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小滿眼睛睜的大大的,一路從他的臉上,轉移到了站在拳擊臺上的男人身上。
他身上還穿著那套黑色的休閑套裝,薄薄的黑色襯衣下,賁起的肌肉線條清晰可見。
他像是一只殺紅了眼的狼,汗水黏濕了額前的短發,看過來的視線中還帶著濃郁的血腥屠戮的氣息。
那是一種很奇異的組合,過分斯文俊美的臉,卻擁有一副野獸般嗜血的靈魂。
郝小滿渾身一僵,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
躺在地上的男人誤以為她要逃跑,立刻撕心裂肺的尖叫了起來:“小嫂子,不要丟下我!千萬不要丟下我!我真的會被南哥打死的,嗚嗚……你要什么我都給你,我把我媳婦兒也一起給你,你千萬千萬不要丟下我啊……”
“……”
眼看著男人俯下身來,單手便輕輕松松將一個目測至少有150斤的男人拎小雞似的拎了起來,郝小滿終于回過神來,以最快的速度沖上臺去,抱住了他即將揮下去的拳頭。
“你瘋了?!”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嗯,瘋了。”
他冷笑,布滿猩紅血絲的眼睛落在她臉上:“所以你最好離我遠一點,不想受傷的話……”
“想打我就直接打,對我有怨氣,你打其他人也發泄不了。”
她用力將那人的領口從他手中抽出來,那個人幾乎是連滾帶爬的爬下臺子跑掉了。
偌大的拳擊臺,像個屠宰場一樣,處處都是斑駁的血痕。
她抬手脫下外套,冷眉冷眼的看他:“動手吧,打到你消氣為止。”
南慕白像是被她生生氣笑了,眼底卻布滿了狠戾的碎冰:“打了你,你的梵行哥哥不得心疼死?”
她表情淡漠:“你什么時候在乎北梵行心疼不心疼了?”
男人不語,冷冷的盯著她。
見他遲遲不動手,她淡聲保證:“放心,疼我也會忍住,不會叫出聲來讓外面的人聽到,不會影響你南慕白從來不打女人的美譽。”
“……”
“需要我先把自己的嘴巴封起來嗎?”
他終于抬手,指腹拂過她的小臉,良久,才像是低低嘆息了一聲:“可是打了你,我怕我會心疼死。”
她怔了怔,隨即斂眉:“不需要心疼。”
“心疼如果還能分需不需要,那你拿走,我不需要。”
“……”
她深吸一口氣,仰頭看他:“到底打不打?不打我走了。”
“出去的時候順便幫我叫下一個進來。”
“……”
她無語,皺眉打量著他,懷疑那些少爺們是不是已經被奢侈糜爛的生活腐蝕的連小雞都不如了,這么多人,就沒有一個能在他臉上添個傷的?
悶了悶,她轉身:“突然想喝酒了,陪我去喝一杯吧。”
走到門口,轉身,見他還在拳擊臺上,就那么遠遠的看著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去不去啊?”她不悅,又叫了一聲。
男人盯著她,聲線冷硬:“你請客?”
“我請。”
她撇撇嘴:“連帶著外面那群快被你打死了的兄弟們一起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