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二次,這個整個孤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男人,在她面前肆意落淚。
喉嚨里像是堵了一團棉花似的難受,她埋首進他懷里,喃喃央求:“你別這樣了,南慕白,我以后會慢慢成熟起來的,你別這樣……”
“我給你準備的東西,媽都不幫我帶過去,她說我不配做東西給她孫子吃……”
“……”
“我每分每秒都在忍,忍著不給你打電話,忍到極致,實在受不了了,才抱著那么一點點的希望給你打,可是你從來都不接……”
“……”
“你甚至跟鄧萌聊天的時候都不愿意提……”
郝小滿輕嘆,耐心的哄:“好了好了,是我不對,你不要委屈了……”
哄了大半晚上,這才勉強把委屈噠噠的南大boss安撫好……
……
“啊——————”
同一時間,同樣是臥室,傳來鄧萌殺豬般的一聲慘叫。
整個人幾乎是瞬間坐了起來,眼睛都還沒睜開,就抱著小腿肚拼命的揉:“痛痛痛,好痛好痛……”
“抱歉,沒看到你。”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后,男人隨即進了浴室。
鄧萌還保持著抱著右腿小腿的姿勢,睜大眼睛視線一路隨著男人的身影轉移到浴室。
隨即轉移回來。
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躺在了地上,雖然鋪著地毯,感覺不到涼意,但自然沒有柔柔軟軟的床舒服。
是她從一開始就睡在地上了呢,還是睡在床上不小心滾地上來了?
啊,頭好疼。
什么都不記得了。
只記得在盛世喝紅酒了,喝著喝著,貌似挺想唱歌的,然后她就唱歌去了。
這么友好又調節氣氛的活動,應該不至于惹毛了季生白才對。
可他剛剛明明就是故意踩她的。
那貨的眼睛比貓還厲害,別說這都快天亮了,就算黑到伸手不見五指,他也能精準的避開她。
雙膝跪地趴在床邊,努力想,抓頭發,敲腦袋,想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想起來自己干什么了。
難道是酒后那什么大發,傷到他了?
嗯,很有可能。
除此之外,她完全想不起還能做出什么讓季大總裁這么小肚雞腸的報復她的事情了。
于是一聽到浴室門打開的聲音,她慌忙爬起來,關切的過去,滿臉的關切:“你還好吧?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我有認識的醫生,絕對保密,不會給你說出去的。”
季生白冷冷淡淡的瞧了她一眼:“不是要跟我分手?還關心我這里做什么?”
鄧萌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向后仰了仰身體:“分手?誰說的?我說的?我為什么要說分手?”
完全不記得了,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她甚至不記得昨晚什么時候見到他的。
“大概是怕一個惹我不高興,我會挖走你一顆腎臟?”
“……”
有嗎?她什么時候說的?
鄧萌被他飽含嘲弄的眼神盯的瑟縮了下,眼珠飛快的轉了兩圈,才干笑一聲:“哎呀,我跟你開玩笑的!這種話當然是玩笑了,你怎么能當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