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護士站,一眼就看到模樣清俊白皙的男人正坐在她的位子上,把玩著她的筆。
她蹙眉,上前一步:“你怎么還在這兒?”
明亮的光線下,季生白唇色泛著一點不正常的白,他把玩著手里的圓珠筆,并沒有看她,只是嗓音比平日里顯出幾分陰冷:“我不在的時候,這里發生過什么事嗎?”
發生過什么事……
鄧萌無語的看他一眼。
樓下一個奇葩,樓上還一個奇葩。
也不知道是天下本就多奇葩,還是她太招奇葩了。
那晚他又不是在看到那人動手打她,害怕才跑掉的,事后大大方方的承認自己擅離職守,處罰個百兒八千的不就成了,非得把事情搞的那么復雜。
又是請假逃避,又是裝什么都不知道。
他想裝,那她就陪他裝好了。
“沒發生什么,一切正常。”
她拉開旁邊的座椅坐下,擰開保溫杯倒出一碗粥來,拿了個勺子攪拌了幾下,不等開喝,身邊男人又不疾不徐的開口:“你不是說,你已經吃過了?”
她漫不經心的應了聲:“嗯,吃是吃過了,不過再喝點粥也不錯。”
不然拿都拿上來了,直接倒掉多浪費。
季生白就那么坐在那里,看著她一勺一勺的把一碗粥喝光。
不一會兒,去休息的護士李青起床了,鄧萌伸了個懶腰,告訴她如果餓了就把保溫杯里剩下的粥喝了,起身便去了休息室。
仿佛身邊壓根就沒有什么人似的。
李青見季生白在護士站,有些驚喜,連說話都有些緊張了:“季、季醫生,你怎么會……”
季生白把身邊的飯盒推過去:“餓了的話,就吃點這個吧。”
李青頓時受寵若驚,拉開椅子在他身邊坐下,一邊拆飯盒一邊道謝:“謝謝,正好有點餓了。”
“聽說鄧萌之前值夜班的事情出了點事情,你能具體跟我說一說么?”
“哦,那件事情啊……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也是聽別人說的,好像是小鄧值班的時候,來了一群酗酒后打架斗毆受傷的人,嚷嚷著要找醫生,小鄧說醫生不在,要他們先去急診室那邊處理一下,然后就被其中一個人給打了,聽說臉當場就腫了……”
“……”
……
9個人,3個在局子里,2個在醫院里,4個在家里。
凌晨2點,郊外廢舊的工廠。
陳舊的吊燈在頭頂上方微微晃動,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響,光線搖曳模糊,9個高矮胖瘦不一的男人齊齊被人用繩子捆綁著吊在半空中,血液逆流涌入大腦,令他們不斷痛苦的掙扎著。
“聽說明天天氣不錯,可惜……你們九個人中只有一個能享受到明天的好天氣了。”
暗啞陰冷到不帶一絲溫度的嗓音從暗影處傳來,一字一句,仿佛都浸染了血腥的氣息:“小心,撒一次謊,機會就沒了。”
“別聽他的!”
因為充血的緣故,最左邊的胖子臉色漲的通紅,一邊痛苦的呼吸著一邊罵:“擱那里裝什么大爺!知道我爸誰么?!你他媽敢動老子一下試試!明天就讓你全家火葬場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