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鄧萌臉色一變,拿起枕頭來就要沖過去,季生白已經不疾不徐的轉身開門出去了。
她這才折返回來,赤著腳上床,嘟嘟囔囔:“這貨腦子有問題!跟白癡似的還特么學人玩愛昧,當老娘跟其他人似的天天對著他犯花癡呢?!呸!”
“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他下次應該不敢了,別氣了。”
鄧萌俯身從地上撿起已經掉了三分之二花瓣的花束,心疼的直皺眉頭:“可惜了,生平收到的第一束花,就這么浪費了。”
郝小滿一愣,頗為吃驚的看她:“何騰從來沒送過你花?”
兩個人關系不清不楚了這么多年,何騰那騒包的狐貍精模樣,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木納成那個樣子的男人啊。
“他送,也得看我要不要收,沒收下的肯定就不算了。”
“哦~~~~”郝小滿挑眉,意味深長的拉長了尾音。
對她來說,收一束花這么神圣啊?那她今天收下季生白的花……是不是有什么特別的意義呢?
鄧萌懶得理會她調侃的視線,盤腿坐在病床上繼續心疼的捋那幾片可憐的花瓣,捋著捋著,忽然悵然若失的嘆口氣。
“我記得你一開始認識南慕白的時候,是很討厭他的,對不對?”
“嗯,怎么了?”
“可是后來你又很喜歡很喜歡他了。”
鄧萌盯著懷里的花瓣,滿眼的失落:“你說,我會不會有你一半的幸運,不需要很喜歡很喜歡北墨生,只要……有一點點喜歡就好。”
郝小滿笑著笑著,忽然就怎么都笑不出來了。
類似的問題,鄧萌其實不是第一次問她了。
或許她已經忘了,也或許這個念頭對她而言太過強烈,她總是不斷的循著本能,一遍遍的問,好像這樣就能得到一個讓自己滿意的結果一樣。
渴望愛與被愛,是每個女人與生俱來的本能。
尤其對鄧萌還有郝小滿這種天生缺乏父母之愛的孩子來說,更渴望能在漂泊無定中找到一個自己喜歡,也喜歡自己的男人,過一生。
只是,過一生而已,哪怕會吵架,哪怕會傷心,但多數時候是彼此相愛的,就好。
一個對常人來說輕而易舉就能做到的事情,對她們而言,卻艱難到需要抽筋剝骨。
這一晚,她們雙雙沉默。
沒有睡覺,沒有看電視,也沒有玩手機。
只是……沉默。
……
第二天一早,北墨生果然來了。
帶了很多很多的補品,也有水果,也有零食,唯一沒有的,是鄧萌喜歡的花束。
好在鄧萌似乎也沒對北墨生的花有多大的期待,沒有期待,自然也就沒有失望。
郝小滿借口要下樓散散步,從昨晚季生白帶來的水果籃里挑了個山竹出去了。
果然東西還是搶的好,北梵行南慕白給她帶了不少水果,但她還就是看著鄧萌那邊的水果有食欲。
正在樓下的花園里坐著吃山竹,遠遠的就看見三五個男人氣勢洶洶的沖了過來,其中一個人沖上來就給了她一耳光:“他媽的你個賤.人!你不是很能躲嗎?你繼續躲啊!躲啊!我看你還敢不敢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