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揍’的時候,還威脅性的指了指那個藥瓶。
季生白仍舊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甚至絲毫都沒表現出對她的問題的好奇心,只是淡淡給了她一個字:“好。”
鄧萌坐直了身子,清清嗓音,有些緊張的開口:“問,如果我跟你媽同時掉到了河里,你只能救一個,你救誰?A,你媽;B,我!”
季生白眨了眨那雙干凈澄澈的眸,薄唇微動,毫不猶豫的選出了答案:“A。”
“……”
鄧萌抬手扶額,閉著眼睛深深呼吸了幾次,平息了一下任督二脈中涌動的怒氣。
好吧,第一次試探,她下的藥太猛了,畢竟生他養(yǎng)他的都是他媽媽,天枰肯定是要往媽媽那邊傾斜的。
再來!
忙抬手擺了擺:“不不不,我剛剛說錯了,其實有三個選擇!A,你媽;B,我;C,救了你媽媽之后,再跳下河陪我一起死!”
答案呼之欲出了吧?
傻瓜都知道應該選哪一個了吧?
季生白果然略做沉思狀,思考了好一會兒,才抬眸,仍舊是一派鎮(zhèn)定:“A。”
……A?
鄧萌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努力了好一會兒,才勉勉強強找到自己的聲音,結結巴巴的開口:“你……你你你聽清楚C選項了嗎?還有C啊C!”
“聽清楚了,但這是一種極為得不償失的選項,既然你早晚都是死了,我跳下去也等于白跳!除了把我的命也搭進去以外并沒有任何作用,而且人死如燈滅,我陪不陪你一起死,對你而言都沒差的。”
鄧萌點點頭,忽然很溫柔的笑了起來:“你說的太對了,太對了,我不打擾你了,我去忙了。”
說著,站起身來,用力踩過他的腳背,走了。
走了沒兩步,又折返回來,再次踩過他的腳背:“不好意思,忘記拿口罩了。”
拿上口罩,轉身再踩著他的腳背離開。
季生白自始至終就沒挪動一下右腳,就那么由著她踩過來,再踩過去,仿佛根本感受不到疼痛。
等她走了,這才低頭看了眼白色運動鞋上嶄新的三個交疊的黑腳印,湛黑的眸底飛快的掠過一抹淺笑。
聽說,這世界上,有一種女人生起氣來,很可愛。
原來,這就是可愛。
……
凌晨兩點。
忙了一天,卻半點睡意都沒有。
鄧萌坐在帳篷外的地上,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了一朵花,一瓣一瓣的往下撕著,嘴里念念有詞:“他喜歡我……他不喜歡我……他喜歡我……他不喜歡我……他喜歡我……”
最后一瓣,停留在‘他不喜歡我’上。
怒火頓時高漲!
怎么能不喜歡她呢?這集美貌才華溫柔可愛能歌善舞于一身的美女子,怎么可能不喜歡她呢?
一定因為他是個GAY!
憤怒的把菊花的花梗折斷揉碎在掌心,頓了頓,又憤怒的抓起滿地的菊花瓣泄憤般的用力扯斷。
“大晚上的不睡覺,在干什么?”身邊,季生白悠然坐下,尋常的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