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凉與川已經跟她離婚了?
她微笑著目送她離開,想了想,干脆連她帶來的花一并帶去了凉與川的病房。
兩個話很少的男人在一起,空氣中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涼莫吃著小餅干繞著涼暮生跑來跑去,見她推門進來,又是一哼,扭頭不去理她。
凉與川臉色還有些白,見到她,卻微微的笑了:“沫沫,你媽媽還好么?”
他是那種與生俱來就給人一種疏離感的存在,仿佛生來就是神圣不可侵犯的神,只可仰望,不可碰觸,因此這樣的人和煦的對一個人微笑的時候,那種謙和溫柔的力量帶給人的震撼是很大的。
傾小沫心頭涌過一泓暖流,不管他當初如何,至少現在,他愿意放下身份,放棄身體的健康救媽媽,對她而言就已經是恩情似海了。
但從他的話中不難聽出來媽媽似乎并沒有讓他進病房探望過。
畢竟這里是醫院,男女同一個病房很正常,而媽媽的病房里明明有兩張床,卻還是跟他分開病房住著。
她喃喃道謝:“我媽媽很好,謝謝您,真的……太謝謝您了。”
凉與川看著她走過去將花束放下,視線掃過從她進來后就一直盯著她看的兒子,微笑:“你跟暮生怎么樣了?還好么?”
傾小沫笑笑,答非所問:“他兒子挺可愛的。”
涼莫還在生氣,聽到她夸獎自己,重重一哼:“不許你夸我!我可愛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還用得著你說嗎?!”
不夸就不夸,回頭給她錢求她都不會再夸他!
而且她只是客氣客氣好不好?這世界上的孩子小時候誰不可愛呀?像他這種的,越長大越丑,回頭還不知道會丑成什么樣子呢!
……
看過凉與川,又回病房陪沈素雅,直到她睡著了,她才離開。
一開病房門,發現涼暮生正抱著兒子站在窗前看著樓下的夜景,明顯是等待人時消磨時光的姿態。
她默默走了兩步,明明聲音很輕,男人還是聽到了,轉過身來,湛黑的眸底仿佛還映著窗外的斑斕星火,聲音罕見的輕而柔:“岳母睡了?”
岳母。
傾小沫自然察覺到了他稱呼上的變化,不是‘你媽媽’,而是岳母。
她瞥了一眼他懷里已經呼呼大睡了的小正太,紅唇抿緊:“我記起來我們的確還一直沒去辦理離婚手續,要不你抽個合適的時間,我們去辦一下吧。”
這樣一直不清不楚的拖著,反而不大好。
涼暮生眸底似是有一層薄薄清水流淌而過,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好一會兒,才道:“這個時間了還沒吃晚餐,一定餓了吧?我定了個位子,我們一起去吃點吧。”
今晚答非所問逃避問題的人可真多啊……
傾小沫搖搖頭:“不了,我到對面隨便吃點就行了,你兒子睡了,你還是帶他回總統府吧。”
畢竟他是一國總統,雖然身邊帶著保鏢出行,但危險還是無處不在,還是回他的總統府比較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