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萌忍了幾忍,到底還是忍住了。
北芊芊以為她要說的是北梵行為此一直很愧疚,不過沒關(guān)系,那個女人已經(jīng)懷了南慕白的孩子,哥哥早晚會對她死心的。
……
鬧劇收場,鄧萌還被北芊芊的那句‘我后悔的是怎么沒多找?guī)讉人,讓他們一次性把事情辦利索了’而生氣。
那股氣在身體里四處流竄,卻又無處發(fā)泄,快將她五臟六腑都給攪碎了。
怒急之下,呼吸都變得有些不順暢了。
東西碎裂的尖銳聲響從二樓傳來,北墨生瑩白修長的指轉(zhuǎn)著指間的青瓷茶杯,搖頭淡笑。
還是年輕啊。
乒乓的聲響整整持續(xù)了十多分鐘,這才漸漸停息了下來。
落地窗外,有什么黑色的身影,一晃而過,快的像是一抹幻覺。
北墨生將放在一邊的書重新拿起來,不疾不徐的一行一行看著——當我在夜里獨赴幽會的時候,鳥兒不叫,風(fēng)兒不吹,街道兩旁的房屋沉默的站立著……
……
月影稀疏,窗外皎潔的月光映著雪白的積雪,亮如白晝。
臥室里一片狼藉,女人身上的衣服沒脫,鞋子也沒脫,趴在床上睡著了。
大概是做了很不好的夢,眉頭一直皺著,小嘴兒緊抿,很不高興的樣子。
黑暗中,鷹隼般銳利而專注的視線就那么長長久久的落在她的睡顏上,細細的,一點點刻進眼底。
然后,那抹修長筆挺的身形,穿過從陽臺到房間里的幾米遠的距離,明明一眼都沒有往地面上看去,卻又準確無誤的避開了地面上的狼藉,沒有發(fā)出半點聲響。
修長的指握住被子一角,將她纖弱單薄的身體蓋住,又將一邊的枕頭拿過來,動作很輕的抬了抬她的小腦袋,把枕頭放過去。
她動了動,腦袋在雪白的枕頭上蹭了蹭,本能的找了個舒適點的姿勢,又睡了。
朦朧光暈中,那弧度完美的紅唇飽滿而瑩潤。
黑眸不知不覺轉(zhuǎn)暗,男人喉結(jié)上下滑動,像是在猶豫,良久,到底還是一點一點俯下身,靠近……
親親。
對他而言,極度陌生的兩個字。
但他擅長做任何腦力與體力上的事情,很多事情,第一次做就可以做到完美。
親親,應(yīng)該也可以。
睡夢中的女人卻忽然很痛苦的皺起了眉頭,腦袋在枕頭上蹭了蹭,轉(zhuǎn)向了另一側(cè),喃喃的罵了句:“何騰,你混蛋……”
隱約還抽噎了下。
何騰。
男人緩緩俯下的身體,就這么隨著這兩個字僵住。
半斂的眸底,寒光一閃而過。
……
晚上休息的時候,十次有九次,何騰是要以工作忙唯由把自己鎖在書房里的。
偶爾被她逼著回臥室睡,也不過是洗完澡后倒頭背對著她便睡。
除了應(yīng)酬的時候喝醉酒,誤把自己當做鄧萌的那兩次以外,他們婚后這近四年來,他就沒有再碰過她一次!
而北芊芊生來便是天之驕女,自尊心不容許她在這種事情上顯得太過渴望,也不允許她放下身份,玩兒一些惡俗的把戲去向他求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