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他過去的時候林晚晴還在掙扎,那么他將她救出來后,她也不會溺水到失去意識的地步。
或許,這世界上真的有心有靈犀,真的有命中注定,一句‘直覺’,足夠解釋一切看似不合理的事情。
清冷夜風中,一抹修長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中。
帶著男人體溫的風衣落在她肩頭,男人微微垂首,一雙釀著薄薄笑意的黑眸靜靜的打量著她蒼白的小臉:“我倒是覺得,不論從哪方面看,梵行都比慕白要適合你……的多的多!”
郝小滿斂眉苦笑。
在這種時候,來這么一句話,真的是太容易打動人心。
腳下的鵝卵石冰涼刺骨,她赤著腳,那冰涼的感覺順著腳底豐富的血管神經一路蜿蜒而上,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融入了細密的冰渣,有點疼。
“你試過不打麻醉,把身體剖開的感覺嗎?”安靜的夜色中,她聽到自己平靜的近乎于溫柔的聲音。
身邊男人似是吃了一驚:“……嗯?”
“疼。”
她慢慢吐出一個字來,頓了頓,又仰頭對他笑了笑:“很疼。”
當時掙扎的太過劇烈,以至于把那群醫生嚇壞了,而北梵行大概是真的等不了了,或許再晚一秒鐘,他的妹妹就死了,總之,麻醉藥都還沒用一點,她的腹部就被剖開了。
那么鮮明入骨的疼,直到現在她還記憶猶新。
南慕青靜靜的看著她,明顯沒有明白她想跟他說什么。
郝小滿輕嘆一聲,拿下了身上的大衣還給他,淡淡道:“所以,北梵行究竟適不適合我,只有我自己知道。”
南慕青忽然就笑了:“不好女色的北梵行不適合你,難道左擁右抱的慕白就適合你?”
“你不是想要我跟南慕白離婚么?”
郝小滿抬手攏了攏被夜風吹亂的發絲,仰頭認真的看著他:“你告訴林晚晴,只要我跟南慕白離婚,你就跟她離婚,那么現在我也告訴你,只要北梵行結了婚,不管是誰都好,只要他結了婚,我就立刻跟南慕白離婚。”
南慕青頗有些意外的挑高了眉梢。
他猜測過各種她今晚會有的反應,或許會憤怒,或許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離婚,也或許會忍氣吞聲的裝作什么都沒看到,但顯然他又一次猜錯了這個女人的小心思。
她同意離婚,但提出的要求居然與南慕白沒有半點關系。
她只要北梵行結婚。
他慵懶的靠在身側的假山上,借著月光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她:“我能問一下為什么么?”
雖然心中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測,但卻還是想要聽她親口證實一下。
郝小滿無所謂的攤攤手:“既然你已經察覺到了,那應該也看得出來,我腦袋上還頂著南少夫人這頂帽子,他都那么不安分的想要招惹我了,一旦我跟南慕白離了婚,你覺得憑我一個人的能力,能對抗的過他么?”
她甚至絲毫不懷疑北梵行到時候就算是巧取豪奪,也會把她綁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