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十幾年前,這些衣服的款式曾經讓多少女孩子羨慕渴望不已。
她抬手,手指一件一件的碰觸過去,最后在一件淡粉色的蓬蓬裙前停了下來。
那時候她從電視上學了一個舞蹈,很想跳給他看,暗暗準備了一個星期,就等著他們生日的那天,她的獻舞了,結果他卻因為突然有事不能過來了。
她傷心憤怒之下,拿剪刀把蓬蓬裙剪的滿地都是,又不準陳婆婆收拾,北梵行第二天過來的時候,被她逼著拿起了針,一針一針的把那些破布縫了回去……
那個時候不覺得有什么,只覺得狠狠出了一口氣,現在回想起來,逼著北氏的大boss拿起了繡花針,雖然縫的不像樣子,但恐怕已經快把他給逼瘋了,因為他的臉色,真的是冷到了不能再冷了!刮一刮都能掉下一層霜來!
仔細回想一下,她那時候的脾氣,真的不是一般的火爆。
又或者,是被他嬌慣的不是一般的火爆。
她失笑,搖搖頭,后退一步伸手就要合上衣柜,視線無意中掃過衣柜的角落,動作又忽然頓住。
撥開那片緊緊排在一起的裙子,最角落里,是兩件疊的整整齊齊,卻破破爛爛的衣服。
一件白色小襯衫,一件是黑色的小短褲,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這兩件衣服并沒有洗干凈,看上去仍舊臟臟的。
大概是穿了很久,以至于污漬已經滲透進了布料中,洗不掉了。
她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穿過這么一套衣服。
伸手拿過來,抖開了放在上面的小短褲前后看了看,沒看出什么來。
頓了頓,又把那件白色的小襯衫拿了起來,抖開。
視線下滑到某一處,忽然頓住。
心臟毫無預警的漏跳了一拍。
她盯著襯衫正中央,一串燙金色的英文——foreveryoung,大腦像是突然卡住了一樣,無法轉動。
Forever。
多么熟悉的一串字母。
“你在看什么?”身后,突然傳來男人清風傲雪般凜冽無波的聲音。
她頓了好一會兒,像是才回過神來似的,慢慢握著那件小襯衫轉頭看向他:“這兩件衣服……”
“不記得了?”
“嗯……”
“是我見到你時,你穿在身上的,剛來這里的時候,陳婆婆幫你用盡各種辦法洗過了,都洗不到上面的污漬,本想直接丟了的,但那時候你很怕生,很警惕,死活不讓她丟,就這么一直保留下來了。”
郝小滿沉默的聽著,半斂的眼睫毛遮住了眼底一閃而過的自嘲。
又何必為了那么一串英文字母激動成這個樣子。
5歲之前的她,都沒有跟南慕白見過面,沒有打過交道。
就算見過面,打過交道而且關系很好,一個正處于青春期的少年,正是對同齡女孩子各種浪漫的時候,會想要在身上紋一個forever也很正常,而那時候她才四五歲。
他的那個forever,就算不是為了林晚晴而紋,也絕對絕對不可能跟她這件衣服上的forever有半毛錢關系。
不過是個再普遍不過的巧合,全世界有無數件衣服上會印上forever這個單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