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醉臉色一下子就冷了下去,趕在女人手臂攀上肩頭的前一秒,一個側身避開了她的碰觸:“你他媽煩不煩人?哪兒都能見到你!”
夜色中,女人一襲紅裙,魅惑如水霧中款款走來的女妖:“我就喜歡你暴跳如雷的小模樣,怎么看怎么可愛……”
涼醉:“……”
傾小沫趁他們不注意,攔住路邊一輛計程車果斷躲了進去。
……
計程車漫無目的的開著,不知怎么的就走到了曾經被涼暮生困著的那棟別墅,傾小沫鬼使神差的就叫停了。
周圍水汽蒙蒙,門口,一團小小身影蜷縮著,像只無家可歸的小奶貓一樣楚楚可憐。
她愣了一愣:“顧綿?你怎么在這里?”
顧綿有些遲鈍的抬起頭來,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看著她,好一會兒,才啞聲回答:“我……不知道該去哪里……”
傾小沫看著她茫然無措的稚嫩小臉,紅唇動了動,終究還是沒再說出什么來,輸入了密碼帶她進去了。
看這模樣,大概是跟耀司吵架了吧,只是不知道那樣冷言寡語的一個男人,是怎么跟人吵架的。
熱了兩杯熱牛奶,兩人一人裹著一件毛毯,蜷縮在沙發里默默地喝著。
溫熱的水順著冰涼的喉嚨滑入胃部,身體才終于恢復一點點知覺,她輕輕呼出一口氣,漫不經心的問:“因為什么吵的?”
顧綿烏黑的長發被水汽打濕,絲絲縷縷的垂在臉側,襯的巴掌大小的小臉越發白皙精致,鼻梁秀挺,唇瓣緋紅。
她長而濃密的睫毛眨阿眨,聲音里滿是困惑:“為什么他可以談婚論嫁,我連談個戀愛都不可以?我已經滿十八歲,十八歲的女孩子談個戀愛不是很正常的嗎?”
傾小沫終于打起一點精神,歪頭瞧著她:“戀愛了?”
顧綿低下頭,沒說話,臉頰卻悄悄浮現出兩抹懷春少女特有的羞紅之色。
認識她這么久,印象中的她好似都沒有什么情感,除了在努力賺錢給她哥娶個媳婦兒的事情上有點堅持以外,仿佛再也看不到什么七情六欲的痕跡了。
又或者……是這些年,耀司并不允許她周遭的人教會她體驗情感究竟是怎樣一回事。
她對耀司并不了解,但那個男人深埋于骨的掌控欲卻強烈到不容忽視,顧綿的任何一點變化若是違逆了他的意向,恐怕都會惹來他不惜一切代價的強行扭轉。
她湊過去:“有照片沒?我看看?”
顧綿想了想,還是拿出手機來,翻出了一張照片遞給她看。
記憶中,傾小沫還從未見過長得比辰光還要漂亮的男生,照片中,沒有經過任何美顏修飾的少年身著白襯衫,以從身后環抱的姿勢將顧綿圈在懷中,下巴擱在她頸窩,干凈無邪的笑容中竟染著幾分說不出的妖冶痕跡。
青春戀愛的氣息撲面而來。
不同于涼暮生或者辰光,這個男生明顯的是介于他們兩者之間的一種異類,可鹽可甜,明明那樣美麗精致,周身卻又不顯半分女氣,反而帶著一股特屬于成年男人的霸道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