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祭司眉心沉著,目光冰冷的看向路西法:“我有沒有警告過你,不許再打她的主意?”
路西法英俊的臉因為強忍疼痛而變得有些扭曲,聞言,卻只是云淡風輕的輕笑:“你警告過我的事情多了去了,見我有哪次聽過?”
南莫商在沙發里施施然坐下,長腿交疊,一手牽著白月顏的小手:“過來。”
她幾乎剛剛在他懷里坐下,手心就忽然一涼,有什么東西被塞進了手里。
低頭一看,手一抖,險些將它抖下去。
男人溫熱的掌心牢牢裹住她的小手,附耳低語:“一會兒,知道該怎么做吧?”
白月顏睜大眼睛,一臉驚恐的看著他,搖頭。
要她殺人?殺誰?
殺誰她都不敢,她連雞都不敢殺!
蘇祭司點了根煙,瞇眸掃了眼衣不蔽體的林靜,嫌惡皺眉:“還不滾?”
林靜咬唇,抬手遮著自己慢慢向前走了幾步,忽然站定,指著南莫商懷里的小女人厲聲道:“她出賣了你!上次你被囚在北家,她為了一己之私,跟北家泄露了營救的計劃!”
白月顏凝眉,看著她孤注一擲又決絕的表情,忽然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已經不想去糾結她為什么會這么恨自己了,如果說之前她只是因為嫉妒想要找一個比南莫商更出色的男人來壓下她還可以理解,那么現在她死也要拉上她做個墊背的的做法,已經徹底的超出了她的容忍范圍。
“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問孤城的其他姐妹們,她們都知道!就算年紀大的不肯說,但年紀小的,只要你們威逼利誘一下,肯定會有幾個招的!問24妹!19妹!她們兩個一定會說的!”
林靜的表情已經接近癲狂。
白月顏忽然就很想笑,事實上,她也的確笑出了聲。
想到她拖著行李箱離開的時候,19妹跟24妹不遺余力的替她說好話,求她趕緊帶她回來,再看一看她現在毫不猶豫的向蘇祭司出賣她們的嘴臉。
太諷刺太好笑一些了。
“我也可以作證。”
身后,南莫商把玩著白月顏的長發,英俊涼薄的臉上明明勾著一點笑,卻偏偏又生出幾分寒涼冷血的意味:“的確是她出賣的蘇祭司,可那又怎么樣?你問問你們家boss,她這樣做,有問題么?”
一番話說出來,不止林靜愣住了,連白月顏自己都呆住了。
蘇祭司抽著煙,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唯有一雙碧藍的眸子,閃著清冷淡漠的寒光:“沒問題。”
沒問題,他說。
林靜倒吸一口涼氣,整張小臉都慘白了,踉蹌著后退了一步,跌坐在地。
阮虎那么精明的一個人,很快察覺到了哪里不太對勁,一聲不吭的向后退,再退,卻被守在外面的幾個黑衣人攔住去路。
就連路西法,也明顯的被他這云淡風輕的態度驚到了。
別人不了解他,可他太了解了,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
如果有什么事情值得他打破這個規則,那么一定是……
他的視線再次落到白月顏同樣震驚的小臉上,這次不再只是以單純欣賞美女的方式看她的這張臉……
蘇西!!
她是阿司找了這么多年的蘇西!!
“為什么?!!”
林靜忽然崩潰的嘶吼出聲:“為什么你們所有人都寵著她?!阮虎是、南莫商是、路西法是、連你蘇祭司都這樣!!她背叛了你,她出賣了你啊!!你怎么可以這么輕易的原諒她?!你不可以這么輕易的原諒她!”
她大概不知道自己此刻癲狂的模樣有多討人嫌,如果知道的話,應該會收斂一點吧?
白月顏闔眸,不想再去看她一眼。
“行了,這兩個臟東西丟給下面的人去處理吧。”
南莫商起身,一手仍舊占有性的抱著懷里的小女人,溫淡無波的嗓音:“之前我們的約定,蘇先生你應該沒忘記吧?”
很快有人進來,將還在嘶吼尖叫的林靜跟阮虎拖了出去。
蘇祭司抬手,隨意的將煙蒂碾滅在煙灰缸內,這才淡聲道:“路西法,要是你今天死在這兒了,路西斯我會代你好好照顧。”
路西法嗤笑一聲:“不需要,我本來就欠你一條命,你想要,隨時拿走就是。”
有那么幾秒鐘,偌大的臥室里,寂靜的像是壓根沒有人一樣。
南莫商下巴抵著白月顏的頭頂,從后面將她整個抱在懷里,慵懶又愜意的欣賞著他們的兄弟訣別。
到底是物以類聚,路西法變態,蘇祭司也正常不到哪里去,才會產生這種惺惺相惜的兄弟情。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之久,蘇祭司才抬眸看向白月顏:“之前他幾次三番試圖對你用強,月顏,你有一次機會,可以用你的方式報復他。”
停頓了好一會兒,他才繼續道:“哪怕是要他的命,也可以,我替你拿。”
白月顏手里還握著南莫商塞給她的槍。
她咬唇,沒辦法從一個又一個的打擊跟震驚中回過神來,視線有些茫然的看向一邊的路西法。
他的手腕已經高高腫起來了,加上那一身的傷。
她仰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南莫商。
他垂眸,寒意湛湛的眸筆直的看進她眼底:“別看我,想怎么做怎么做,我跟蘇祭司都不可以干涉的。”
話是這么說,但他之前塞給她的動作,已經把他的意思表達的很清楚了。
路西法不能留。
不管是因為之前他對她做的,還是因為之后他即將要對她做的,都不能留。
這個男人,太危險。
手心不知道什么時候沁出了一層薄薄的汗,白月顏幾乎要握不住掌心的,腦袋里亂糟糟的什么都不知道,明明知道該怎么做,又不敢那么做。
兩個身材同樣挺拔氣場同樣迫人的男人沉默的站在她左右兩側,等待著她的決定。
“我不行……”
她到底還是搖頭,指尖冰涼,唇色發白,淚眼汪汪的看向南莫商:“我不行,我害怕……”
軟軟糯糯的聲音,像只可憐兮兮的小白兔。
南莫商的心一下子柔軟成了一灘水,抬手輕輕摸了摸她的小臉:“你不能動手,可以用嘴說,我來替你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