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電話里,辦事一向利索的林謙這次明顯的帶了愧疚:“對不起,南總,我實在查不到少夫人5歲到7歲期間的行蹤,北大少那邊又戒備森嚴,如果從他那邊著手調查,很快就會被察覺到。”
他沒有說的是,北梵行向來行蹤不定,神秘莫測,郝小滿的事情,連他的親弟弟北三少都半點沒察覺,更何況已經過了這么多年,他們這些外人去調查,更是無跡可尋,他沒說這些,不過是因為憑南慕白對北梵行的了解,根本不需要他多嘴再解釋一番。
黑色賓利車內,男人一手拿著手機,另一手搭在方向盤上,長指一下下的扣著,冷沉的目光落在前方燈火通明的北宅,片刻后,才淡聲道:“知道了。”
掛了電話,再抬眸,北宅外已經出現了一抹修長身影。
他發動引擎,勻速向前行駛了十幾米,在他身前停下。
北三少立刻打開車門上去,一眼看到坐在駕駛座上的他,笑了:“嘿,今天吹的什么風啊?南哥你居然親自開車來接我?”
想一想,這么多年他可都沒這待遇過。
再想一想,又覺得有些悲催,他好歹也是北家的三少爺啊,怎么就淪落到這地步,大哥動不動把他當男仆使喚,南哥一個不開心就把他拎拳擊場收拾一頓,嗚嗚……
他習慣性的拿了手機想要叫商千然他們,不等撥通號碼,就聽到南慕白清冷的語調響起:“今晚不叫他們了,就我們兩個人,單獨聊一聊。”
北三少一怔,抬頭借著車內模糊的光線細細打量著他的側臉,也看不出情緒跟平日里有什么不同。
但單單從他的話里,就不難聽出,他今晚心情似乎不太好。
“怎么了?是不是小嫂子又惹南哥你不高興了?”他惴惴不安的問了一句。
“沒有。”簡單的兩個字,寡淡到聽不出喜怒來。
北三少默默安靜了下來,轉頭看向車窗外。
他突然有種直覺,大哥跟小嫂子的事情,怕是要瞞不了南哥多久了……
黑色賓利在紅綠燈前停了下來,正是下班高峰期,前面堵了長長的幾條車龍,南慕白降下車窗,慢條斯理的點上一根煙,吸了一口后,像是不經意間想起來似的,問:“你妹妹的身體怎么樣了?”
北三少原本還在走神兒,一聽到他出聲,立刻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
“還是老樣子,一直體弱多病的,最近打電話說想回國修養,不過我大哥好像沒同意。”
“嗯。”
男人淡淡‘嗯’了一聲,夾著煙的手臂搭在車窗外,沉默片刻,才繼續道:“我記得當初她是先天性腎臟衰竭,7歲的時候,做的腎臟移植手術對不對?”
北三少不明白南哥今天怎么突然對自己的妹妹感興趣了,神經高度警惕之下,心里不由得敲起了鼓,遲疑好一會兒,才點頭:“嗯,是……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