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塔發出刺目的光線,照的這片海島亮如白晝,季子川的英語發音十分純正,帶著不可撼動的強勢:“昨天下午2點30分,在射擊場訓練的30個人、機房訓練的23個人、拳擊場訓練的28個人、以及教室中學習的16個人站我左手邊,其余的人,站右邊!立刻!”
整齊馬列著的隊形很快被打散,大部分人都站到了左邊,只剩下了二三十個人站在右邊,面面相覷。
夜晚的海風徐徐吹過耳畔,季枝枝緊張的看了眼身邊的男人一眼,吞了吞口水。
一會兒要是她認不出來,他是不是要一怒之下掐死她?
她其實真的不記得那幾個人,那會兒被海水嗆的難受,那有什么心情去看他們,只有那個把她拖進灌木叢中的男人,她慌亂中瞥了一眼,好在在美國生活好幾年,不至于對西方男人的長相產生臉盲的癥狀,但饒是如此,她仍舊記得很模糊。
隊伍分完后,有那么幾秒鐘的時間,是死寂的。
這座島上的人數是固定的,除去他清點的那些人,剩下的人數顯然不止這些。
也就是說,一部分心虛的人,已經在分隊的那一剎那,做了一個十分愚蠢的決定——混入大部分的人群中。
季子川瞇了瞇眼,薄唇勾出一抹涼薄的弧度,上前幾步,迷彩軍靴踩在地面上,發出噠噠聲響:“射擊場的30個人出來!”
幾秒鐘的時間后,整整齊齊的馬列出了30個男人。
“機房的23個人出來!”
“……”
“拳擊場的28個人,站出來!”
幾秒鐘后,出來了30個人。
雪亮的光線中,偌大的訓練場,100多個人,卻安靜到只能聽到微微的海風聲。
身軀筆挺頎長的男人一步一步的從每個人身邊走過,鷹隼一樣冰冷陰鷙的視線掃過男人們剛毅硬朗的臉:“給你們10秒鐘時間,找出今天不在你們中間訓練的人,找不出來……我就只能祝你們好運了。”
“皮特!”
“大衛!”
被叫做大衛的男人一愣,幾乎立刻搖頭否認:“不!不是我!我今天一直跟你們在一起!喬伊,我們今天還一起對練了好幾個回合!!”
他看向身邊的男人,那個叫喬伊的,卻保持著雙手后縛的姿勢,沒吭一聲。
“保羅!!”男人慌了,轉頭又看向另外一個男人:“保羅!!”
被叫名字的人卻也同樣一聲不吭。
“是他!是他!”
季枝枝忽然上前一步,拿肩膀頂了頂季子川的手臂,看著那個供出大衛名字的男人:“你說一句‘she’s.alive’我聽聽?”
幾秒鐘的死寂……
“你看,他都不敢說了!就是他!還栽贓嫁禍!不要臉!”季枝枝鄙夷的瞥他一眼,這句話是用中文說的,大概也只有季子川能聽懂。
“詹姆斯,出列!”
“是的,長官!”
被點名的男人立刻上前一步,目不斜視的模樣,卻很快出聲反駁:“我昨天一直在拳擊場!長官!有很多人可以為我作證!長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