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不是她生氣了,他就可以妥協的。
吃過晚餐后,親手將餐桌收拾干凈,打開臥室門,里面的女人已經側躺著睡著了。
他走過去,隔著被子半躺下來,長指愛憐的撩過她的長發,感覺到她身形微微的僵硬,卻仍舊一動不動的在裝睡,男人薄唇忍不住勾出一抹很淺的弧度來。
“乖,不要生氣了,生氣對女人不好,嗯?”
一開口,壓的低啞的嗓音溫柔而寵溺。
她仍舊動也不動,一副睡的很沉的樣子。
他就伏在她耳畔,柔聲細語的說著話,饒是她自始至終都沒有搭理過他一句,他卻也能自說自話的在她身邊纏半個多小時。
郝小滿覺得自己快抓狂了。
到底還是忍不住,轉身用力的推了他一把:“你能不能不要說話?我在睡覺。”
“哦~”
男人瞧著她慍怒的小表情,眸底飛快的掠過一抹淡笑:“說了這么久你都沒反應,我還以為你一直沒醒呢……”
她嘲弄冷笑:“我沒醒你一個勁兒的在這里自說自話什么?說給自己聽?”
“不可以?”
“嗯,不可以,你吵到我睡覺了,要自說自話出去說。”
“那不自說自話,是不是就可以抱著你睡覺了?”
“……也不行!出去!”
……
南慕白離開后,她又翻來覆去的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兒,還是睡意全無。
二哥還在美國等著她,南慕白又鐵了心不放她離開,她總不能一直在這里跟他干耗著。
走到這一步,似乎唯一的辦法,就是尋求北梵行的幫忙了。
可北梵行自己還重傷躺在醫院里,要他再替她擔心忙碌,太不好了,更何況,他們之間最好不要再有什么牽扯了。
可是除了他,還有誰有能力幫她逃出這里呢?
心焦難耐,更是一點都不想睡了,煩躁的起床去浴室沖了個澡,轉身出來的時候,床邊站了一抹人影。
她保持著抬手用毛巾擦拭頭發的動作僵在了原地。
不是南慕白。
那是女人的身形,婀娜多姿,玲瓏有致,裹在黑色的緊身衣里,姣好的曲線被淋漓盡致的展現出來。
這個時間,這個地點,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臥室里,除了賊,還能是什么?
可那抹身身影并沒有印象中賊的躡手躡腳,反而身姿挺的筆直,氣質極好的樣子,看不出半點賊的痕跡。
“我來接你,去美國。”
她并沒有轉身,自始至終都背對著她站在床邊,一開口,嗓音是年輕女人才會有的清脆嬌嫩,卻冷冽的沒有一絲溫度。
郝小滿后退一步,警惕的看著她:“你哪位?”
“我接到命令,送你跟林晚晴一起出國。”
女人終于轉過身來,臉被一張銀色面具齊額遮住,只能看到弧度完美的紅唇跟精致小巧的下巴。
郝小滿呆了呆。
這種面具,她不是第一次見,當初那個被她親手救活的面具男,就是戴的這種面具。
而那個面具男,上一次卻又被北梵行派去格陵蘭島保護她跟鄧萌。
也就是說,這個女人,同樣也是北梵行手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