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楚辭生來就熱衷于治病救人,她生而嗜血,是天生的魔鬼。
一如她的師兄,季生白。
前后不過兩分鐘的時間,腳下便橫陳了數名男人痛苦扭曲的身體。
她輕輕呼出一口氣,已經碰上車門的手微微一頓,又在下一瞬很快移開。
有什么東西擦著指背飛過,結結實實的釘入了她剛剛碰觸的地方。
鮮血順著指尖一滴滴濺落。
她卻渾然不覺,眉稍微揚,掃向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在幾米遠外的男人。
那是個身材很高,寬肩窄腰,比例近乎完美的男人,容貌更是出眾,一身西裝從衣領到褲腳熨帖的筆挺修長,體面而貴氣,只是氣質太過冷傲,隔著這么遠的距離都能感覺到他凜然不可親近的寒氣。
好久不見啊,耀司。
她轉了個身,靠著車門,輕輕柔柔的笑:“耀司,這是我跟西商的事情,你確定要插手?”
男人單手插進口袋,俊臉是萬年不變的冰山臉:“好久不見,季生煙。”
楚詩詩頗為贊賞的揚眉:“還記得我?算起來……”
她抬手,染血的指尖勾著一縷黑發纏繞,笑容漸漸變得深而暗:“你還是我的手下敗將,對不對?”
男人無波無瀾:“算起來,你也沒討到什么便宜,在病床上躺了10年還能活過來,也算你命大。”
“托你的福。”
“客氣了。”
“只是……”
男人黑眸盯緊她,不疾不徐的上前一步,打量著她沒什么血色的小臉:“十年前的那場車禍,顯然讓你虛弱了不少,季生煙,沒有季生白的幫助,你覺得……我會不會再次敗在你手上?”
危險逼近。
有風吹來。
楚詩詩合眸,輕輕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隨即低嘆:“好香啊……”
再次睜開眼,比自己高出二十多公分的男人已經眨眼間逼至跟前,壓下一片陰冷的陰影。
她仰頭,天真爛漫的模樣:“多年不見,不近女色的耀先生身上居然也染了女人的味道,三分茶香,三分沐浴乳香,四分……少女香。”
男人單手撐上車頂,黑眸危險瞇起。
楚詩詩眼眸明亮,閃動著狡黠而嗜血的光:“既已入閨閣,又舍不得碰,耀先生可真是好定力。我忽然記起來,涼氏集團失蹤的那位總裁夫人傾小沫身邊,似乎曾經出現過這么一位姑娘,身上也有同樣的味道,姓顧名綿,不知道你有沒有印象呢?”
不愧是組織首領季生白親自挑選的人,饒是在病床上躺了十年,依舊保持著敏銳的洞察力跟過目不忘的能力。
男人薄削的唇扯出一點陰冷的弧度:“那又怎樣?我今天并沒有打算再次放過你。”
再多的猜測,對于一個將死之人而言,都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楚詩詩抬手,指尖輕輕碰觸在男人胸口,一筆一劃的劃出顧棉的名字:“你覺得……這些信息是我之前就知曉的,還是現在才猜出來的?”
算計人心,沒有誰比她楚詩詩還要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