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要對一個讓她恨到咬牙切齒的人獻媚邀寵,簡直比殺了她還要難受。
她的沉默像是浸了辣椒水的鞭子一樣抽在男人心頭,涼暮生握著茶杯的指關節漸漸泛出蒼白的痕跡,好一會兒,才道:“我的要求很簡單,我家里有個小東西,脾氣大的很,又挑剔又纏人,而我太忙,實在沒時間照顧他,你去總統府做女傭,最多一年半,一年半后你想去哪里都不會有人攔著你,我捐腎給你媽媽!
小東西、脾氣大的很、又挑剔又纏人……
傾小沫聽的一陣血氣上涌,不敢相信這個男人竟然要用這種方式來羞辱她。
是那位傳說中的未婚妻嗎?叫的可真親熱啊……
她冷笑出聲:“總統先生確定要我過去照顧她?你就不怕越照顧越讓她生氣?”
“這就是我要操心的事情了,你什么時候想好了,我什么時候派飛機送你去總統府!
“……”
她不再多說,起身頭也不回的徑直離開。
涼暮生站在那里,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纖細瘦弱的背影,忽然很想她能回頭看一眼自己。
哪怕只是停頓一下也好。
可最終,終究還是沒能如愿。
Alisa,你想不想我?這三年時間里,你有沒有哪怕一秒鐘,懷念過我們一起生活的日子?
我很想你。
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懷念。
……
“要離開?去哪兒?”伊桑吃了一驚,險些將手中的咖啡杯摔在地上。
“有點要緊的事情,不得不離開。”
傾小沫低頭擺放著蛋糕,解釋的有些含糊:“這個咖啡店我找人暫時幫我打理著,我媽那邊雖然有護工照顧著,但我希望你有時間能偶爾去看看她!
伊桑擰緊了眉頭,雙手扣緊她的肩膀強迫她看向自己:“你先告訴我你到底要去哪里?你媽媽病的這樣重,我想知道到底是多重要的事情要值得你現在離開?”
“這件事情回頭我再跟你解釋,我一有時間就會回來看我媽媽的,你放心!
伊桑還想再追問什么,可手機卻在這時候拼命響了起來,他接起來,聽了幾句就掛了:“我現在有個重要的案子要處理,你等我回來再說!
傾小沫扯扯唇角算是應了。
她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解釋,她只知道要盡快,盡快讓媽媽做換腎手術。
晚上七點多的時候,她關了咖啡店的門,門外,一輛黑色私家房車早已停好,幾名身材壯碩神色肅穆的保鏢站在外面等她上車。
她低頭,將散落耳畔的發攏好。
……
十多個小時的飛程,她一路昏睡,幾乎都沒有醒過來。
去伺候他的未婚妻,又或者是被他的未婚妻羞辱這種事情,對她而言很難接受,但相對于媽媽的生命而言,又顯得微不足道。
倒是沒料到涼暮生竟然比以往還要癡情許多,寧愿拿一顆腎臟來做交換,去換取他未婚妻短短一年多的歡喜。
堪比當年的烽火一戲諸侯驚了。
總統的格調果然要比總統繼承人要高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