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媽媽已經做完腎臟移植手術了。”
身后男人不疾不徐的一句話,驚的她呆在原地。
轉身,像是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著他:“你是嗑藥嗑多了么?那是我媽!!如果有腎源,我會不知道么?!更何況換腎手術怎么可能在沒有家屬在旁邊的情況下進行?”
還是說他覺得她現在智力跟兩歲小孩子差不多?隨隨便便一句漏洞百出的謊話就能糊弄住?!
涼暮生俊臉無波:“如果捐獻腎臟給你媽的人是涼城的前任總統,恐怕主刀醫生就不需要你簽的責任同意書了。”
“……”
前任總統……涼與川?!
傾小沫怔怔看著他,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么,可紅唇動了動,卻又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難怪她從回來涼城到現在,就一面都沒有見過涼與川。
顯然他是從她回國這里找到了她跟媽媽生活在芝加哥的蛛絲馬跡,然后就那么悄無聲息的過去了,甚至連他跟媽媽做腎臟配型實驗都做的極為保密,誰都不知道!
為什么連涼與川的腎型都能跟媽媽疲憊,她這個親生女兒卻不行!!
幾秒鐘的停頓后,她像是忽然想起來什么似的,拿出手機來給媽媽打電話,一連打了幾個,都沒有打通。
“你現在應該聯系不上她,我也只是在兩個小時前突然接到了他的秘書打來的電話,告訴了我一句手術很成功,至于他們現在到底在哪個醫院秘密做的這個手術,不得而知,恐怕你要等你媽媽醒來后親自給你電話才能知道了。”
頭頂上方男人聲音低沉清冽,透著讓人心安的沉穩氣息。
傾小沫心中百感交集,一邊覺得憤怒,憤怒他們涼氏的人怎么可以永遠都這么自私,甚至都不告訴她一聲,甚至都沒有讓她過去陪伴一下,就讓媽媽一個人經歷了一場跟死神的拉鋸戰。
但另一邊又覺得很感激,感激涼與川還愿意為了當年那淺短的緣分,捐獻出一顆腎臟來救媽媽。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握住她的:“走吧,我先陪你去吃點早點,我猜不出今天你應該就能接到你媽媽的電話了。”
掌心柔弱無骨的小手很快被抽走,傾小沫回過神來,將被他碰過的手藏在身后,警惕的視線盯著他。
他不會以為他爸爸捐獻了腎臟,她就會巴巴的把自己送上前獻媚吧?
涼與川會救媽媽,是因為當年他欠了她的,是應該的!!
更何況就算要感謝,她也只會感謝涼與川,跟他涼暮生有半毛錢關系?!
涼暮生被她的模樣逗笑,忍不住搖搖頭:“你這么盯著我做什么?只是握一握你的手而已,朋友之間也可以握手,需要這么緊張?”
什么朋友之間也可以握手,這種冠冕堂皇的借口也虧他想的出來!!她跟他是朋友么?!他倒是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她轉過身不去理會他,電梯門在面前打開,她剛要抬步進去,一抹明艷青春的身影便跟自己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