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來機場接我么?”
郝小滿轉個身,后背貼著冰涼的墻壁,閉著眼睛回答:“哦……我那天課比較多,而且還要幫鄧萌準備生日宴會,可能抽不出時間來……”
她已經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了,可一開口,嗓音還是澀澀的,慌亂之下,甚至有些語無倫次了。
又是一陣冗長的沉默,傳來男人輕輕的一聲嘆:“你還是生氣了,對不對?”
生氣?她有什么資格生氣?
這段婚姻里,有一條心照不宣的規則,不談情,不談愛,過多的干涉他的私人生活,會讓她生出覬覦不屬于她的東西的想法來。
再睜開眼,她眼底已經恢復了一片清澈,聲音平靜的道:“你如果希望我去的話,那我就去吧!
一個輕輕的‘吧’,無形中透漏出她的勉強與妥協。
南慕白只覺得胸口一寒,這種類似于施舍的態度讓他心情瞬間抑郁下去,抬手按按眉心,不冷不熱的開口:“忙的話,就不必來了!
郝小滿也不堅持,很爽快的點頭:“好!”
既然他是來為容霏霏容子皓過生日的,容霏霏自然會守在那里接機,她過去了,反而顯得多余又礙事。
南慕白本是想以退為進激一激她,沒料到她會這么爽快的答應,胸口頓時生出了一團怒火,卻又偏偏發作不得,氣的半晌沒出聲。
鄧萌從洗手間回來,睨了她一眼:“偷懶了吧?還想不想拿這學期的獎學金了?!”
走廊里光線黯淡,她沒看到她眼底鋪滿的失落與難過。
郝小滿勉強給了她一個笑,無聲的掛了電話,跟她一起進了教室。
……
上完晚自習,郝小滿讓鄧萌幫忙拿著書本,自己進了一趟洗手間。
剛剛從隔間出來,一盆水突然迎面潑來,她躲閃不及,身上單薄的衣服瞬間濕了個透。
雖然是盛夏時節,空氣燥熱的厲害,可被一盆冷水迎頭澆下來,還是冷的她打了個寒顫。
劉莎莎跟另一個女同學忙不迭的靠過來,一邊用力的扯她的衣領口一邊拿手紙幫她擦身上的水:“對不起對不起,我們在潑水鬧著玩呢,沒想到你會突然出來……”
兩個女生四只手,一起扯她的上衣外套,雙眼放光的往她的胸口方向瞄。
又不是小孩子,深更半夜的,誰沒事兒會在洗手間里潑水玩?而且她們兩個妝容精致完美,身上的衣服也都是干的,倒是沒看出來半點‘潑水’的痕跡。
郝小滿由著她們扯,等她們訕笑著收了手,這才不疾不徐的重新將紐扣扣好,淡淡道:“沒事!
從洗手間里出來,等在外面的鄧萌一見她的模樣,就狠狠吃了一驚:“你是進去上廁所了,還是進去洗澡了。俊
郝小滿擰了擰濕漉漉的頭發,又隨意的撥弄了兩下,才聳肩:“忘了,回宿舍吧!
鄧萌:“……”
……
深夜九點的操場上,空曠而幽靜,兩道玲瓏身影在郁郁蔥蔥的林間鬼鬼祟祟的穿梭,最后氣瑞吁吁的在一輛黑色加長林肯轎車前停下。
黑色的車窗只下降了一點,讓人看不清楚里面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