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像是被一根無形的線提到了嗓子眼兒,眼睛酸澀的厲害,她忽然起身:“不好意思阿姨我去趟洗手間!
一路狂奔到洗手間,門還沒關上,眼淚已經涌了出來。
不管這條新聞會不會被立刻撤掉,既然已經爆出來了,那么全涼城上下的人這些日子的目光恐怕都要釘在了他身上。
從準備手術刀捐腎到養好身體在公眾面前露面,他至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如果說之前還可以想辦法糊弄過去,那么現在這件事情曝光,就再也沒有什么希望了。
一國總統割掉腎臟,對身體造成的損害可想而知,他背后的涼氏集團不允許,涼城上上下下數以億計的人更不允許!
洗手間里剛剛打掃過,刺鼻的消毒藥水味道充斥在鼻息間,周遭的空氣冰涼刺骨,她聽到伊桑媽媽在外面敲門,可自己淚流滿面渾身瑟瑟發抖的樣子又不敢讓她看到。
直到在各種各樣的陌生電話號碼里,看到了涼暮生的號碼。
她淚眼模糊,時隔三年,那種恨他恨的咬牙切齒的感覺再度鮮明的沖擊上來,她忽然尖叫出聲,奮力將手機砸到了洗手間的墻壁上。
絕望的崩潰出聲。
……
直到一直隱形跟著她的保鏢上樓敲門,禮貌的表達了總統要求他們把她帶回總統府的要求。
她面無表情的攏了攏耳畔散落的發絲,起身站在洗手臺前接了幾捧涼水潑在臉上,仿佛聽到了熔漿一般滾燙的大腦發出刺拉拉的聲響。
……
總統府。
書房里的窗簾閉合著,厚重的書房門被打開,走廊里明亮的光線將里面照亮,她看到辦公桌后他蒼白冷漠的俊臉,然后門在身后被關上,眼前陷入一片黑暗。
“消息不是我放出去的,暫時還沒有查到到底是誰發布的,Alisa,我是真的想救你媽媽!
黑暗中,男人略略沙啞的嗓音像是山谷中的回音,一遍一遍的敲擊在耳膜上。
傾小沫沒有往里面走,她哭的太厲害,現在頭一直在抽疼著,身上也沒什么力氣,就那么懶懶的靠在身后的梨花木門上:“交易既然已經終止,我也該回芝加哥了,涼暮生,從今以后都不要再介入我跟我媽的任何事情了,我這一輩子都不想再跟你扯上半點關系了!
她不關心那個新聞到底是不是跟他有關系,她只知道,媽媽沒有多長時間可以活了。
黑暗中,傳來男人冰冷的聲音:“交易還沒有終止,我說把腎給她,就一定會給她,三天之后,換腎手術如期進行!
她冷笑。
現在整個涼城都知道他要給媽媽捐獻腎臟了,涼老爺子恐怕要快馬加鞭的殺過來了,他恐怕就是拼了他那條老命,也絕對不會允許他捐獻自己的腎臟。
他現在的言之鑿鑿,聽進她耳中就像在哄一個三歲孩子一樣,虛假又虛偽,令人作嘔。
“不用了,留著你那顆讓整個涼城人民都牽腸掛肚的腎臟吧,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