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枝枝皺眉,用力推開他,紅唇微動,只吐出一個字來:“滾!”
“……”
……
凌晨的孤城,浮躁喧囂退去,漸漸回歸平靜。
踉蹌的身影從打開的電梯門口處出來,短短兩三米遠的路程,卻因為她不停的畫著S形的路線而走了好幾分鐘。
醉的太厲害,以至于都沒發現平時守在這里的保鏢已經不見了。
身子撲到門上,不等找到房卡,門已經從里面打開了。
一只大手從里面伸出來,輕而易舉的,將她纖細瘦弱的身子捉了進去。
燈光明亮,雪一樣的刺目。
男人交疊的修長雙腿在眼前晃來晃去,她穩了好一會兒,才穩住身形,眼前一直晃的腿也終于不晃了。
迷蒙醉眼,在看清端坐在沙發中,抱著慵懶的布偶貓的男人的臉時,忽然就驚醒了過來。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蘇祭司的真容。
碧藍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深邃的輪廓,除了那雙碧藍的眼睛,單憑容貌來看,是標準的東方化的面貌。
比她想象中的模樣,還要俊美千百倍,不似季子川那種陽剛冷峭的俊美,而是一種偏陰柔陰邪的美,驚艷到讓所有的女性在他面前都要黯然失色。
“我說過,一個月之內,會連貓帶你季枝枝的命,一起取回!
他開口,聲音依舊從容優雅,恍若上世紀古堡中的貴族雅士:“做好準備了么?”
季枝枝跪坐在地上,看著他的臉,半晌,唇角扯出一點弧度來:“也是難為你了,為了親眼看到我死,不惜冒險親自來孤城一趟。”
“我說過,你跟他不一樣!
蘇祭司半斂了眉眼,薄唇勾著一抹嘲弄的弧度:“如果不是從小就被季生白領養,被他教導,他這輩子都不可能碰觸組織那樣骯臟的東西!
季枝枝面無表情:“所以呢?”
“所以啊,在他看到你骨血里的暴虐成性的因子后,不是立刻就對你失望了?知道這一個月來,他來你這里的次數,都沒他去醫院看你妹妹的次數多么?”
“……”
季枝枝閉了閉眼。
還真是夠惡劣的一個男人,用這么好聽的聲音,說出的話,一個字,一個標點符號,都淬了劇毒,恨不得將她五臟六腑都給腐蝕爛掉。
“你的妹妹季妖妖,雖然任性又霸道,可她天性善良,從來沒殺過生,那么明媚陽光,純真爛漫的女孩子,才是他季子川喜歡的,知道么?”
“你廢話可真多……”
季枝枝抬手揉了揉眉心,不知道是不是刺激過去了,酒精的后勁兒又重新涌了上來,總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
“要取我的命就抓緊時間取,再不取,我要睡著了……”
他特意來,不就是為了看她難過,震驚,恐懼的嗎?一會兒她昏過去了,什么都不知道了,他再動手,可就不大好了。
蘇祭司笑了笑,微微抬手,示意身后的人把給他。
男人上前一步,身子卻突然一個踉蹌,本該遞給他的,也被丟到了地上。
俊美如神祗的男人眉心一沉,俯身就要去拿,卻在他指尖剛要碰觸到的時候,突然爆裂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