我們算總賬的時候了。”
他危險的話令袁靜婷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一下。
隨即,她的冷眸鍍上了一層冰:“你發(fā)什么瘋?”
袁靜婷鼓足了勇氣,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他。
心底卻與表面形成了強烈的反比。
她的心顫抖的厲害。
怕他將她的話當真。
那不是在他蠻橫,無理取鬧的情況下,她被逼的說出來的。
楚漠辰那張陰沉的臉卻變得越發(fā)高深莫測,他伸出手,邪佞的捏起她的下巴:“桓宣宇能滿足你嗎?”
袁靜婷的瞳孔瑟縮著看著他,下巴處的疼痛彰顯著來自他身上的壓迫感。
寒冷如冰的氣息撲打著她的臉,接著席卷著她整個身心。
袁靜婷暗暗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倔強的看著他:“楚漠辰,你究竟還要自以為是鬧到什么地步?”
“我鬧?”
楚漠辰壓低了聲音,卻令聞著心生膽顫。
“你到底哪來的膽,將背叛說的如此云淡風輕的?”
他捏著她下顎的力道加大了幾分。
袁靜婷痛的蹙眉,淚眼迷蒙的看著他:“你簡直就不可理喻。”
楚漠辰伸手一把將袁靜婷扯了過來,眸光兇狠無比:“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就算是我殺了你,都不為過?”
袁靜婷因為疼痛糾結(jié)著小臉,伸出小手。附在他正在用力的大手上。
“楚漠辰,那是我信口胡謅的,我累了,不要再爭吵了行嗎?”
她一動不動的注視著他,精疲力竭的說道。
她真的厭惡這些爭執(zhí)。
哪怕是兩人同床異夢,做同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也可以。
她真的厭惡了他的霸道,蠻橫,唯我獨尊,自以為是。
從來都是他說什么就是什么,根本就不給她反駁的機會。
是他將她逼到了“窮途末路”她沒有辦法,才那么說的。
“我該信你哪一句?”
楚漠辰壓低了聲音,犀利的眸子死死盯著她。
袁靜婷唇角漾起一絲凄涼的笑:“桓宣宇對我,發(fā)乎情止乎禮,尊重我,從來都不會做出格的事情,他絕不會像你這樣野蠻粗魯。”
“這么說,是你主動?”
楚漠辰譏諷的說,卻令袁靜婷越發(fā)捉摸不透他話中的意思。
“你——”
袁靜婷氣得臉上發(fā)紅。
“你講點理,好不好,是你無中生有。”
將將楚漠辰的手狠狠扳開,袁靜婷怒不可遏的嘶喊道。
她從沒見過這么無賴,野蠻的人!
見她反怒,楚漠辰逼近她冷笑:“做賊心虛了?”
“你簡直——”
袁靜婷被氣得胸腔劇烈起伏,再也找不出可以罵的詞。
怒氣沖沖的看著那張自鳴得意的臉,袁靜婷攥緊了手中的項鏈,騰地一下轉(zhuǎn)過身子,不去看他。
楚漠辰寒光掃過她的背,卻被她緊攥的手引起了注意力。
不容分說,直接將她的手舉起——
袁靜婷一驚,馬上轉(zhuǎn)過身,閃躲開小手。
但是,一驚來不及了。
她攥著拳頭的手被楚漠辰死死地攥在了他的大手中。
袁靜婷大驚失色,手腕不停的轉(zhuǎn)動,掙扎,想擺脫他的大手。
“你放開——”
她著急的大喊。
這個東西,是楚若飛的。
絕對不能讓楚漠辰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