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明晃晃的陽光隔著落地窗落在身上,夏歡卻生生冷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遲疑看著她:“你不是想告訴我,那飛機失事……跟那個蘇妄有關系吧?”
那可是自己的親人啊,爸爸媽媽哥哥姐姐,就算真為了傳說中的總統寶座,一個16歲的少年,也不可能狠的下這樣的心吧?
傾小沫不說話,一臉無奈的攤手。
八卦消息也就算了,但涼暮生口中,很少有不靠譜的消息傳出來,除非是他故意的。
他既然都這么說了,那八九不離十就差不多是這情況了。
夏歡倒吸一口涼氣:“那顧綿在他眼皮子底下,還能有好日子過?”
不似她跟傾小沫,自小就嬌生慣養的,那女孩子被耀司養在深山野林那么多年,早已經練就了一身的鋼鐵心智,要不是被逼到極限,肯定不會說一個苦字。
“有沒有好日子過我不清楚,但她既然能從那大魔王手中拿到三渡的解藥,自然是有對付他的方法,畢竟,那是個傳聞有個英國富商去覲見,就因為身上的香水味重了些,就被他丟進水池溺死的人物。”
顧綿能安然無恙的在他身邊活過3個月,應該就是找到了生存的技巧了的。
“……”
……
一室茶香。
衣品優雅,容顏干凈溫和的男人慢條斯理的將新沏好的茶遞到她手心,微微的笑了:“她說的這些,都沒錯,那個少年,是個狠角色,連暮生都不愿輕易去招惹。”
大病初愈,他臉色依舊蒼白到不見絲毫血色,平白削弱了往日里商場精英的氣場,看起來格外的溫和無害。
夏歡呆呆看著他,下巴幾乎快要掉下來了。
她巴巴的跑回來可不是打算聽他說這話的。
頓時急了:“那顧綿在他那里,能有一天好日子過?”
西商搖頭:“這件事情沒你想象的那么簡單,據我所知,顧綿并沒有被泅在那里,她似乎有來去自如的權利,耀司也不是沒有爭取過帶她回來,但仿佛是她自己不愿意。”
不是因為跟蘇妄要了解藥,做了某種交易而不得不待在那里,而是在那之前,就已經將自己留在了那里。
夏歡越想越不安:“不行,改天我得再去一趟!我總覺得不放心,之前她突然失蹤找不到也就算了,現在人都找到了,為什么不帶回來?”
帶回來?
說得輕巧。
帶她回哪里?
西商目光復雜:“耀家,容不下她的,耀司把她帶回來,只會把她逼入更危險的境地里去。”
言簡意賅的幾個字,明明什么都沒多說,又仿佛已經道盡千言萬語。
這大約就是為什么,那個男人寧愿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去為她編制一個虛幻的村落,虛幻的親人,只愿她平安長大。
從一開始,他就清楚他跟顧綿之間不會有善果。
只是后來,這份清楚慢慢消磨在了那份越來越偏執越來越深刻的感情中。
他想要她的直接后果,就是將她暴露在了整個耀氏的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