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看不進去,連把題目讀一遍都十分困難,明明每個字都認(rèn)識,可連在一起,卻又完全沒辦法理解那是什么意思。
她趴在桌子上,不斷的按著眉心,希望能把腦海中男人那張過分冷漠的來臉擦掉,暫時……暫時專注的先考試。
鄧萌就坐在她左手邊,雖然惡補了好幾天,還是免不了做個小抄抄才能勉強過關(guān),正抄的熱火朝天,眼角余光就掃到郝小滿白著小臉不停的揉著太陽穴。
再一看她丟在一邊的答題卡,嶄新嶄新的,卷子似乎也是大片的空白。
她瞄了一眼講臺上的監(jiān)考老師,壓低聲音叫她:“喂!”
過了兩秒鐘,郝小滿才遲鈍的轉(zhuǎn)頭看她,視線卻明顯的有些渙散。
鄧萌指了指手腕上的手表,示意她時間不多了,再不敢進寫就來不及了。
郝小滿呆呆的看著她,看著看著,眼淚突然毫無預(yù)兆的就落了下來。
完了。
她知道就算現(xiàn)在有人拿著標(biāo)準(zhǔn)答案放她跟前讓她抄,她都不一定能抄個及格。
從小學(xué)到大學(xué),她的人生幾乎一直是在爭奪全校第一名第二名第三名的道路上徘徊,偶爾發(fā)揮失常跌落到十名開外的情況也有,卻從沒想過有一天她會淪落到不、及、格!
還不是那種靠近分?jǐn)?shù)線的不及格!
她哽咽著,一邊抬手擦眼淚一邊拿筆開始在答題卡上涂寫答案,涂著涂著眼淚吧嗒吧嗒落到上面,暈染了一片,又忙找紙巾擦,越擦越臟,越擦越糟糕……
鄧萌坐在一邊,吃驚的看著她邊抽噎著哭邊奮力擦著答題卡,不敢相信她眼中的女學(xué)霸也有被考題逼的掉眼淚的時候。
這題目很難嗎?為什么連她這個學(xué)渣都做的很輕松?
正疑惑著,講臺上的監(jiān)考老師看了看時間,拍了拍手:“好,時間到,大家都把筆放下,我們要開始收試卷了。”
仿佛一直在焦灼的等待著死亡之刀落下的人,在刀子落下的那一刻,體內(nèi)的那股焦灼感,忽然就憑空蒸發(fā)了。
身體像是被焚燒殆盡后的一堆灰燼,輕飄飄的沒有了一絲重量。
她頹然向后靠去,靜靜的看了眼空白一片的試卷跟一塌糊涂的答題卡,無力的闔上了眸。
下一瞬,一聲紙張撕裂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她微微愣怔,循著聲音看過去,鄧萌已經(jīng)把占分最高的簡答題的那一頁撕了下來,在掌心揉成一團。
她吃了一驚,不敢置信的看著拿著橡皮擦擦答題卡的鄧萌:“你在干什么?!”
鄧萌兩根手指夾起答題卡,吹了吹上面擦下來的灰,給了她一抹陽光燦爛的笑:“補考的時候,我可全靠你啦!”
“……”
郝小滿蹙眉看著她,幾度隱忍,卻還是沒忍住,豆大的淚從眼眶里話落,片刻后又破涕為笑。
鄧萌慵懶的伸了個懶腰,歪著腦袋打量著她蒼白的小臉:“是不是沒睡好啊?臉色這么差!”
郝小滿抬手敲了敲昏沉的大腦:“可能吧……”
她昨晚的確是沒睡著,可以前忙著打工賺錢,熬夜后接著去考試的情況也有發(fā)生,卻從來不像今天這樣,完全沒辦法做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