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
那整整一年的時間,她將她送死亡邊緣拉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成為了她的全部依靠跟信仰。
這世界上或許有女人會為了愛情放棄信仰,但這之中,絕對不會出現夏歡兩個字。
再抬頭,她眉梢眼角依舊帶著溫柔淺笑,說出來的話卻又冰錐一般含量刺骨:“別逼我,如果不想看到我再親手毀掉她的話。”
下一瞬,男人鐵鉗般的大手便扼住了她白凈脆弱的喉骨。
他俯下身,俊臉在她面前無限放大,生生氣笑了,眸底冰霜一層一層的覆蓋:“我倒是很想見識一下,究竟是怎樣強大的靠山,讓你敢輕易說出這樣不知死活的話來!!”
他手指上并沒有用力,饒是手背已然青筋暴突。
多年來紳士修養不允許他對一個剛滿20歲、看上去病弱無助的小姑娘動手,哪怕只是……看上去而已。
五秒鐘后,夏歡捧著一束漫天星出現在病房的時候,男人已經站在了離病床一米遠的窗邊,從容不迫的欣賞著窗外的風景。
仿佛他一直站在那里一樣。
她狐疑瞧他:“你來這里做什么?”
西商拿下巴指了指一邊的花束,尋常而自然的口吻:“探病!她既然是你師父,生病住院了,我自然該來探望一下。”
是嗎?
夏歡皺皺鼻尖,總覺得哪里不大對勁。
高高在上的總裁先生一向惜時如金,恨不得連見她一面都覺得可惜,怎么會特意抽時間來看師父?
她將花瓶里的漫天星拿出來丟掉,將新買的放進去,撥弄了幾下,才道:“你忙去吧,師父這里我來照顧。”
把她放在這女人身邊,由著她繼續給她洗腦嗎?
西商站到她身后,嗓音放柔:“她看上去很累了,讓她多休息一會兒吧。”
話音剛落,楚詩詩就微笑著開口:“可能是不大習慣應付陌生人吧,歡兒在這里陪陪我,我精神還能好一些。”
一句話,莫名的惹夏歡冷了臉,抬頭警告西商:“你以后別來了。”
連她跟他相處都覺得累,更何況師父這種習慣了獨處的,肯定更不舒服。
西商忽然就想起來剛剛楚詩詩的那句話。
西總,你大概不清楚我于歡兒而言意味著什么。
他一直知道夏歡很在乎她,卻沒料到她會為了她一句話,當面甩臉色給他看。
似乎從他動了這個楚詩詩以后,她對他的抵觸情緒就變得空前高漲。
黑眸幾番色變,男人棱角分明的臉卻不見半點情緒,只是尋常道:“好,我還有些補品忘記帶上來了,你跟我下去拿上來吧。”
夏歡本來很不屑他的東西。
但師父身體很不好,而有些補品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他西商親手送的東西,一定不會有多差。
楚詩詩幾乎是立刻開口:“多謝西總好意,不過我身體本來就不大好,吃多了補品反而受不住。”
男人意味不明的挑了眉梢,話卻依舊對著夏歡說的:“確定不要?”
勾勾繞繞的四個字。
夏歡遲疑了下,還是決定跟他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