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聲音中,男人步步緊逼,那股幾乎要將她生吞活剝了的怒氣就那么迎面襲來。
安蘿踉蹌了下,腳下一滑,整個人都跌進了浴池中,濺起一片巨大的水花。
右手不偏不倚的抓到了靠近水龍頭的浴缸邊緣,滾燙的水筆直的沖刷在手背上,痛的她嘶的倒吸一口氣。
夜生瞳孔急劇的收縮了一下,想上前將她撈出來,右手剛剛抬起來,又莫名的頓住。
安蘿渾身都濕透了,掙扎了幾次才勉強從浴池中站起來,雖顯狼狽,目光卻依舊澄澈干凈,絲毫沒有躲閃:“我是跟他見面了,但那只是意外,他的車子停在那里,我以為是你派的司機,過去一看才發現是他……”
夜生沒說話,依舊怒意冷然的盯著她。
“我們學校宿舍樓外有監控的,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去看。”
安蘿咬唇,水珠不斷的順著劉海滑過臉頰,她眼睛不斷的眨著:“不然你在這里等著,我去門衛大爺那邊拷貝一份過來給你,可以嗎?”
夜生閉了閉眼,轉了個身背對了她:“出去!今晚不想看到你。”
“夜生,你相信我。”
安蘿抬步跨出浴池,帶出一身的水,想要靠近,又怕他嫌棄,只得站住:“就算你不相信我,你還不相信北梵行嗎?他喜歡的是郝小滿,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實,怎么可能跟我幽會呢?”
“出去!!”
“夜生……”
男人驀地轉身,表情近乎猙獰的吼出聲:“我讓你出去!!!滾出去!!”
或許是依舊不相信。
也或許……只是單純的討厭自己,本該把她當做一個生育工具的,為什么還要對她另有期待?
那尖銳的聲音震的耳膜都在微微顫動,安蘿渾身都瑟縮了下,到底還是放棄了辯解,胡亂的擰了擰衣服上的水,走了出去。
幾乎是剛剛出去,身后的浴室門就被‘砰’的一聲關上了。
她窒了窒,回頭,隔著磨砂玻璃,只能模糊的看到男人的身影。
好吧,盡力了。
抬手擦了下眼睛,細細數一數,這些年來他莫名其妙的發脾氣的次數不下于三位數了,好歹這次發脾氣還有個理由,已經不錯了。
……
回臥室,胡亂沖了個澡,換上睡衣后躺下,不一會兒就睡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是在一個清脆的耳光聲中醒來的。
一睜眼,臉頰火辣辣的痛著,能清楚的感覺到正一點點的鼓起來。
床邊,珠光寶氣,風韻猶存的夜夫人氣的不輕的樣子,見她坐起來,又不解氣的上前狠狠甩了第二個耳光:“你個吃里扒外的賤貨,留你這條狗命已經是對你的大恩大德了,還敢惹夜生生氣?!你算什么東西?!也配惹夜生生氣?”
唇間鐵銹一樣的血腥味讓安蘿微微皺了皺眉,抬手擦了擦,乖乖道歉:“對不起……”
“下床!去把后院那棟空著的樓上上下下擦三遍!用抹布,跪著擦!回頭稍微有一點灰塵,看我怎么收拾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