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真的動了氣。
夏歡僵在原地,西商的那件黑色風衣披在她身上,衣擺已經(jīng)垂在了地上,依稀還能感覺到他的體溫。
涼暮生掐滅了指間的煙,下車,眉梢眼角的諷刺濃烈的不屑遮掩:“別著急,回頭有機會再跑一次試試,看那瘋男人會不會直接把幫你的人就地宰了,那場面,想想就精彩。”
話落,不由分說將還在因為被拋棄而嗚嗚大哭的西莓抱過去,冷著臉丟下一句:“自己滾上車。”
……
那晚之后,西商再沒出現(xiàn)過。
夏歡被禁止離開西宅半步,連西莓也不知道被抱去了哪里。
她一開始還試圖跟西宅里的人溝通,不知疲倦的給西商打電話,電話永遠都能打通,卻永遠也沒人接聽。
像是被拋入了一個無底洞般,那種徒勞無奈的掙扎所帶來的一次比一次濃烈的絕望,幾乎要將她擊垮。
她想西莓,很想很想。
她擔心那些被抓走的人的最終命運,很擔心很擔心。
她不想變成一個克星,不想讓所有遇到她的人都變得不幸,她不想。
……
手機屏幕上顯示出‘西商’兩個字的時候,夏歡已經(jīng)醉的連站都站不穩(wěn)了,撲在床上,摸索了好一會兒才摸到手機,劃開接聽:“西商……”
軟軟的兩個字,被微醺的酒意熏染,帶著顫顫的委屈。
男人的聲音卻比她還要低柔幾分,帶著幾寸笑意:“怎么了?哭了?”
夏歡原本還沒什么,他一問,積攢了多少日子的委屈翻涌上來,一時哽咽,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趴在被子里嗚嗚的哭的傷心。
那端便再沒聲音。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實在累了,只剩下了斷斷續(xù)續(xù)的抽噎聲,她抬起頭,看一眼手機,才發(fā)現(xiàn)通話早已經(jīng)結束。
鼻頭一酸,剛剛收住的眼淚忽然怎么都忍不住,又吧嗒吧嗒落了下來。
下一瞬,驟然的騰空感驚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身子在半空中被翻了個一百八十度,明晃晃的燈光下,男人清瘦俊雅的輪廓映入眼簾。
“喝了多少酒,醉成這個模樣?”他輕嘆。
夏歡呆呆看著他,抽噎了一下,眼淚又撲簌簌的往下落:“我錯了,嗚嗚……你讓我見見夏陽好不好……嗚嗚……我好想她……嗚嗚嗚嗚……”
男人抱著她在窗邊坐下來,抽了張紙巾擦拭她滿臉的鼻涕跟眼淚:“就只想她,不想我么?”
幾秒鐘的停頓后,她很沒誠意的擠出一個字:“想。”
男人低下頭,額頭抵著她的,嗓音低啞:“有多想?”
“……”
夏歡腦殼死機,低垂著睫毛不敢看他。
愛恨往往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她愛過他,也恨過他,可如今,那些感情也的確淡了。
默默良久,還是道:“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想獨占西莓了,你把那些人放了好不好?”
血淋淋的教訓擺在那里,她是不敢再嘗試一次了,既然西莓對他而言那么重要,而西莓也那么喜歡他,她愿意退讓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