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提了,我還以為他有喜歡的人了就能改改脾氣了,沒想到還是一樣!”北三少晃著酒杯,叼著煙,吊兒郎當?shù)臉幼樱骸安恢琅苣睦锶チ耍齼商斓牟灰娙耍烙嬤得一個月才緩過來!”
這么多年來,北梵行每年從加勒比海回來,情緒都會極度不穩(wěn)定,不怎么出來見人。
商家小少爺摸著下巴,裝深沉:“咱們北哥這模樣,我估摸著像是情傷!”
北三少冷嗤一聲:“鬼情傷,我大哥這些年身邊就沒個女人,情都沒有,哪里來的傷?!”
“要我說,就是北哥在加勒比海那邊的島上,藏了個女人!不然他為什么不準咱們去玩兒呢?不準咱們也就算了,連小北你這個親弟弟都不準去,肯定有貓膩啊!”
“女人還需要藏?照我說,那肯定是男人啊!估計是個絕世美受。”
北三少火了,上去就要揍人:“你他媽再給我說一遍試試?!”
南慕白懶得理會他們,窩在沙發(fā)里皺眉抽著煙,不一會兒,手機亮起,他看了眼來電顯示,起身大步走出去,在走廊處停下:“說。”
電話里,林謙恭敬的道:“南總,我查遍了所有與郝小姐熟悉的人,都查不到任何有關郝小姐曾被暴力對待過的消息,包括這些年她打工的所有場所,有被客人欺負過的記錄,但都是言語上的占便宜,不存在任何肢體上的接觸。”
南慕白眉宇間聚攏的陰鷙因為他的這番話稍稍疏散,他閉著眼睛平息了一會兒,才淡聲道:“知道了,今天辛苦你了。”
電話那邊的林謙頓時受寵若驚。
跟著boss大人這么多年了,還是第一次聽到他對自己說辛苦這兩個字。
掛了電話,南慕白沒有立刻回包廂,就站在走廊深處的窗邊,皺眉吸著煙。
難道……真的只是一個夢嗎?
……
風雨飄搖。
孤城郊區(qū)的一棟別墅,白墻紅瓦,被一大片的薔薇花所掩映。
一道蒼白的閃電在黑暗中炸開,照的別墅亮如白晝。
停電了,屋子里里外外,樓上樓下都放滿了蠟燭,柔和的光線驅趕了每一寸黑暗。
年邁的婆婆坐在樓梯上,渾濁的眼睛看著滿屋子的蠟燭,笑的慈祥和藹:“她最喜歡停電的時候點蠟燭了,說感覺像在過生日。”
黑襯衫黑長褲的男子靠在樓梯扶手邊,單手插在口袋里,身材修長孤峭,他一手晃著酒杯,沉默。
柔和的光線沒能融化掉半分他臉上的寒霜,他總是這么的沉默,在外面的時候沉默,回來這里就更加沉默,大多數(shù)時候,都只有陳婆婆自說自話。
陳婆婆知道,他喜歡聽她回憶以前的事情,回憶那個小姑娘。
“我記得她來這里的時候,已經五歲了,還不會說話,我以為她的小腦袋瓜有問題呢,原來是沒有人教過她說話。”
她回憶事情的時候,眼中總是透著柔和慈愛的光:“大少爺你嫌她粘人,她其實不太粘人,只是喜歡粘著你罷了,你讓我教她說話,她就鬧脾氣不肯學,非要你抽空親自教她才行……她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喜歡假裝摔倒,讓你抱著她;吃飯的時候喜歡假裝噎到,讓你拍她的后背喂她水喝;你長時間不過來了,她就裝病,咳嗽的驚天動地的,要我打電話叫你回來;后來你氣她撒謊,連著一整個月都沒過來,她大冬天的翻墻跑出去找你了,結果差點被人販子給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