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溫?zé)岬臍庀⒋翟谒l(fā)頂,聲音低沉,帶了一絲明顯的不悅:“小滿!”
郝小滿仍舊保持著要離開的姿勢沒動,也沒抬頭看他。
僵持的氣氛一點點蔓延開來。
不一會兒,安靜的走廊里,忽然響起一陣熟悉的手機(jī)鈴聲。
她看著眼前長長的白色走廊,表情木然的拿出手機(jī)來,看也不看的便接聽了。
幾秒鐘的安靜后,手機(jī)里傳來男人不帶溫度的低沉嗓音:“如果你想,我?guī)湍悖S便想讓他在里面待多久。”
郝小滿渾身一僵,太陽穴莫名的一陣突突直跳,片刻后,她忽然掙脫了南慕白的控制,快步走進(jìn)了女洗手間。
“你怎么知道我手機(jī)號的?”她問。
“慕白不會為了你一個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哥哥動那對姐弟的,你只能求我。”依舊裹挾著風(fēng)雪般冰冷的語調(diào),一句話說出來,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狂狷冷傲,卻偏偏讓人無法反駁。
在孤城,除了他北梵行,也沒有人敢跟南慕白明目張膽的對著干了。
她按著眉心,冷冷嘲笑:“北先生,我們萍水相逢,我有老公,你有女朋友的,這么做怕是不太合適吧?”
“是不是萍水相逢,我自己知道。”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不懂無妨,只要告訴我,你想他在里面呆多久就好。”
“無功不受祿,多謝……”
洗手間隔間的小木門忽然被粗魯?shù)淖ч_,郝小滿吃了一驚,瞪大眼睛看著闖進(jìn)女洗手間的男人:“南慕白,你瘋了?!這是女洗手間!”
南慕白瞇眼吸了口煙,灰白的煙霧模糊了他陰冷到極致的臉色。
蹲墻角偷聽這種事情他不屑做,所以選擇了更直接的一個方式。
“手機(jī)拿過來。”
明明是極為平靜的一句話,連語調(diào)都還算溫和的,卻莫名的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壓迫感,讓人本能的想要屈服順從。
那一瞬間,郝小滿腦中甚至什么都沒想,沒有思考要怎么應(yīng)付他,也沒有思考要怎么應(yīng)對電話里的那個男人,手一抬,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把手機(jī)丟進(jìn)了馬桶里。
馬桶里有水,咚的一聲輕響,手機(jī)屏幕在層層水波下無聲無息的黑掉了。
同樣黑掉的,還有南慕白的臉色。
手腕陡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扣住,郝小滿痛的悶哼一聲,整個人都被他拖拽了出去,哪怕她腳下踩著平底鞋,依舊跟不上他的步伐,整個身子幾乎保持著一個傾斜的弧度,被他拖出了洗手間。
身子重重的被摔在了墻壁上,撞的她五臟六腑都像是移了位置。
意識剛剛回籠,一道陰影便從頭頂壓了下來,遮住了所有的光線。
她抬頭,就看到那張熟悉而英俊的臉驟然逼近,表情是從未有過的暴戾兇狠,高高在上的暴君一般,不帶絲毫柔情的痕跡,那股似乎要將她撕碎的狠戾氣息從他眉梢眼角溢出來,交織成一道無形的網(wǎng),逼的她呼吸困難。
男人一手撐在她身側(cè)的墻壁上,夾著煙的手力道偏粗魯?shù)奶羝鹚南掳停曇衾涑粒骸案嬖V我,那是誰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