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
電梯門‘叮’的一聲在面前打開,她呼吸微微停頓了下,用力攥了攥有些僵硬的手指,挺直脊背走出去。
總統套房門外,幾名保鏢依舊松柏一般筆直的佇立著,看到她又過來,眼神又變得極為警惕了起來。
她遲疑著走過去,其中一名保鏢隨即主動迎上前:“這位女士,請問你找誰?”
她艱難吞咽了下:“我找涼暮……我找總統先生。”
“介意我先對你做一下檢查嗎?”
“……好。”
保鏢拿著金屬探測器繞著她仔細做了一遍檢查,確定她從頭發絲到腳都沒有攜帶任何武器后,這才稍稍放松了警惕:“抱歉總統先生在休息,現在概不見客。”
傾小沫心里冷淡到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只淡聲道:“我可以等。”
走廊里鋪著紅色的地毯,柔軟的像是草坪一般,她這些日子幾乎都沒怎么睡好,站的累了,不知不覺就坐了下來,靠著身后的墻壁打瞌睡。
夜很安靜,男人擦的黑亮的皮鞋踩過綿軟的地毯,無聲無息。
炙熱滾燙的視線落在她蒼白消瘦的小臉上,死寂了三年多的心臟仿佛受到了刺激一樣又開始瘋狂的跳動了起來。
但帶來的,卻是陣陣窒息般的絞痛感。
為什么離開了他,她依然過的那么不好呢?
滾燙的指尖碰觸到自己的臉,很細微的一下碰觸,但還是讓她渾身微微一顫,驚醒了過來。
四目相對,有那么幾秒鐘,時間像是被定格了一般。
涼暮生忽然微微笑了起來,嗓音低低醇醇,是這炎炎盛夏都比不上的醉人:“好久不見,Alisa。”
是好久不見了。
久到他英俊沉穩的模樣映入眼簾,竟分外的覺得陌生。
他的輪廓比三年前更加清俊沉穩了些,膚色也更加的白,但相比起那時的白皙,這種白更接近一種病態的蒼白,沒有什么血色,像是從地獄深入走出來的撒旦一般,常年不受陽光的照射,蒼白到讓人心驚。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對這張臉失去感覺的呢?
大概就是從她用10萬元雇一個劣質殺手取他性命的時候吧。
能狠下心來要他的命,自然是先把那份愛割舍掉了。
她抬手攏了攏耳畔的發,也笑:“恭喜你啊,終于成為涼城的總統了。”
她并沒有刻意關注過他的消息,只是偶爾看新聞的時候,總能看到他的身影,于是知道了他已經成為了涼城的總統,聽說還有了未婚妻。
看,這世界從來就沒有什么公平可言,他們涼氏的人做再多的惡,還是會一路順風順水走上人生巔峰。
也不知道是因為她一句疏離而客套的話,還是因為眼底的波瀾不驚,涼暮生唇角的弧度微微淡了下去。
“要進去坐坐么?我讓人幫你準備點吃的。”他說,聲音輕而緩。
傾小沫搖搖頭:“我來只是想問一下你,那份匹配度檢測報告,是真的嗎?”
她只知道他是O型血,血型上跟媽媽應該是匹配的,但其他的匹配度檢查,她不相信。